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意訝然。
再一看江瀾已經能離拐走路。
住院這幾日,他的氣一點也不減,反而那份斯文干凈的氣質愈發深了。
“嗯,晚意,池先生。”他有些悶聲悶氣的應道。
林晚意想當然地以為是他剛剛出院,還沒有完全恢復的緣故。
池展博眼神改變,顯然已經聽出了他話語里的不悅。
和兩人第一次見面一樣,空氣中似乎有火星子即刻就要引燃。
“你好,江醫生。”池展博戰微笑,手表示友好。
江瀾很有風度地握住他的手,一握即放。
“晚意,你們來看櫻花?不是都快謝了嗎?”江瀾問道,又看了池展博一眼,看穿他的別有用意。
沒等林晚意回答,池展博就搶答道:
“我們來看‘十二花神’作秀,晚意喜歡古風。”
“哦”,江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眼里閃過一不可捉的緒。
不是早就叮囑過,小心別被記者拍到,一轉個背就忘個一干二凈。
林晚意察覺出江瀾此刻眼底的含義,現在遇到了他確實有些尷尬。
正當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時,江瀾對池展博說道:
“池先生,不小心剮蹭到你的車,請你吃飯當作賠罪吧。”
池展博一聽,想到江瀾的份,還有林晚意對他的態度,怎麼能接,擺擺手婉拒:
“哪有那麼嚴重,一點小剮蹭而已,我自己走保險就行。”
江瀾眼神一瞇,一反他平時溫潤如玉的形象:
“個朋友,吃個飯,池先生擔心我請不起嗎?”
玩笑的話語,略帶犀利的眼神,池展博已經明顯到了江瀾的敵意,這回爽快地答應:
“好的。”
他隨手一指對面那家高檔西餐廳:
“那家不錯。”
江瀾點頭應允,吩咐司機兩個鐘頭后再來接自己。
幾人便走向那家西餐廳,林晚意注意到江瀾走路比平時慢,似乎還有些不太利索,便問道:
“江瀾,要我扶著你嗎?”
江瀾臉上浮現淡淡的笑容,到背后那道冷冷的凝視,他要是答應了就沒面子了:
“走路沒問題的。”
被婉拒,林晚意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沒有堅持。
池展博走在前頭,選了一靠里頭的卡座,先請林晚意坐到靠窗的位置。
等落了座,他很自然地坐在這一側,一點沒給江瀾挨近林晚意的機會。
江瀾看了池展博一眼,眉頭微微皺起,這不是擺到明面上搶了嗎?
“池先生,晚意,這里的牛排不錯,嘗嘗?”江瀾提議道。
對面兩人也都點頭。
點完正餐后,江瀾便將點酒水和小吃的權力全都給了對面兩人。
池展博看了一圈,指著林晚意手里的菜單:
“這個小吃拼盤不錯,有你吃的炸魷魚。”
他看向林晚意的眼神里滿滿的都是寵溺。
江瀾抬頭看了池展博一眼,他對晚意的喜好這麼了解嗎?難怪啊,他們是三年的高中同學,那平時同學聚會一定不了。
看來這方面,自己可得好好向池展博討教討教了。
林晚意是個實打實的吃貨,此刻注意力全在菜單上,沒在意池展博的眼神,就應了一聲。
他的臉上立刻揚起一個得意的笑容。
對面的江瀾,也補充了一句:
“晚意,黑松怎麼樣,喜歡嗎?”
林晚意想也不想就搖頭,江瀾的臉上就有些訕訕的。
池展博給江瀾的杯子里又加了一些檸檬茶,那眼神仿佛在說“我比你更懂林晚意的喜好。”
江瀾很生地道了聲“謝謝”。
林晚意問了江瀾和池展博還有啥想吃的嗎?得到的回答都是“按你喜歡的點,都行”。
很快菜就上來了,林晚意主向江瀾舉起酒杯:
“江瀾,祝你出院,干一杯。”
江瀾臉上帶著淺淺的笑,也舉起了酒杯,池展博附和了一聲。
“叮——”
三個酒杯在了一起,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油炸拼盤上來了,林晚意看了一眼,輕聲咕噥了一句:
“怎麼放了芝麻?”
一向不吃芝麻,池展博忘了剛才叮囑服務員一聲,不要放芝麻,正要服務員去重做一份,就被江瀾搶先說道:
“我給你挑出來。”
說著,他就端起那盤油炸拼盤放在自己面上,拿起叉子,很耐心地挑揀出上面的芝麻粒。
他的手指細長瘦勁,因為常年拿手刀的緣故,非常穩當,就算是很細小的芝麻也都能挑揀得一干二凈。
林晚意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是他請客,怎麼能讓他給自己做這些事?
“沒事,江瀾,一點芝麻不用管它。”
江瀾平素里拿手刀合傷口都練出來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將所有的芝麻都挑揀干凈了,看得對面的池展博目瞪口呆。
“好了,這下沒有芝麻了。”
江瀾將油炸拼盤放在林晚意面前,的臉頰微微泛紅,好在西餐廳里燈比較昏暗,沒被看出來。
心里卻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覺,頭回到如此心又特殊的服務,只有朋友才能吧?
林晚意有幾分拘謹,叉起一炸魷魚角,埋頭吃起來。
池展博盯著那盤充滿了用心的油炸拼盤,這下可以百分百地確定江瀾對林晚意不一般的。
他的職業是醫生,又照顧過林晚意的母親,其他的條件更是一流。
池展博深深地抿起角,這個對手可是不容小覷。
他絕不能輸,要說和林晚意關系近,自己可是林晚意的高中同學。
“晚意,吃蝦嗎?我幫你剝。”他溫地提議。
林晚意想拒絕,待看到他已經手腳麻利地剝好了一只蝦,到了自己邊。
林晚意局促起來,這個作,只有之間才能做出來的吧?
自己和池展博不過是高中同學關系,更何況對面還坐著一個江瀾,太不好意思了。
池展博微微皺眉說道:
“快點,手都舉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