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意登時臉緋紅，不自然地咬了瓣。

陸燁行僵在了那里，拿在手里的安全帶都忘了扣上。

“誰讓你靠我那麼近的，你就是故意的。”林晚意不滿地瞪著他，臉上的散去。

陸燁行冷冷瞥了一眼，“咔噠”一聲，替扣上安全扣，淡聲回復道：

“我后腦勺沒長眼睛，你突然扭頭我怎麼看得見。”

陸燁行緩緩轉過頭，替自己辯駁了兩句，一抬頭撞見后視鏡里那張氣鼓鼓的小臉，又沖自己齜著牙：

“你是說我故意的了？”

陸燁行輕輕勾，默不作聲，看不穿他此時眼底的緒。

林晚意冷哼一聲，抱起胳膊，沖陸燁行上下一打量：

“自作多，我可沒這個意思。”

陸燁行的神，一點點冷下去，過后視鏡，他注意到人眼底那淡漠無波，莫名被刺了一下。

什麼時候，到林晚意對他擺臭臉了？

但念及這人剛剛幫自己一個大忙，只能忍下了的壞脾氣。

良久，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仿佛誰先開口誰就是向對方低頭。

就這樣過去了一分鐘、兩分鐘……

林晚意已經做好了回家的準備，卻一直等不來車子發，不滿地敲了敲他的腕表，提醒他該送回家了。

家里還有兩只嗷嗷待哺的“小崽子”等著去喂呢。

陸燁行這才點火，待要發車子，卻看到“綠水鬼”傅總朝他們揮手。

“陸總，陸太太，可找到你們了，別著急走啊，難得一聚，今兒個我請客，請大伙去消遣消遣。”

林晚意心納悶，這傅總剛才還刁難他們，怎麼突然像換了個人似的，那嘻嘻笑的模樣上趕著結似的。

陸燁行神微妙，不聲地說道：

“謝謝傅總了，不過今天……”

不給他任何拒絕的余地，傅總立馬把話搶過去：

“陸總，今天可不能拒絕傅某人，你不去，難道怕我下毒，搶你的項目？”

說著，傅某人臉上適時做出一個古怪的表。

這番作下來，搞得陸燁行再推拒倒顯得煞有介事了。

林晚意在一旁來回觀察著他倆的表，說道：

“燁行，我們去吧，既然傅總這麼熱邀請了，不能冷了人家的心是不是。”

“哈哈哈——”傅總張口大笑，沖林晚意豎起兩手作揖：

“謝謝嫂子。”

陸燁行扭頭看了林晚意一眼，這人不和自己對著干不行？

他只得點了點頭。

車子調轉方向來到了一高檔酒吧。

落了座，還是剛才包廂里的一幫人，看來這傅總際手腕高明。

林晚意微笑著與各位太太們打招呼，反觀陸燁行卻冷冷地坐在一旁，像尊冰雕。

打了一圈招呼也坐下，口干舌燥正好看到遞到面前的一杯柳橙。

清甜的果散發出陣陣人的香氣，但一看到陸燁行那張冷冰冰的臉，猶豫了一下。

“潤潤嗓子。”陸燁行沖昂了昂下。

“怎麼不見你以前這樣。”林晚意接過柳橙，不忘他一句。

“也不見你以前這樣。”陸燁行反手就將話懟過去。

林晚意撇撇，陸燁行卻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這個全新的林晚意，從前這個一潭死水的人，突然變化了反倒增添了幾分難以言說的魅力。

這時，包廂飄來一段輕的歌聲，傅總正調試著音樂。

林晚意聽出那是自己讀書時很喜歡的一首歌，再次聽到，瞬間滿滿的回憶翻涌上來，而每個回憶里都有一個悉的人影。

只是那人從來都不知道。

前奏剛一結束，林晚意就不知不覺地跟著哼唱起歌詞來，傅總眼尖，打量著的神，笑嘻嘻地將話筒塞到手上：

“大家鼓掌，陸太太要為我們唱歌一首。”

林晚意有點懵，但還是接過了話筒，真的想唱歌，不然心里那堵著一塊不好。

可是下一刻，手腕就被拉住。

低頭一看，陸燁行卻對著傅總在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傅總，我和我太太想坐著聽歌，不如你去請幾個人進來給我們唱歌。”

“陸總，聽人唱哪有自己唱來得盡心啊，今天就痛痛快快地玩。”

傅總不肯輕易放過，想到被他搶走的“”，氣得牙。

他怪氣地說道：

“唱首歌就心疼了？”

陸燁行神一黑，好在燈昏暗看不出來，但傅總已經敏銳地覺到了他的怒意。

“一首歌而已，燁行，有什麼關系？”

林晚意突然開腔打破僵局。

陸燁行的臉更黑了，一旁的幾位太太也疑地看著林晚意，哪有做老婆的當眾駁老公臉的。

林晚意卻全然不顧，還走到了幕布前，隨著音樂扭著腰肢唱起來。

歌詞纏綿凄婉，訴說著暗不得的孩的心跡。

放空自己，完全陶醉其中，此時此刻腦海里全無那個悉的影，只有對自己那段悄然而逝的時代的追憶。

燈來回打在包廂人的臉上。

陸燁行面沉沉地坐在暗，疊著一雙大長，手指安然地放在膝蓋上，細長又不失力量。

那雙冷冽無波的眼睛，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著臺上唱歌的人。

時而閉眼皺眉，仿佛忍著緒，時而扭一下腰肢，仿佛要甩開那個甜又酸的困。

他的心，猛地被一莫名的力量了一下。

說不上來是什麼，

林晚意的眉間，似乎藏著自己從未知曉的。

一首歌從開始到結束，陸燁行一直專注地看著林晚意，卻發覺，從未給過自己一個眼神。

那麼，歌聲里唱的那個暗的男孩子又是誰？

“啪啪啪啪——”

歌聲停，掌聲起。

雖說的歌從未被訓練過，但就是這種不加修飾、全是的聲音最能打人。

林晚意慢慢放下話筒，像是與當初那個純真卻一再被傷害的自己和解。

多次，也罵過自己“沒出息”，可是全心地一個人是錯嗎？只是錯付了純真。

“陸太太，你這首歌是唱給陸總嗎？”

突然傅總發問道，林晚意不解他何意，又聽到他補充道：

“可是一直沒見你看陸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