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鏡子里的林星野頂著兩個明顯的黑眼圈,活像只被雷劈過的熊貓。
一整晚沒合眼。
每次閉上眼睛,不是浮現厲瀛舟結的,就是那張帥到人神共憤的臉。
最離譜的是…就連以前撞見他在浴室的場景也浮現了出來。
壯的背…八塊腹…人魚線…
直到天蒙蒙亮時才迷迷糊糊睡去,結果不到兩小時就被鬧鐘驚醒。
門鈴準時在七點半響起。
林星野手一抖,快要夾好的頭發瞬間歪了,深吸一口氣去開門。
厲瀛舟站在門外,一筆的黑西裝,他手里拿著兩杯咖啡,一杯已經遞了過來。
"早。"
"早..."
林星野接過咖啡,指尖小心避開他的手指。
咖啡杯溫熱,香氣濃郁,是常喝的那家店的特調。
厲瀛舟的目在臉上停留片刻,眉頭微蹙道:"沒睡好?"
"啊?沒有啊!"
林星野條件反般提高音量,隨即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趕喝口咖啡掩飾。
"就是...看了會兒資料。"
這個借口拙劣得自己都不信。
厲瀛舟顯然也沒買賬,但地沒有追問。
"需要請假嗎?"
"不用不用!"
林星野搖頭搖得太急,一縷頭發從發夾中逃出來,晃在眼前。
"我很好,真的。"
厲瀛舟手,似乎想幫別回那縷頭發,卻在半空中停住,轉而指了指電梯。
"走吧,別遲到。"
電梯里的鏡子無地映照出林星野憔悴的面容。
瞄旁的厲瀛舟…他站得筆直,側臉線條在晨中如刀刻般分明,眼下卻也有淡淡的青。
他昨晚也沒睡好嗎?是在研究那些資料,還是...
停!林星野猛掐自己手心。
在胡思想什麼?就算厲瀛舟和沒有緣關系,名義上還是"小舅舅"。
而且和季宴禮分手不久,這麼快就對別人心,未免太輕浮了。
這個念頭像盆冷水澆下來。
林星野盯著電梯數字一路下降,突然覺得手里的咖啡不香了。
地下車庫涼颼颼的。
厲瀛舟的車停在專屬車位,黑柯尼塞格低調而沉穩,就像他本人。
林星野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突然發現他好久沒開那輛布加迪了…
車彌漫著淡淡的雪松香氣,座椅加熱已經打開,暖意過西裝傳到皮上。
林星野小口啜飲咖啡,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窗外飛逝的街景上。
"下午幾點下班?"
在一個紅燈,厲瀛舟突然問。
"啊?"林星野差點被咖啡嗆到,結結的回答。
"五、五點半吧。"
"我來接你。"
綠燈亮起,他專注地看著前方,薄微。
"回去給你換藥。"
林星野想說不用麻煩,陳叔會來接的,但厲瀛舟的語氣不容拒絕。
而且...
心底有個小小的聲音在雀躍。
咬著杯沿點點頭。
"好。"
車子在MDT大樓前停下。
晨中的玻璃幕墻閃閃發,已經有不白大褂匆匆進出。
林星野解開安全帶,突然覺得這段路程比平時短了許多。
"謝謝小舅舅,送我上班。"
公式化地道謝,刻意避開他的眼睛。
"晚上...晚上見。"
厲瀛舟微微頷首,眼底帶了一。
"晚上見。"
關上車門,林星野頭也不回地走向大樓,脊背得筆直,仿佛在參加閱兵儀式。
直到應門在后合上,才敢回頭看一眼…
黑柯尼塞格還停在那里,厲瀛舟的影模糊但拔。
幸好這個點還早,來的人并不多,所以沒有幾個人能看到他。
而此時的車,厲瀛舟看著林星野的影消失在大樓里,才緩緩駛離。
他在第一個十字路口打了右轉燈,卻在最后一秒變道左轉,調頭往回開。
車載導航顯示的目的地不是公司,而是京市天池山軍區。
軍區的事并未像他說的那樣理完了,而且還需要一段時間,畢竟職位接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昨晚能回來,只是他單純的想見一面,親眼看到安全才能安心。
這麼想著,他點了下藍牙耳機,撥通了特助的電話。
"江慕白跟蘇景辰什麼時候到?"
對面傳來陳特助恭敬的聲音。
"回總裁,江總說今天下午的飛機,大概晚上就能到。"
厲瀛舟沒有回答,只是說了句"保持聯絡"就掛斷電話。
公司有江慕白的人看著,軍區事務他可以白天開車去理,天池山的報告也不急在這一時...
那麼晚上他就可以回來休息,所有理由都很充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真正的原因。
他滿腦子都是林星野傷時的景,刺目的讓他第一次那麼慌。
以至于明知道來回跑很累,但還是忍不住要回來,就為了多看幾眼。
…
與此同時,MDT實驗室里的林星野正心不在焉地整理標本。
方媛不知何時湊了過來,用肩膀撞。
"喂,魂兒丟了?"
"啊?沒有啊。"
林星野手忙腳地扶正一個試管架。
方媛瞇起眼睛,一臉的不懷好意。
"昨晚...發生什麼了?"
"什麼都沒發生!"
林星野聲音陡然提高,引得幾個同事轉頭張。
趕低聲音,用著只有們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就是...看了些資料。"
"什麼資料能讓你熬出熊貓眼?"
方媛壞笑。
"該不會是...看'小舅舅'看迷了吧?"
林星野的臉瞬間燒了起來,瞪大了眼睛辯解。
"胡說什麼呢!"
的反應太過激烈,連自己都覺得可疑。
方媛出"我懂了"的表,識趣地沒有追問,只是意味深長地說:"有些人啊,上說著不要,心里早就..."
"標本編號記錯了!"
林星野暴地打斷,指著方媛手里的記錄本。
"那是S-37,不是S-73。"
方媛撇撇,乖乖改記錄,但角的笑意怎麼也藏不住。
林星野背過去,假裝專注地調整顯微鏡。
鏡片里的細胞圖像模糊一片,就像此刻混的思緒。
不斷問自己。
對厲瀛舟的覺到底是什麼?激?依賴?還是...更復雜的?
如果是后者,該怎麼面對?畢竟一個月前,還以為自己深著季宴禮...
這個念頭讓胃部一陣絞痛。
也許本不懂什麼是,才會這麼快就對另一個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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