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笙醒后第一時間看向床邊的人，在看清那人面孔后一臉失落。

剛剛在夢里，是顧茉坐在床邊，拉著他的手哭個不停。

“宋小姐，你能打個電話給顧茉嗎？”

宋絮野蹙眉，“我答應跟你合作，不代表我會同意你接近顧茉。”說完拿著包就要走：“既然你醒了，我就不陪你了。醫藥費我付了，不用謝。”

福笙慢慢坐起來，“你不打，那我自己打。”

宋絮野瞪了他一眼，然后撥通了顧茉的電話。

電話遞過去之前，眼神警告了福笙一眼。

那邊很快響起顧茉的聲音：“小野。”

“是我，福笙。”

顧茉明顯愣了一下，“你找我有事嗎？”

“你和李森，領證了？”

顧茉看向不遠的李森，“領了。”

福笙臉上的表眼可見的變淡，逐漸籠罩一層郁。“恭喜你啊，開不開心？”

宋絮野看見了福笙眼里的潤，也看見了他抖的雙手。

這一刻才相信，福笙是真的喜歡顧茉，不是一時興起而已。

但他不是個好人，他配不上顧茉。

顧茉語氣輕快，聽得出來心是真的很不錯。“開心啊，當然開心了。你還有事嗎，沒有的話我要掛了。”

福笙眼眶的淚從眼角溢出，他角輕扯，語氣還是那般和。“我想你了，乖寶。”

宋絮野及時把手機奪過來，走到病房外。

“小茉，別理這個神經病，我是怕他纏著你，才同意拿我手機聯系你的。”

顧茉抿著，糾結片刻才問：“小野，你們打他了嗎？嚴不嚴重？”

“放心，死不了。”

顧茉猜到，福笙肯定被打的不輕。

一切都由而起，讓他一個人承懲罰，對他來說太不公平了。

“小野，我想聽實話。”

“他全是傷，去了半條命。”

顧茉滿心愧疚，忍不住流了淚。

“他在哪？”

宋絮野不想告訴，“小茉，我知道你心底善良，但福笙不是好人，他不值得你這樣關心他。”

顧茉不認同的說法，“走錯包房的是我，鬧著要跟他回去的也是我，他沒有道理替我挨這頓打。”

宋絮野最終還是告訴了位置。

了解顧茉，最不喜歡欠人家，也最怕連累別人。

有恩必報，甚至是加倍報的那種。

……

顧茉掛完電話，把要去看福笙的事和李森說了。

“我知道我不該再去見他，但他是因為我挨的打，我理應去看他。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李森本來答應和一起去的，但半路接了個電話，好像是有急事。

顧茉沒等他開口，便說:“那今天就不去了，等你明天有空再說。”

李森心里做了一會兒斗爭，突然下定了某種決心。

“你自己去吧，你都是我的人了，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你小叔說的對，我要是不再相信你，那我們也沒有再在一起的必要。”

顧茉很意外，也很想哭。

明知道李森不是完全相信，還是哭了。

“李森，謝謝你相信我。”

......

福笙不知道顧茉會來，要是知道，會提前把自己收拾一下。

起碼要把臉上的傷遮一遮，再換件正式點的服。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頹廢不堪，邋里邋遢。

雖然有些狼狽，但他看見的那一刻，什麼也顧不上了。

他甚至覺得，這場打，沒白挨。

顧茉猜到他傷的很重，但沒想到這麼重。

全上下全是傷。

小叔下手也太重了，這哪里是去了半條命，分明是打的快死了。

“疼嗎？”捧著一束花站在他床邊問。

福笙驚喜過頭了，以至于結滾了又滾，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這樣關心他，他突然覺得有點委屈，想讓心疼他。

“疼死了。”他說。

顧茉把花放在一邊，眼里是藏不住的歉意。“對不起啊，福笙。”

福笙沒想讓難過的，但這樣張他的表，他快高興死了。

“趁人之危的是我，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

顧茉看著他臉上的傷，眉頭蹙。“我小叔也真是，打人不打臉他不知道嗎？你這要是毀容了，我得愧疚一輩子。”

福笙聽完有種想往臉上撒鹽的沖，要是能讓心疼一輩子，他寧愿多留幾條疤。

“我給你準備了新婚禮，過幾天會有人送給你。”

顧茉輕輕拭眼角的淚，“為什麼送我禮？”

“喜歡你，不可以嗎？”

顧茉撇開頭躲避他炙熱的眼神，“這種話以后別說了，我結婚了。我來是想看看你有沒有事，既然你沒事，那我就走了。”

福笙急的拉住手腕，“一會兒要掛水了，我沒有家屬，你能不能陪我打完針？”

顧茉看了一圈他的病房，還真沒看到其他人。

這才想起來他是個孤兒。

“你那些朋友，沒來陪你嗎？”

“我為他們老大，被打這樣，還讓他們來陪，那我多掉面兒。”

他說的有點道理，算了，人是因為的傷，留下陪他打完針也是應該的。

顧茉說:“那好吧，等你打完針我再走。”

福笙舍不得松開的手，“手牽一會兒好不好？”

顧茉把手無地了出來。“不牽。”

福笙故作可憐狀，“全到都疼，牽著你的手，能轉移我的注意力。”

顧茉是看在他傷實在太嚴重的份上，才把手給他的。

“吶，給你。”

福笙包裹著的手，捂在心口。

“到我的心跳了嗎，這里面全是你。”

顧茉白了他一眼，“你喜歡我是你的事，我反正不喜歡你。”

“我知道。”福笙緩緩閉上眼，把的手攥的更了。“我不奢求你喜歡我，只求你不要把我忘了。”

“放心，你這樣的混蛋，過目不忘。”

福笙輕笑，“謝謝你。”

顧茉不知道他在高興什麼，明顯罵他的話，他卻跟得了獎似的。

“還要多久才打針啊，我去幫你護士？”

針早就打完了，哪還有什麼針要打。

福笙著給他下面的人發信息，讓他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要讓護士進來給他掛水。

他故意賣慘:“馬上就來了，你要是有急事你就走，我自己盯著。大不了回點，沒什麼的。”

顧茉撇了撇，算了，他也可憐的。“我沒什麼事，陪你打完針就走。”

福笙面對這樣一雙清澈的眼睛，覺得自己壞了。

單純的小茉莉，怎麼這麼好騙。

要是早點出現就好了，他就能趕在李森前面，走進心里。

“小茉莉，我今天原本打算去民政局搶你的，結果你小叔來了。”

“你去也搶不走我。”

“我在電話里聽到了，李森對你態度不好。他有氣可以找我撒，但不能那樣對你說話。”

顧茉鼻尖一酸，想起了李森拿保證書出來之前說的話。

他說:顧茉，你必須給我保證，保證這輩子都不再爬上其他男人的床。

心里很不舒服，覺得他在辱他。但還是接過了那支筆。

那張保證書沒看全，只記得最后一句是，綜上所述，我顧茉，承諾這輩子都對李森忠誠。

“他對我很好，只是對那件事還沒有釋懷而已。”

福笙在手心按了按，“乖寶，他要是對你不好，我會收拾他。”

顧茉把手了出來，“我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福笙溫地看著，“顧茉，你是我這世上唯一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