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和我沒關系了，不要再聯系我。”

顧茉準備掛電話，蓁蓁在那邊急得喊了一聲:“顧茉姐，森哥是要跳樓啊。”

顧茉驚了一瞬，立馬拔往外走。“他在哪？”

“在家樓頂。”蓁蓁說。

顧茉沒走兩步，突然懸空，被人打橫著抱起。

“你……”剛準備掙扎，福笙說:“你傷還沒好，不能跑。”

顧茉沒掙扎，攥著他的胳膊，輕聲道謝。

福笙把塞進車里后看著眼睛問:“你確定要去嗎？”

顧茉點了點頭，“他要跳樓，我不得不去。”

福笙發車子，在第一個紅燈停下后，淡淡地說道:“跳樓應該報警，而不是找你。他這是吃定了你會心。”

顧茉沒察覺到福笙臉上的醋意，“他罪不至死，我總不能袖手旁觀。”

福笙抿著，眸底黯了又黯。

“你要管他是你的事，我只管你，你傷還沒好，他不該這樣折騰你。”

顧茉這才聽出來，他不高興了。

“你生氣了？”

福笙斂去神，強扯了一個笑來。“沒氣，只是看不起他這種拿跳樓威脅人的人。偏偏你還真吃這一套。”

最后一句才是他生氣的點，顧茉聽出來了。

“我知道他在威脅我，但他要真跳下去，我會愧疚一輩子。”

福笙聽完臉更差了，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加重了力度。

話到了邊，又生生咽了下去。

他一直不說話，顧茉急了。“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你信我嗎？”福笙看向。

“信。”顧茉幾乎沒有猶豫。

福笙目視前方，輕啟:“一會兒到那，你在車里等著，我上去。”

怕不放心，又說了句:“你放心，我就是讓自己死，也絕不讓他……”

顧茉打斷他的話:“你也不許死。”

福笙聞言角上揚，心好了大半。“我乖寶不讓我死，那就不死。”

他變臉速度如此之快，顧茉忍不住輕笑。

“以前總覺得你長得很兇，現在，我覺得你可的。”

被這樣一說，福笙突然就臉紅了，一直紅到耳。

第一次有人說他可。

他哪里可了，可的，明明是。

“我長的很兇嗎？”

顧茉堅定點頭，“嗯，很兇很嚇人。”

第一次見面就恐嚇下毒，搞得在廁所摳嚨，吐的半死。

福笙瞥了一眼后視鏡里的自己，開始自我反省。

不笑的時候，確實有點嚴肅。

不行，得改。

“待會見到李森之后，你打算怎麼做？”顧茉問他。

“保。”福笙把車靠邊，“坐著別，我馬上就下來。”

顧茉還是有些不放心，李森不是容易沖的人，他能做出跳樓的行為，肯定是緒失控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

福笙從后備箱拿了幾樣打發時間的玩遞到手里。“乖乖坐好，邊玩邊等我。”

顧茉看著手里五花八門的解悶小玩，忍不住眼眶發酸。

也只有他，會把當小孩看待。

“這原本是買給你在醫院打發時間用的，你挑著玩，不好玩的丟一邊。”福笙說。

“謝謝。”顧茉抬眸沖著他笑。

福笙眼里滿是寵溺，溫了的頭。

“跟我不許說謝。”

......

樓頂。

李森靠在墻角，一臉頹廢，眼神淡漠。

看見來的是福笙而不是顧茉，眼神瞬間凝固。

他搖搖晃晃起，沖著福笙怒吼：“你來做什麼，誰讓你來的？”

福笙邊點煙邊走向李森，吐出白霧的同時，瞥了他一眼，眼神充滿著不屑和鄙視。

“想跳樓？”

李森語氣傲慢地回他：“與你無關。”

福笙的手慵懶地搭在墻上，輕輕彈了彈煙灰。“真正想死的人是不會告訴別人的。悄無聲息的，就死了。”

李森緩緩起，步子有些不穩。“人呢？”

“你沒資格見。”福笙用力捻滅煙頭，“我勸你早點放手，別為難。”

李森氣極了，朝福笙撲了過去。“我問你，人呢？”

福笙輕易躲過，反手鉗制住李森的胳膊。“要不是小茉莉不讓我打你，李森，你今天會死的很慘。”

