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啟的槍已經指向聲音來源，但他的手臂在微微發抖。

"星野，我們中計了。"

走廊盡頭的影里，一個修長影緩步走來。

隨著他踏線，林星野的呼吸驟然停滯。

那張與厲瀛舟有七分相似的臉，卻帶著截然不同的氣質。

年般的廓，蒼白的皮，還有那雙...

瘋狂的眼睛。

"厲言澈？"

林星野的聲音幾乎不像自己的。

怎麼會…

他不是被送去了瑞士嗎？怎麼突然出現在這里。

年笑了，那笑容讓林星野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時。

他聽到的名字時，出來的笑。

"好久不見啊，姐姐。"

厲言澈歪著頭，聲音甜得像融化的巧克力。

"瑞士太無聊了，所以我給自己找了點樂子。"

他穿著剪裁考究的白西裝，前別著WIS的金徽章，看起來像個參加畢業舞會的優等生。

"這些都是你做的？"

林星野指向兩側的觀察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醫學訓練此刻了的盔甲，將恐懼隔絕在外。

厲言澈順著的手指看去，眼中閃過興的芒。

"怎麼樣？我厲害吧姐姐，我很聰明的，你熱的我也可以…"

秦啟的槍口始終沒有離開厲言澈的眉心。

"我們司令在哪？"

"大哥？"

厲言澈的笑容擴大了，出兩顆尖尖的虎牙。

"姐姐是來找他的啊？真讓人傷心，我還以為你是想我了呢。"

林星野的大腦飛速運轉。

厲言澈出現在這里絕非偶然，WIS組織的規模和技也不是一個十八歲年能獨自建立的。

除非...

"你背后是誰？"直截了當地問："誰在幫你？"

厲言澈的表突然冷了下來，眼神里沒有了一溫度。

"姐姐還是這麼聰明。"

他打了個響指，后的士兵立刻舉槍對準林星野和秦啟。

"但聰明人通常活不長。"

"你舍不得殺我。"

林星野平靜地說，從上次回去，就專門去了解了這類人的心理。

所以，賭他廢了這麼大功夫，只是為了引過來，怎麼會舍得殺？

空氣凝固了幾秒。

厲言澈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在白走廊里回，令人骨悚然。

"不愧是我一眼就上的姐姐，真是聰明…不過，為什麼姐姐不喜歡我呢，還要跟哥結婚…"

"不…我不會允許的…姐姐只能是我的…"

話音未落，秦啟突然扣扳機，子彈著厲言澈的臉頰飛過，在他后的墻上留下一個冒煙的彈孔。

"下一槍不會打偏。"

厲言澈了臉上滲出的珠，竟然出舌頭了。

"秦副，你知道嗎？我最討厭別人打斷我說話。"

他的聲音依然輕，但看向他的眼神已經變了。

"尤其是...當我和姐姐敘舊的時候。"

他話音剛落，秦啟突然慘一聲，跪倒在地。

林星野低頭看去，只見他的小上已經被子彈打中，瞬間流了一地。

但傷口卻是不規則的形狀，周邊泛著藍。

"秦啟！"

林星野立刻蹲下檢查秦啟的狀況。

他的瞳孔已經放大，痙攣，但意識還清醒。

跟周銳的癥狀一模一樣，此時瞬間做出反應。

迅速從醫療包取出解毒劑注，同時低聲問："能堅持嗎？"

盡管不知道能不能抑制毒擴散，但總要試試才行。

秦啟微不可察地搖頭，手指卻悄悄比了個戰手勢…

拖延時間。

"你想要什麼？"

林星野站起，直面厲言澈，皺起了眉開口問。

"如果是陳硯秋的芯片或者資料，包括我的研究果，我都可以給你。"

厲言澈歪著頭看，突然嘆了口氣，輕聲開口。

"姐姐，你還是不懂。"

他向前走了幾步，直到能到林星野的距離，眼里的癡迷之像是要溢了出來。

"我不要任何東西，我要的只有你。"

他的手指上林星野的臉頰，冰涼得像蛇的皮。

"不過…若是能跟姐姐一起順便完這個偉大的事業，也好的。把人的記憶篡改…多妙啊。"

林星野強忍著沒有后退。

"所以這些人質，都是你的'實驗品'？篡改記憶對你有什麼好，你知不知道綁架人質是犯法的！"

