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把自己鎖在浴室，用冷水沖手臂上的刀傷。

他不是為了止，是想用痛來掩蓋心底那難以控制的。

此刻藥效發揮了最大的作用，他已經快要控制不住。

顧茉在外面敲門：“阿笙，你出來好不好？”

的聲音像一滴油濺了火里，葉笙心底的更旺盛了些。

“現在不行，乖寶，你去書房。”

顧茉知道他被下藥了，現在肯定難的要命。

“阿笙，我可以幫你。”

葉笙何嘗不想開門撲向，可他清楚，他一旦撲向，那就是被藥驅使的瘋狂發泄。

他不想對發泄。

“聽話，去書房。”

顧茉驚魂未定，像個木偶人似的往書房走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葉笙從浴室出來找。

臉煞白，像是經歷了一場巨大的痛苦。

顧茉像只驚了的兔子，撲進他的懷里。“阿笙……”

葉笙輕的后背。“沒事了，不怕。”

顧茉卻在擔心那兩個人，“他們會死嗎？”

葉笙溫地說:“不會，可樂沒咬他們脈。”

顧茉從來沒見過這種腥的畫面，就算葉笙抱著，還是覺得不安穩。“我想回去。”

“好，我送你。”

下樓經過剛剛打斗的地方，顧茉還是止不住的栗。

連看到可樂都有點害怕。

那兩個人被咬的那麼嚴重，不死也會殘。

忍不住往葉笙懷里鉆，不敢直視可樂。

甚至覺得，可樂隨時會撲過來撕咬。

葉笙也察覺到的恐懼。“可樂不會咬你，我跟它說過了，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顧茉摟著葉笙不放，“那要是你讓它咬我呢？”

“我不會讓它咬你。”

“假如你讓它咬我，它是不是也會這樣做？”

葉笙堅定地說：“沒有這樣的假如。”

顧茉還是不信，“那要是我犯了錯，惹你生氣，特別生氣的那種，你會不會讓它咬我？”

“不會，我這輩子都不會做傷害你的事。”

車子發后，顧茉看著窗戶的方向，腦子很。

把屋里發生的事重新想了一遍，然后猛地轉頭，震驚地看向葉笙。

“你騙了我，對不對？”

葉笙眸微閃，手不自覺握得更。

顧茉有理有據的說：“你說你打暈了福妤，你要是打暈了，怎麼可能發出那樣的慘，應該當場就沒聲音才對。”

葉笙無話可說，只能沉默。

他的沉默，也代表他的回答。

顧茉盯著他不放，用綿的聲音命令他：“葉笙，告訴我，你對福妤做了什麼？”

葉笙抿著，糾結片刻才說：“切了一手指。”

顧茉面驚恐，一時難以接。

不自覺往門框靠，想離他更遠。

“你騙我？”

葉笙頭發，面窘迫。他沒想要騙的，他的初衷是想保護。

“對不起。”

顧茉眼眶的淚不控制地落下，這才想起小叔說的那句話，“你以為他是什麼好人嗎？你要栽在他手里，以后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明明認識他的時候，就知道他不是一個好人。

可還是不顧一切地淪陷在他的里。

難怪小叔要罵腦，本就是蠢，連人都沒看清，就把心出去了。

“停車。”大喊一聲。

葉笙把車靠邊，“乖寶。”

顧茉開門下車，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葉笙追了上去，跟在后。

哭的肩膀都在抖，而他連追上去抱的勇氣都沒有。

他從前就知道，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清澈，善良，最容易心。

他心狠手辣，冷無。

但他不可救藥地上了，甚至想和結婚，以老公的名義守護一輩子。

他也差點以為，他的愿會真。

顧茉回頭看了幾次，見葉笙一直跟著，故意加快腳步，想擺他。

可無論怎麼快，他依然在后，不不慢地跟著。

很憤怒，回頭走到他面前，狠狠打了他一拳。“你不要再跟著我了。”

葉笙眼眶潤，強忍著心里的緒。

“乖寶，你是不要我了嗎？”

顧茉剛想開口，迎上他那落寞的眼神，又把話給咽下去了。

“我知道福妤很過分，但你本來有更好的解決辦法的，你不用切的手也能救我是不是？”

葉笙點了點頭，“是，但欺負你，我不能忍。”

顧茉忍著眼里的淚，不想在他面前哭。“好，不說福妤，那另外那兩個人已經求饒了，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過他們？如果可樂沒來，你打算怎麼對他們？”

葉笙把自己的心剖開在面前，沒有一遮掩：“他們綁你，拿刀抵著你，我不會放過他們。我會把他們打的半死，再廢掉他們雙手。如果我夠生氣，還會剜掉他們眼睛。”

顧茉怔在原地，突然覺得眼前的人很陌生。

心里不由得生起一陣恐懼。

其實一開始就應該怕他的。

“如果我背叛了你，你是不是也會這樣剜掉我的眼睛？”

葉笙想到了昨晚。

要是昨晚，真的跟別人睡了。

他會怎麼樣

他會閹掉那個男人。

他如實回答：“不會剜你，剜他的。”

顧茉把手上的戒指取下來，丟到他上。

“我不會嫁給一個殘暴的人。”

戒指從葉笙手臂上滾落，掉在地上。

他彎去撿，再次起，顧茉已經走向馬路對面。

他站在原地沒，怔愣著看著的背影。

那一刻，他知道。

他們再也不可能了。

他的小白兔，再也不會喜歡他了。

......

顧茉沒有回頭，但哭的快要不上氣。

走的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五臟六腑上。

連帶，疼的無法呼吸。

好他，真的好他。

可是一想到他殘忍的樣子，又忍不住懼怕他。

在路上走了很久，快傍晚了才到家。

好在顧江不在家，不用掩飾自己的緒。

從浴室出來后，整個人像是被盡了最后一力氣。

很累也很困，卻一點也睡不著。

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那些腥畫面。

還會想起葉笙說的那些話。

一直到天快亮，才從床上下來。

本想打開窗戶氣，卻不經意看見路邊那輛悉的車。

迅速關窗，連窗簾都放了下來。

做完這些，沿著墻壁緩緩蹲下。把頭埋在膝蓋里，任由淚水順著臉頰緩緩掉落。

他就在那里，可卻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去見他。

打開微信，點開和他的聊天框，刪刪改改，最后發了一條：【你回去吧，不要守在我這里。】

葉笙看完后眼眶發紅。

他抬頭看向那扇窗戶，心里憋悶又酸。

他給回：【好。】

然后把車往前開，停在看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