李森沒看到福笙眼里的殺意，他試圖用手肘撞擊福笙的口。“是我老婆，我憑什麼放手？”

福笙眼神鷙，周散發著寒氣。“你再這樣試試？”

李森心里有些發怵，但面上依舊波瀾不驚。“你就是殺了我，也是我老婆，我不會跟離婚……”

他話音未落，被福笙一拳打倒在地上。

“你想找死，那我全你。”

李森抹了抹角的，再次站了起來。“我是合法丈夫，我老婆是天經地義的。我就是在大街上睡，也是天經地義的。”

聽到睡這個字，福笙腔里的怒意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了。他一腳猛地踢向李森的小腹，把他踢得老遠。

李森疼的在地上打滾。

福笙走過去攥著他領，怒視著他:“你怎麼敢那樣欺負的？”

說完，暴風驟雨般的拳頭悉數落下。每一下都用盡了全力，打的李森眼冒金星。

“我把讓給你，是以為你會好好照顧。李森，你他媽是個男人嗎？你在醫院欺負，還著傷，你怎麼做得出來，你怎麼敢的？”

福笙邊罵邊打，直到李森奄奄一息的時候才松了手。

要不是看在顧茉的面子上，他能把李森活活打死。

李森的意識被酒影響，聚攏又消散。他雖然被打這樣，里依然念念有詞:“是我老婆。”

福笙踩在李森的口，狠狠碾。“李森，老子看在小茉莉的面子上，給你留一口氣，你再敢欺負，你他媽死定了。”

蓁蓁上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這一幕。

不顧沖過去擋在李森前面。“你怎麼打人啊？”

福笙拍了拍上的灰，漠然道：“老子打的就是他，你再多問一句，連你一塊打。”

蓁蓁還想說，對上福笙鷙的眼神后，嚇得閉了。

福笙看了一眼腕表，“好心提醒你，再不搶救，閻王該來收他了。”

……

樓下車里。

副駕駛的人低頭在玩手中的益智玩，一頭順的長發搭在兩側，遮住了部分廓。

時而眉頭蹙，時而又咬著下，眼神專注而深邃，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隔絕在車窗外。

福笙倚靠在不遠的樹旁，邊煙邊盯著。

原來不管在哪，他眼里最的風景，永遠都是。

見眉頭蹙得越來越深，福笙走過去，輕輕敲了敲車窗。“給我，我幫你。”

顧茉把手里的游戲機遞給他。“這關太難了，怎麼也闖不過去。”

福笙邊揚角，邊飛快移手指，沒用多久，就放回手里。

“可以了。”

顧茉正準備夸他，卻看見他手背上的漬。

“你們打架了？”顧茉問。

“打了。”福笙迅速把手收回，不著痕跡地掉。

顧茉立即起，開門下來。

福笙抓住手腕，“別去看。”

李森被打的那樣慘，這麼容易心的人，看了會愧疚。

“他不會有事，有人在照顧他，是個人。”福笙補充了一句。

顧茉知道是蓁蓁。

有在，李森不會有事。

轉上車，“走吧，送我去我爸那，我小叔他們回來了。”

車子發后，還是忍不住問：“你把李森打的很慘嗎？”

福笙沒有撒謊，“很慘，十天半個月下不來床。”

他以為會怪他，卻從包里掏出一個創口，“把手給我。”

福笙出右手。

仔細地把創口在他手背上，綿綿的聲音叮囑他:“以后不要打架了。”

福笙心跳陡然到嗓子眼來。

上一次跟他說這句話的人，還是他爺爺。

“嗯，聽你的。”

顧茉把他的手放回，他卻突然握著的手不放。“牽一會兒。”

他寬大的手掌輕而易舉地包裹著那只白的小手，如同溫暖的港灣包裹著漂泊的小舟。

顧茉就這樣一眨不眨地盯著福笙的手背，著那只手傳遞過來的滾燙。

“阿笙，你想親我嗎？”

福笙眼底的水波，不控制地漾開了一圈圈漣漪。

心跳也跟著加快，麻麻的麻一路蔓延至大腦。

明明什麼都沒做，他已經把所有緒放到了最大。

他故作鎮定，抿著搖了搖頭。“不想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