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福笙和宋絮野之前見到的那個鷙冷的人判若兩人。
他好像很喪,還著些孤獨的落寞。
像個被棄者。
他剛剛明明可以還手,也可以一聲令下讓他的人出來幫忙,但他什麼都沒做,心甘愿挨顧庭的打。
開口之前,他說要煙。
宋絮野知道他肯定是因為傷口太疼,不得不用尼古丁來一痛。
靜靜等著,沒有催他。
福笙一言不發地吞云吐霧,把最后一點灰燼彈在煙灰缸里,才緩緩開口。
他才講到一半,宋絮野眼眶就潤了。
原來媽媽查的那個隧道案,死的不是一個人,是十個人,十個臨時喊去趕進度的打雜工。
他們死了之后,被轉移了尸骨,至今下落不明。
那十個雜工中間,有一個是福笙的爺爺。
他接近福建國,除了要給他哥哥報仇之外,還要找到他爺爺尸骨埋藏之地。
他要把他爺爺帶回老家安葬,給他立墓碑。
福笙點燃第二支煙,“福建國為了結當時的領導,主替他們理那些尸。但他留了后手,把那些證據錄了下來。”
福笙停頓片刻才說:“那些證據助他平步青云,讓他在海城有了無人能撼的地位。”
宋絮野問:“那你找到那些證據了嗎?”
“如果我猜的沒錯,證據應該在顧庭那里。”福笙看向門外,“他聽你的,你能拿的到。”
宋絮野這才明白他突然和說這些的目的,他是想利用拿到顧庭手里的東西。
“你怎麼能斷定,那東西一定在他手里?”
福笙微微抬了抬眸子,“那就要靠宋小姐去確定了。”
宋絮野審視的目看著他,“我憑什麼和你站同一戰線?僅憑你的空口之詞?”
福笙解開襯領子,掏出那個項鏈,遞給了宋絮野。
宋絮野看到后,眼眶瞬間就紅了。
這是媽媽的東西,純金打造的懷表,是他爸爸送的定信。
“這個怎麼會在你這里?”
“我爺爺去世后,我一個人在那屋里待了一段時間,這期間你媽媽來找過我,應該是調查隧道失蹤案。走的時候問我有沒有錢,我說沒有。掏了掏口袋,最后遞給我這個。我不知道這是純金的,只覺得好看,就戴著了。”
“后來我哥找到我,把我接到他那里。但沒想到,他會因為三千塊錢,拿槍進了你的家。宋小姐,我當時捂你的,真的是想救你。但沒想到,弄巧拙......”
宋絮野打開懷表,看見里面是一張老人的照片。
但記得,這里面原本是放的媽媽年輕時候的照片。
福笙解釋說:“里面的照片你媽媽取下來了,這照片,是我爺爺。”
宋絮野把懷表用力關上,攥在手里。“好心幫你們,你們卻殺了。”
福笙語氣很淡,并無愧疚之意。“你媽媽執意要那個案子,就算不死在我哥的槍下,也會死在其他人手里。因為就算沒有我哥,也會有另一個替死鬼拿著槍進你家。”
宋絮野怔愣著抬頭,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
那條幽暗的巷子里,聽到過有人當面警告媽媽。
福笙說的沒錯,就算沒有他哥,也會有另外的人被派來。
真正的兇手,是背后那個想掩藏隧道案的人。
福笙起往外走,大概是支撐不住上的傷了。
“我原本沒想和你站同一條陣線,也沒想幫你。我只想靠自己找到我爺爺的尸骨。我告訴你這些,是看在小茉莉的份上。”
宋絮野在里面坐了一會兒,才追了出去。“福笙,我們合作。”
福笙緩緩回頭,“你不怕我在利用你?”
宋絮野把懷表遞給他,“我媽媽也想找到那些被埋藏的人。”
“好,那就合作。”
福笙出手,上面滿是跡。
“我送你去醫院。”宋絮野說。
福笙聽完笑了一聲,“不怕顧庭吃醋了?”
