赫澤哥,見信好。
聽說你放棄了保送京城大學的機會,準備參加考試,考取你自己想去的學校。
祝你考試順利。
希你能考上自己心儀的學校。
時間過得好快,沒想到你都快要畢業了。不知道你上了大學之后,會不會一直記得我,會不會經常來蘇城玩?
說到這個,我想能不能留你一個聯系方式。
倘若你以后回蘇城,可以給我發消息。
雖然我年紀尚小,但爺爺教過我,為東道主如何待客,我可以上司機去接你,還可以請你吃飯。
你如果不嫌棄的話。
對了,我還準備了畢業禮給你。
祝你畢業快樂。
希你的未來一切順利。
忽而在腦中想象,未來的你會變什麼樣的大人?會不會西裝革履,在自己擅長的行業運籌帷幄?會不會有喜歡的人,在校園里牽手散步……
既然寫到這些,也很想問問赫澤哥,你有沒有喜歡的人?上了大學之后,會很快談嗎?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孩子?
問這些問題,似乎有些冒昧。
希你不要介意。
我就是單純好奇而已。
你要是談朋友了,可以和一起來蘇城玩嗎?我可以請你們吃飯。
你們要是未來會走進婚姻的殿堂,可以給我也發一張請柬嗎?我會給你們準備新婚禮。
不過好像說太遠了。
但不管怎麼樣,都希你未來的生活能開心,快樂,幸福,平安,健康。
然后,還想問問,你暑假有什麼計劃嗎?
家里人都比較忙,爺爺年紀大了,我一個人也不好出遠門。我有點想去京城玩一趟,不知道去了那邊,能不能找你當一下‘導游’?
我存了一筆錢,可以幫你出住宿,吃飯等所有的費用。
我就玩兩天,不會耽誤你太多行程。
當然,你要是忙也沒關系,我可以再計劃其它行程。
如果你愿意的話。
可以給我回個消息嗎?
我的電話是176XXXXXXXX,微信同號。
最后,希你上大學以后,可以一直記得我。
(他考完試就回京城了,沒再來過家里,信沒能給出去。)
……
周赫澤看著手里的信紙,腦海中忽然閃過許多年前。
傅耘格斂,年紀小的時候更是向靦腆,話很,聽他說話總會莞爾輕笑,以作禮貌。
每次去的時候,似乎都會在某個角落看見,或許站在沙發邊上,或許在他們后面的墻邊安靜站著,或許在庭院外坐著。
所以那時候。
是想給自己信?
周赫澤深吸口氣,有些高興,又有些心酸。
他確實心思不夠細膩,那時候都關注到的小心翼翼和靦腆里,藏著懵懂的心思。
他們加上彼此的微信,似乎是很久之后的事。
沒記錯的話,似乎還是上大學之后,一次偶然的機會,傅老爺子開口,讓他們留個聯系方式。
但那時候,的婚事已經被定下了。
沒想到在這之前。
寫了那麼多封信。
只想要自己的聯系方式。
在一塊的時候不知道要,真是笨蛋。
信一封接著一封,從上高中開始到畢業,再到大學。
其中高中時期最多。
有訴說難過,有訴說開心,有期待見面。
還有一封是十八歲生日時。
周赫澤裝好上一封,小心翼翼展開下一封。
一樣的開頭,一樣的稱呼。
——
赫澤哥,見信好。
不知道你最近過得怎麼樣,好久沒有再見到了你,你過得開心嗎?
今天是我十八歲的生日。
許了兩個生日愿。
第一個是家人健康。
第二個是希可以再見到你。
當然,我沒有其它的意思,只是想再見到你一面。如果你還在蘇城的話,我們會保持聯系嗎?你會來參加我的生日聚餐,并且在家里多待一會嗎?
大哥他們來坐了一會就走了。
我還沒有切蛋糕,他們就走了。
爺爺安說沒事。
和媽媽陪著我一起吃了生日蛋糕。
但爺爺最近總是咳嗽,氣也不是很好,有點擔心他。
還是在想。
要是你在就好了。
你會陪我說話。
真的很好。
算了,這封信應該也給不出去,那就隨便寫吧。
我在想,要是你在蘇城的話,你會給我買生日禮嗎?雖然向別人手要生日禮不太好,但真的好想收到一份來自你的禮。
我很快就要上大學了。
但你都已經大學畢業了。
爺爺說你未來的婚事應該也會聯姻,有點不太開心,但又希你能幸福。
你現在有朋友嗎?
應該有吧。
外公說羿軒哥的子好的,應該是個值得托付的人,我約能猜到外公的意思,但我不想那樣。
我不喜歡羿軒哥。
我喜歡……
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年紀還小,但外公不太好了,他老人家想盡快把我的婚事定下來,讓我未來有個依靠。
我有時會幻想,如果能和周家聯姻,那你會愿意嗎?這個想法有點不切實際,還是算了。
但沒關系,信不會給出去。
隨便寫寫。
赫澤哥,你去年過年沒回來,你今年會回來嗎?要是能見到你,我一定加上你的微信,逢年過節可以給你發發祝福。
祝好。
(他今年依舊沒來蘇城,要不我去京城找他,可已經很久沒聯系了,他還記得我嗎?)
……
周赫澤一封一封全部看完,又一封一封全部收好,他合上蓋子,起去書房。
傅耘趴在桌子上,正在出神。
聽到門推開的聲音,坐直子,轉眸看向不遠的人。
周赫澤微微偏頭,眸帶笑又泛著紅,他覺得大男人哭這件事實在太沒品,但又實在心酸。
四目相對,傅耘抿了抿。
周赫澤走過去,傅耘站起子,他手將攬懷中,抱住。
窗外。
周赫澤著發的,埋在脖間輕吻著,作溫,然后一點一點,落于。
他一下又一下的輕吻著。
最后緩緩加深。
每一下幾乎都在彌補每一封信中的憾。
傅耘心口泛酸,眉眼輕笑,有種過往破碎的信,在他的輕吻中,一點一點被拼湊完整的覺。
周赫澤抱著在一旁沙發坐下。
坐在男人上,男人眸底貪婪,在發輕嗅,蹭著的耳朵,在耳邊輕聲說:“傅耘,我以前不是個稱職的哥,但以后一定會做個稱職的老公。”
男人呼吸滾燙,灑在的脖間。
傅耘手搭在他肩膀上:“你看完了?”
“嗯。”周赫澤親了親的耳朵,“我說不清以前什麼覺,但你問的那些問題,不論放在以前,還是放在現在,我的回答都是可以,會的。”
可以給聯系方式。
可以做你哥哥。
會喜歡你這樣的妹妹。
會給你生日禮。
會喜歡你送的禮。
可以做你的導游。
會想要你逢年過節的祝福。
并且,一直記得你。
……
至于那封告白的信,如果是十八歲的,那時的他,或許還是會猶豫。
畢竟年齡差在那。
但他不會推遠。
可能會一直保持聯系。
等到年紀合適的那天,再慢慢考慮是否可以的話題。
“那些日子,你過得都不開心,是不是?”他輕的聲音耳蝸。
傅耘眼眶一熱,淚水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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