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晚此時也偏頭過來。
青如瀑流淌在金彈枕上,如玉,如櫻,微微一笑。
睡意惺忪的眸中,有悉的狡黠一閃而過。
“姐姐直爽,卻不是言辭俗之人,忽然詳細追問閨帷之事,讓我猜猜,姐姐多半是——”
頓了頓,說出讓晏后訝然的話。
“是在試探用藥的效果?”
晏后一瞬間睡意全無。
對上緋晚依舊慵懶的目,眉頭了。
緋晚在瞬間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鄭淼還沒查到的下藥之人,是晏后。
“就不能是正宮的醋意麼?便是你我合作,畢竟我也是人,是正妻,還是在意寵妾到底寵到什麼程度的。”晏后道。
緋晚眨了眨眼,“姐姐狡辯的樣子,真。”
晏后輕笑一聲。
轉過臉去,繼續看床帳頂端致的金線刺繡。
沒再說話。
默認了。
虞緋晚,哪里是狐子,明明比狐貍明多了。什麼事只要被察覺端倪,就再也瞞不過。
給皇帝下藥那麼的事,整日守在辰乾殿伺候的太醫都沒發現,卻讓緋晚發現了。
而且還知道了是干的。
總之早就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晏后不怕緋晚揭發。
兩個人若彼此揭發起來,全都夠皇帝殺一百回的。
“姐姐為何?壞了他的子,對你又有何益?你還年輕,還沒有太子,盼他死似乎早了點。”
半晌,緋晚輕聲問道。
“從宗親里過繼一個,扶為皇儲,歷朝歷代有先例。”
晏后的坦誠,讓緋晚更加確信,今日的海船合作真得不能再真。
道:“姐姐若已經做好打算,我會幫忙。過繼之后,誰來輔政,以后培養誰做肱之臣,姐姐深思慮。”
“老留王爺有個孫子,今年四歲,笨笨的,心純善,很好。”晏后緩緩地說著,手拉住了緋晚放在側的手,“輔政之人,未來的良臣,我看好幾個。不過,你批折子日久,比我更了解他們,這上頭,你不幫我可不。”
原來想得很深遠了。
緋晚暗道。
不是要拉自己伙海船生意,掙銀子站穩,還考慮到了未來的長久之計。
緋晚屬實沒想到,不過是來鳴宮吃頓飯,和晏后的關系就進展到了這個地步。
果然,不再沉湎于帝王寵和爭風吃醋的子,一旦清醒,十分可怕,十分狠絕。
緋晚喜歡現在的晏后。
比當初和春貴妃虞聽錦爭寵的賢妃好多了。
“姐姐想攝政嗎,還是只在后宮‘頤養天年’,把事都給朝臣?”
既然都說開了,那就索談個痛快。
晏后眼中忽然燃起熱烈的火苗。
“我要垂簾聽政。”
史上有和兒子共同臨朝的太后,心向往之。
緋晚道:“帝王年可行,一旦他長,親生子尚且會與母后反目,何況是過繼的。姐姐想好退路了嗎?”
“沒有退路,本宮只前進!”
晏后斬釘截鐵。
兒子長大了,就不重要了,不想當傀儡,那就去養病。還可以培養孫子,繼續垂簾。
史上皇也是有的。
時機,可以直接君臨天下。
當今皇帝這種人,都能坐穩帝位,為何不可?
晏后握緋晚的手:“到時候,你做我的膀臂,誰也不負誰。”
“嗯。”
緋晚閉上了眼睛,“姐姐,睡吧。前路漫漫,養得好好的,什麼事都做得。”
很快呼吸均勻,進午睡。
晏后手上松了些勁道,依然拉著緋晚的手。
今天一番暢談,將什麼都說了。連對靈瓏都不敢說的話,也說了。
晚妹妹不笑話,不懷疑,不教導,而且全都同意。
沒有人知道,這對來說,多珍貴。
目轉向窗前的梳妝臺。
老太太送來的藥方,在最下頭那層丟著。不會用。
給一個再也看不上的男人生孩子,怕是孩子生出來,都不會疼。萬一那孩子和父親一樣,讓瞧不上,又是另一種煎熬。
在宮里煎熬的太久了,再也不想熬日子。
以后的每一天,都應該是痛快恣意的。
便是最后沒有得償所愿。
也,不后悔。
……
太醫鄭淼的調查,在半個月后,有了些許眉目。
給皇帝下藥的,指向鳴宮。
雖然并不確定,但也夠鄭淼擔驚怕的。
他告訴緋晚此事,緋晚卻早就知道了。
微笑賞了他,讓他想個辦法,把藥再調重一些,且不能痕跡。
“娘娘?!”
鄭淼一個激靈,朝上抬頭,看到的依然是緋晚麗絕倫的溫面龐。
“怎麼,鄭太醫做不到嗎?”
“臣……做得到。”
“那就仔細做吧。”
“是。”
在太后壽宴上被皇帝提拔起來的鄭淼,當初絕不會想到,他有一日,會將所學用在這上頭。
一旦事發,大禍必至。
可他沒得選了。
以他對皇貴妃的了解,他若不應,皇貴妃絕對有法子讓他大禍先至。
總之……
總之皇帝在后宮里,沒有皇貴妃那麼有心機。
皇貴妃會贏的。
富貴險中求。
他千里迢迢從外地來到京城太醫院,不就為了富貴麼。
皇貴妃私下里賞給他的良田大宅,金銀珠寶,就算他做了太醫院判都得不到。
今朝有酒今朝醉。
鄭淼施展平生所學,想辦法神不知鬼不覺添藥去了。
后宮之中,平靜如水,沒有人知道皇帝正被皇后和皇貴妃一起算計著。
日子一天天地過。
兩場倒春寒之后,三月底,春天真的來了。
換了單薄春衫,徹底褪去冬日臃腫,嬪妃們漫步在宮廷各個地方,花枝招展,和姹紫嫣紅的春日一樣人。
皇帝傷勢基本痊愈,召幸嬪妃的次數漸漸增多。
即便太醫反復叮囑不可消耗太過,他依然如此。
只是緋晚自從萬歲節壽宴后,一次也沒侍寢過。
總有這樣那樣的事阻隔,或者自己病了。
讓他見而不得。
倒也還好,因為宮中子多,擁別人在懷,一樣能得到藉。
又有一個宮和兩個低位嬪妃得到了晉升。
新寵不斷,這宮廷里,總是有新鮮花朵開放。
緋晚坐穩皇貴妃的位置,已經不用為皇帝的恩寵算計籌謀了,更不會為新人氣。
整日都笑著。
這日接到謝惟舟從邊關寫來的信,更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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