話音剛落,他整個人倒了下去。
……
顧庭沒在樓下等宋絮野,他親自去民政局抓顧茉去了。
他到的時候,李森正拿著一份保證書讓顧茉簽字。
保證書麻麻,也有幾百字。
顧庭湊過去看了一眼,抓起那張紙撕得碎。
“李森,你讓顧茉給你保證這麼多字,那你倒是說說,你能給保證什麼?”
李森一向都有些怕顧庭,他沒想到,他能追到民政局來。
他支支吾吾,臉上有些窘迫。
顧庭把那紙一團,丟進垃圾桶。
“不說話?那就是什麼都保證不了。既然你自己做不到,你讓簽這玩意兒,不是在欺負我顧家人麼?”
顧茉拉了拉顧庭的袖,“小叔,確實是我犯了錯,簽了他會安心些。”
顧庭著后槽牙,明顯在制心底的怒氣。“顧茉,你去外面等。”
李森看了一眼墻上的號碼滾屏,小聲說:“馬上到我們了。”
顧庭耐心被耗盡,語氣也冷了許多。“我沒答應,就是到你也去不了。”
李森沒辦法,只好示意顧茉先出去。
顧茉出去后,顧庭遞了一煙給李森。
“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一張紙能保證什麼?的心要是跟人走了,你這保證書能約束得了?”
李森無奈地笑了笑,“我沒辦法,我想跟在一起,但又沒辦法不介意。”
顧庭站在男人的角度上,能理解李森的心。
但站在顧茉小叔的立場,他絕不能容忍那份保證書。
“事已經發生了,你除了接或拒絕,沒有第三種選擇。很顯然,你心是拒絕的。你讓寫保證書,只不過是你逃避面對自己心的借口。李森,今天就到這里,證肯定是領不了了。等你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再提結婚的事。”
李森看著那團被一團的保證書,臉上泛起苦的笑。
他心里清楚,今天要是從這里出去,他和顧茉就再也不可能了。
他不可能就這樣放棄。
顧庭向李森出手,“抱歉,顧茉給你帶來了傷害,我替向你道歉。”
李森緩緩出手回握,什麼都沒說。
顧庭找到顧茉,拉著往外走,邊走邊數落:
“顧茉,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要認清自己的心再做決定。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是心里有愧疚,所以什麼都依著他。他讓你簽保證書,你還真簽?”
顧茉有些委屈,哽咽著說:“簽了,也沒什麼的。”
顧庭想罵,看緒不好,忍住了。
他們沒走多遠,李森追了出來。
他撲通一聲跪在他們面前,苦苦哀求,聲淚俱下。
“小叔,我是真心喜歡小茉的,求求你,同意我們結婚吧?”
顧茉瞬間心,哭著拉李森的手。“李森,你快起來。”
李森跪著不。“你要是不嫁給我,我就不起來。”
他這一跪,眾人的目都被他吸引了過來。
顧庭沒辦法,只能把決定權給顧茉。“顧茉,要不要嫁,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顧茉幾乎沒有猶豫,“我想清楚了,我要嫁給他。”
顧庭聽完眉頭蹙,氣得直接走了,頭都沒回。
他上車后第一時間給宋絮野打電話吐槽:“顧茉這腦到底跟誰學的?”
宋絮野看了一眼旁邊昏迷的福笙,“確定不是祖傳嗎?”
顧庭聽出在涵他,“我哪里腦了,你要是喜歡上別人,老子分分鐘退出。”
“真舍得退出?”
“那你試試。”
宋絮野沉默。
顧庭急了,“你該不會真想試吧?”
“哪敢啊,顧總醋壇子要是打翻了,罪的是我。"
顧庭松了一口氣,“你知道就好,外面的男人一眼都不許看,只能看我。”
宋絮野往病房外走,“我跟你說件事,你別生氣。”
顧庭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有節奏的敲打著,心明顯轉好。“不生氣,我老婆現在這麼乖,做什麼我都不生氣。”
宋絮野語氣輕淡:“我把福笙送醫院來了,在這陪著他。”
顧庭瞬間切換表,咬牙切齒:“在哪個醫院,老子來把他剩下的半條命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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