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梔最后被放行去醫院照顧養父。
在這期間,閻霆琛打來過一次電話。
電話里的他語氣微冷地說:“臨時有事,今晚可能不回去睡覺了。”
季云梔求之不得,心想著如果他不回來,白歌也有事不能趕到古堡教學,那剩下的時間可以在醫院里。
結果男人早就預判到了季云梔的想法,都還沒有等說話,他先冷冷出聲。
“季云梔,我不在你也要按時回家,不準在醫院過夜,”
這語氣完全是不容置疑的語氣,說完電話就利落掛斷。
季云梔失落地抿了下,只能自我安最起碼閻霆琛讓來醫院了,而后強作開心地繼續回病房跟養父聊天。
一直到閻霆琛規定的時間到了,才找借口告別了養父,養父也沒有說什麼,只是代這幾天降溫記得多保暖點。
季云梔聽話地點了點頭。
臨走前,又了一點吃的分給這里的保鏢,謝他們這段時間在醫院里幫忙照看自己的養父。
起初這些人是不敢收的,為首的領頭阿彪發了話點頭同意,他們這才小心翼翼接過。
同一時間,寒征掐準季云梔回古堡的時間出現。
兩個人回到了車上,季云梔又注意到司機不在場,不免好奇地詢問了下況。
駕駛位的寒征解釋:“他孩子發燒了,請假回去照顧。”
季云梔了然點了點頭。
前面來的路上有司機開車,不好跟寒征說話。醫院那邊又有很多保鏢,時機也不太好。
現在趕巧司機不在,便道謝起電話號碼那件事。
“寒征,謝謝你幫我打掩護。”
寒征已經預料到了季云梔會提這件事,緒很平靜地應答。
“沒事,只不過——”
他頓了下,還是忍不住問了句:“你跟璟煊是什麼關系?”
上次他無意間發現了季云梔藏一張五百萬的支票,簽名欄寫的是璟煊的名字。當時他只是覺得這個名字眼,卻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后來因為奉命去查電話號碼,他再次查到了璟煊,恍然記起了這個人。
宗家的兒宗雨晴,之前因事惹怒了三爺,宗家為了求活路,于是親自趕來拜訪賠禮道歉。此外,還包括家的人,璟煊。
、宗兩家聯姻在這個圈子里早已不是,璟煊是宗雨晴的未婚夫……
寒征怎麼想都想不通季云梔是怎麼跟璟煊搭上關系的。
如果問關系的這人是閻霆琛,季云梔打死都不會說,因為怕拖累到璟煊。
但眼前的人是寒征,并且他接二連三幫自己瞞了一些事,季云梔對他尚存信任,所以也就沒有瞞。
將和璟煊上次見面的事一一代。
除了璟煊要幫自己恢復記憶這件事。
隨著話完,“呲——”
寒征猛地急剎車,差點把季云梔甩飛出去。
寒征聽到一聲悶響撞擊,先是一愣,再趕回頭看著季云梔道歉,“對不起,我太驚訝了,你沒事吧?”
更確切來說,他都有點后悔聽到這麼一個信息量巨大的。要是讓三爺知道……
后座,季云梔忍著吃痛重新坐好,勉強笑著說:“我沒事。”
寒征這才重新開車。
季云梔聲音再度響起:“寒征,這件事你記得幫我保,別讓閻霆琛知道。”
“你瞞不了三爺多久的。”寒征勸:“你還是早點把五百萬支票撕了,并且跟三爺坦誠你跟璟煊之前的事。”
“他知道會把我和璟煊弄死的。”
“不會的。”寒征跟隨閻霆琛多年,最清楚他脾,“如果你主說,并且你跟璟煊現在也沒有產生什麼親關系,三爺肯定不會計較。如果你一直瞞著,到時候事肯定會鬧越來越大。”
季云梔陷了安靜。
寒征以為在思考利弊,也安靜不打擾。
但季云梔只安靜了十幾秒,接著問了句:“然后呢?”
寒征抬眼看著車視鏡,季云梔也在看,看見他的疑不解,又換了個說法。
“如果我撕毀支票,坦白完,再僥幸被他饒過一條命,是不是也意味著,從此我要乖乖地待在閻霆琛的邊。他讓我往東,我就不能往西。”
“是。”寒征抿了下,點了下頭。
季云梔又問他:“管家和我說過閻霆琛吃藥催眠自己,最后夢境和現實錯,這件事你是不是也知道?”
“是。”寒征還是點頭。
季云梔連續問了寒征好幾個問題,他都一一點頭。
問到了后面,季云梔不再問,而是用一個肯定的語氣說了句話。
說:“閻霆琛緒晴不定,實在可怕,而且占有和他的疑心幾乎把我搞得崩潰,所以我是一定會離開他的。”
“其實……”
寒征想說些什麼,季云梔卻打斷:“閻霆琛現在對我興趣,完全是因為我跟他夢境里的人長得很像,也許有一天,他突然清醒分清了現實和夢境,對我不再有興趣,我也就解了。可是……”
笑了下,眼神安靜又悲傷,“我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才會清醒,一年,兩年,十年?……我只知道,與其陷漫長的等待,不如主籌劃離開的時間。因為我實在快熬不住了。”
“有時候晚上我睡在他的邊,我都會被噩夢驚醒。夢到他掐著我的脖子又誣陷我出軌,夢到因為惹他生氣,他當著我的面拔掉我養父的氧氣管,夢到因為我不接電話,他要剁我的手……”
太多數不清,又折磨人的噩夢了,本說不完。
寒征一言不發握著方向盤。
為跟隨閻霆琛多年的手下,他向來不容忍有人背地里腹誹三爺,哪怕三爺做錯了。
在季云梔這邊,閻霆琛可能都是壞人的形象,可在寒征看來,他看得出三爺對季云梔很好。
他也曾經勸過三爺,讓他告訴季云梔自己背地里默默做的事,可三爺卻認為沒必要。
如此,季云梔對三爺有偏見也很正常。
寒征試圖替閻霆琛找補,轉念想到季云梔的偏見深固,哪怕聽了自己的話也不會在短時間改變想法,所以只好默默地收起這個念頭。
只是問一句:“如果你離開了三爺,考慮過你養父的病怎麼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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