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顧茉跪在客廳里。

“小叔，我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去你房間了。”

顧庭一手端著咖啡，一手拿著那家法。“在哪打聽到我要帶人回來的？”

顧茉哽咽著說:“群里……有人在會所看到你摟著人上車。”

顧庭懶懶地喝了一口咖啡，“我要是真了，你敢看？”

顧茉立馬認慫，雙手在面前直搖擺。“不敢不敢，我哪敢看自家小叔的……”

“去伺堂跪著，中午吃飯再出來。”

“啊？憑什麼我一個人去啊，小野也看了。”

“不姓顧，進不去祠堂。”

顧茉不愿地往外走，里念叨著:“早知道，我也不姓顧了。”

“不許戴護膝，跪的時候順便背一遍祖訓。”

顧茉在門外喊了一句:“啊，小叔，我恨你！”

顧茉出去后，顧庭把咖啡往桌上一放，頭也沒抬，冷冷地說了句:“戲看完了？”

絮野抿了抿，緩緩下樓，在顧庭對面坐下。“顧小叔早。”

“自己過來領罰。”

絮野哦了一聲，走到顧庭面前，開了雙掌。

顧庭拿家法狠狠打了三下，一次比一次重，一點都沒手。

絮野疼得皺眉，卻不吭聲。

“胡鬧，你也跟著胡鬧。你要真把我看完了，你不害臊？”

絮野輕聲細語:“昨晚看過了，也過了。”

！顧庭一腳把茶幾踢開。

看到上的鵝黃的短后，他挑著眉，轉移了話題:“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他昨晚說不許在家穿子。

“我不是在家里穿，我馬上就出去。”頓了頓，又說:“我今晚要晚點回來。”

顧庭把手上的子往沙發上一丟，“九點之前，我要在家里看到你，否則……我去親自抓你。”

“我已經20歲了，不是小孩子了。”

顧庭耐心被耗盡，杯子重重的頓在桌面上，砰的一聲。“你就是30歲，也得九點之前到家。”

絮野不輕不重地回了句:“30歲我歸我老公管。”

顧庭氣得臉發青。“宋絮野，我管不了你了？”

“管得了。”

乖乖上樓換服。

……

再次下樓，穿著超短和腰T恤。

顧庭靠在沙發上在看票走勢，柳曼靠在他懷里，曖昧地玩著他家居服上的扣子。

一顆一顆解開，又慢慢系上。

看見顧庭搭在柳曼腰上的那只手，絮野心里像吞了只蒼蠅般惡心。

緩緩走過去，喊了一聲:“柳小姐。”

“小野啊，你今天沒出去啊。”柳曼和打招呼，卻往顧庭懷里拱。

“嗯。”絮野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又禮貌問了柳曼一句:“柳小姐，你要喝嗎？”

“要，加點蜂，謝謝。”

給你加點砒霜要不要？

絮野繃著下顎線，給加了兩勺蜂。遞過去的時候，臉冷的快要結冰。

“小野，聽說你爸媽臨終前把你托孤給顧庭？”

絮野邊喝水邊回:“不是，我原本跟著我，我去世后，我才到顧家來的。”

柳曼繼續問:“你和顧家有親？”

絮野看向顧庭，他好像沒有理會們的意思，專注看著走勢圖。

“沒有，顧小叔是看我可憐才收留我的。”

“那你都20歲了，怎麼還不搬出去，打算一直住下去？”

顧庭把平板放下，不耐煩地把柳曼的頭從懷里抬起。“為什麼要搬出去。”

柳曼把頭在顧庭的肩膀上，明顯不高興。“總歸是要嫁人的呀，不搬出去，難道一輩子不嫁人了？”

“不嫁就不嫁，我又不是養不起。”顧庭揚了揚下，“以后喝水自己倒或者陳媽倒，別使喚小野。”

柳曼氣得從顧庭懷里出來，“我哪里是使喚，是自己問我的。在顧家白吃白喝，倒個水怎麼了？”

“白吃白喝我的，跟你有個屁關系。”

“我以后是顧家的主人，怎麼就沒關系了？”

顧庭指著門，“門在那，自己滾蛋。”

絮野從頭到尾沒吭聲，靜靜聽著他倆吵，甚至還有點暗爽。

柳曼見顧庭真的生氣了，又往他懷里鉆進去。攬著他脖頸，湊到他邊，蹭了好幾下。

顧庭沒推開。

絮野心里那點暗爽，突然化了泡影。

顧庭意識到自己剛剛確實有點兇，又把語氣放和些:“好了好了，我剛剛語氣重了點。”

顧庭一哄，柳曼突然帶著哭腔:“難道我在你心里，還比不上一個外人嗎？顧庭，只要你說一句比我重要，我立馬從你眼前消失。”

絮野看向顧庭，想知道他會怎麼回答。

顧庭了柳曼的頭，“你自然是比重要。”

絮野眸底變灰，心里泛起一陣的酸。

在期盼什麼。

“顧小叔，我出去了。”從沙發上起。

“把早餐吃了再走。”顧庭說。

“不吃。”跑了出去。

……

顧家祠堂外，有一排柏樹。絮野在這里待過很多次，每次都是顧茉挨罰，在這里長著脖子等。

那扇顧家祠堂的大門，永遠都不進去。

就好像永遠都走不進顧庭的心里。

但沒關系，那張網會繼續織，總有一天，顧庭會掉進來。

只要他掉進來，就會牢牢抓住他，再也不給他逃出去的機會。

“哎呀，要斷了啊。”顧茉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

絮野在面前彎，像以前一樣把背起來。“我請你去按。”

“好，還要吃大餐，把你零花錢全花。”

倆人回到院里，顧庭正好和柳曼從家里出來。

顧茉在絮野耳邊說:“快上車，假裝沒看見他們。”

絮野背著顧茉走到車旁，顧茉一溜煙鉆進了副駕駛。

絮野剛系好安全帶，車后門被人打開，顧庭和柳曼坐了進來。

“去福粵港。”顧庭說。

絮野從后視鏡看了一眼柳曼，角抿一條直線。

“小叔，我們不順路。”

顧茉瞪大眼睛看著，然后默默豎起了大拇指。

顧庭邊看手機邊說:“你們倆也一起去。”

絮野不愿的發車子。

“阿庭，咱倆約會，帶們去干嘛呀？”

顧茉翻了個白眼，“說的我們想去似的。”

顧庭把人往懷里帶，“吃完再約，卡任你刷。”

絮野及時踩了個急剎，柳曼從顧庭懷里甩了出來。“會不會開車啊，嚇死人了都。”

顧茉怪氣的說了句:“你行你上啊。”

顧庭把手往窗戶上搭，瞥了駕駛室的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