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江面前，宋絮野乖巧的很。

不管他問什麼，都是禮貌地對答如流。語氣溫和，眼里還帶笑。

顧庭倒也習慣了，那反骨和倒刺向來只對他一人。

“小野，雖說家里不談工作。但我還是得跟你說一聲，再降一個點顧氏確實做不到。”

顧庭想說什麼，被顧江一個眼神制止了。

“你也知道，整個海城沒人能做到我們這樣的研發水平。你的那個干預系統要想快速功上市，和我們合作是最明智的。”

宋絮野喝完最后一口牛，慢條斯理地。

“顧江叔叔，我不是生意人，但我舅舅是。要是國研發本太高，他會轉戰其他的地方。與其說我們需要顧氏的件設施，不如說顧氏更需要我們這款產品進心理咨詢的市場。據我所知，顧氏目前沒有一樣產品是涉足心理學方面的。”

顧江和顧庭對視一眼。

顧庭低聲笑了一下，像是看自己的得意門生。“降吧，顧總。”

顧江角微微上挑，看著顧庭揶揄道:“這項目要落你手里，鐵定賠錢。”

“我樂意。”顧庭把碟子往絮野面前推，“再吃點。”

絮野了撐起來的胃，“我還要留肚子中午吃陳媽的菜呢。”

顧江指著花園說:“小野，能單獨聊聊嗎？”

顧庭一聽急了，“什麼話不能當著我說？”

宋絮野起，“當然可以。”

倆人站在花園里，顧江點煙之前問:“能煙嗎？”

絮野抬手示意，“您隨意。”

“我其實早就想找你了。”顧江把煙點燃，吸了一口。“你離開以后，顧庭那小子消沉了好長時間，我都擔心他會掉鏈子。但好在他這個人在正事上從不懈怠，才順利進了顧氏，還坐上了不低的位置。”

宋絮野認真聽著，心里已經猜到顧江大概要對說什麼了。

“你知道顧庭當初娶柳曼是為了進顧氏吧？”

絮野點了點頭，“知道。”

“他要做的事，還只完了一半。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告訴你，這件事沒完之前，你在他心里永遠不是第一位。他能娶柳曼，也能娶其他人。只要是對那件事有利的，他都會做。”

顧江彈了彈手中的煙灰，“就算他不做，我也會著他做。”

宋絮野直截了當:“您是想讓我離他遠點？”

“是，我不想他因為你分心。況且你們之間差著輩分，本來就不合適。”

宋絮野靠在欄桿上，一點一點揪著旁邊的藤蔓。

從來沒在意過什麼輩分，顧庭非親非故，有資格喜歡他，也有資格和他在一起。

但那是離開海城之前，也是在病惡化之前。

這次回來，沒想過再和他有什麼牽絆。

強吻他，睡他，都不在計劃之。

是失控了。

“顧江叔叔，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顧江沒想到能這麼淡定，“你是同意和他保持距離了？”

宋絮野把手心碾碎了的葉子灑在土上。“我很快就會離開，不會和他在一起。”

玻璃門被人推開，顧茉探出半個頭來。“爸爸，不許欺負我的小野。”

顧江捻滅煙火，寵溺地笑。“回來了？看上人家沒有？”

顧茉走到絮野旁邊，“我又被迫相親了。”

絮野輕聲說:“李森還不配有名分？”

顧茉做了個噓的作。

“你們聊完了？人可以還給我了嗎？”顧庭倚在門邊看向宋絮野。

顧茉擋在絮野前面，“小野是我的。”

顧庭手把宋絮野拉到后，“你有李森了。”

顧江聽到警覺地問:“李森是誰？”

顧庭把雷丟下就拉著絮野往里走，邊走還邊火上澆油:“談還瞞著你爸，你膽也太大了。”

顧茉氣得臉都白了，看著倆人離開的背影破口大罵:“小叔，你……你不講義氣！”

顧江把玻璃門一關，開始審問:“說吧，是哪家的混小子？”

顧茉只好老老實實把李森個人況，包括家庭背景工作容全代了。

……

顧庭把宋絮野拉到二樓，還把門鎖了。

“你有話跟我說？”

顧庭把脖子一偏，出醒目的吻痕。“這麼狠，跟誰學的？”

絮野用指尖在那上面了，“疼嗎？”

“沒那里疼。”

顧庭往前一步把圈在懷里，“三年沒我了，也不惜著點，你想以后守活寡？”

絮野被他這句話說的臉都紅了，語氣卻幽冷的很:“我花了錢的。”

顧庭差點心梗。

“花錢了不起啊，你這樣兇狠的，給錢別人也不愿意。”

絮野仰起頭看他，眉眼帶笑。“那我下次輕點。”

下次？顧庭心瞬間好轉。

“算你有良心。”

絮野突然想起那明星說的話，“為什麼們說你不行？”

顧庭一本正經，“們是得不到我，說葡萄酸。”

絮野不太相信，畢竟那些明星材前凸后翹，有幾個男人能拒絕得了。“是們給的錢沒到位？”

顧庭在頭上輕輕拍了拍，“我為你守如玉，沒聽出來？”

‘守如玉’四個字，從顧庭里說出來還真是違和，以前當著的面都能和柳曼在沙發上熱吻，背過還不知道激烈什麼樣。

顧庭問:“我哥跟你說什麼了？”

絮野沒瞞，把顧江的話全說了。

顧庭聽完攬著的腰，往懷里帶。“你答應他了？”

絮野輕聲回應:“嗯，答應了。”

顧庭眼里多了一抹慍。“昨晚才睡了我，今天就翻臉不認人了？”

宋絮野口氣幽淡:“昨晚，我只不過是花錢點了個男模，算不得什麼。”

顧庭臉立變，松開了。

花錢點男模，算不得什麼。

真行，可真行！

合著昨晚他被那樣，不僅沒名分，還把名聲都丟了。

他淪落賣的男模了。

他急不擇言:“宋絮野，老子不是那個價！”

絮野語氣依然清冷：“價格是你昨晚自己報的，我一分沒。”

顧庭氣炸了，瞪了幾眼，最后捧著臉咬了一口。“老子要名分，要當你男人。”

宋絮野制住自己被挑起來的，嚨里溢出一聲綿綿的笑，帶著幾分冷意。“顧庭，外面人多的是，別打我主意。我對你真沒想法。”

又一記多年前飛出去的回旋鏢扎進自己心里，顧庭冷笑一聲，在笑自己。

他對說的每一句話，真的都記得。

“宋絮野，你，我要定了。”

他也學著當年的口吻。

宋絮野挑眉，雙眼微微瞇起，忍不住笑了。

顧庭有些不爽，“你笑什麼？”

宋絮野繼續往他心里丟刀子:“有些東西果然是得到了，就沒意思了。我發現你也就這樣，平平無奇。”

平平無奇，這四個字狠狠扎進顧庭的心里。

扎的他幾乎要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