"我不在乎…"

厲言澈說著，看向的眼中閃爍著狂熱的芒。

"這些人除了能被竊取機外，還是姐姐的犧牲品…"

他說著，修長的手指勾了勾的下，讓被迫抬起來臉。

"只要篡改記憶功…那哥就會上其他人，姐姐也永遠只會屬于我了。"

"厲瀛舟在哪？"

猛地側過臉，躲開了他的再次問道，聲音比想象中冷靜。

厲言澈的表變了，那種天真的瘋狂褪去，出底下冰冷的算計。

"就這麼想見哥？好吧…真拿姐姐沒辦法，跟我來。"

他轉走向走廊深，士兵們上前架起秦啟，另一人用槍示意林星野跟上。

走過無數個觀察窗后，他們來到一扇黑金屬門前。

厲言澈按下指紋，門緩緩打開…

當林星野看清里面的容時，的世界徹底崩塌了。

悉的廓，悉的眉眼，只是那雙總是溫注視的眼睛，此刻閉著。

厲瀛舟。

那個永遠如山岳般穩固的男人，此刻被囚在里面，壯的上連接著數十條電極線。

他雙臂被高分子束縛帶固定在后，腳尖勉強及地面，像一只被釘在標本盒里的鷹。

他右肩和左腹兩草草包扎的槍傷，繃帶已經被浸，邊緣泛著暗紅。

最刺痛林星野的是他的臉。

厲瀛舟總是梳得一不茍的黑發此刻凌地垂了下來，往日凌厲的下頜線松弛下來，長睫在蒼白的臉上投下影。

他的幾乎與融為一，只有微微皺起的眉頭證明生命還在那傷痕累累的里流。

"阿舟！"

的聲音在實驗室里炸開，自己都沒想到能發出這樣撕心裂肺的喊。

沒有回應。

林星野沖向他，卻在即將的瞬間被厲言澈攔腰抱住。

年看似纖細的手臂發出驚人的力量，將死死錮在懷中。

"別，姐姐。"

他在耳邊輕語，呼吸帶著薄荷糖的甜膩。

"有電，會很痛。"

林星野劇烈掙扎，手肘狠狠擊向厲言澈腹部。

年悶哼一聲卻不肯松手，反而低笑起來。

"哥教你的防？真可。"

"放開我！"

扭頭怒視，淚水模糊了視線卻掩不住眼中的怒火。

"你對他做了什麼？"

厲言澈歪著頭，表純真如討要糖果的孩子。

"我在幫他變得更好啊。"

他指了指他上的線，輕聲細語的開口為介紹。

"知道嗎？普通人的記憶像本書，可以隨意翻閱、修改甚至...撕掉幾頁。"

他的手指劃過林星野的臉頰，拭去一滴淚水。

"但大哥的記憶像塊鋼板，常規方法本打不開。所以我只能用點...特別手段。"

林星野的醫學知識讓瞬間明白了那些電極線的用途…

它們在強行刺激厲瀛舟的海馬，試圖突破他的記憶防。

這種手段會對大腦造不可逆的損傷。

"我殺了你，厲言澈！"

的聲音因憤怒而嘶啞，扣手腕的蛇形手鐲，將劍刺向他。

"我殺了你！"

可惜，劍還沒到他分毫，就被一旁的男人打掉在地。

厲言澈的表突然變了。

眉間浮現出真切的傷神，仿佛的作真的刺痛了他。

"姐姐，你太讓人傷心了。"

他輕聲說，同時重新收了環抱的手臂，力道大得讓肋骨生疼。

"我可是救了哥一命，那兩槍本來該打在頭上的。"

說著，他示意后的男人走到房間門口，將門旁邊的控制按鈕加強。

厲瀛舟閉著雙眼，眉頭瞬間皺，肩膀上的繃帶被新溢出的染的鮮紅。

"住手！"

林星野拼命掙扎，掙扎中另一只手揮向厲言澈的臉。

這一掌用盡全力，年白皙的臉頰立刻浮現出鮮紅的指印。

厲言澈了角的跡，眼神突然變得危險，隨后將林星野推向兩名白大褂。

"姐姐累了…帶去休息室，等明天…我們開始正式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