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季云梔的好奇問話，閻星禹從懷里坐起，睜著又大又圓的眼睛看著，小小的腦袋瓜有著復雜的思考。

之前三哥哥有警告過他，不能將這些事告訴外人。

云梔姐姐是三哥哥喜歡的人，為了連命都可以不要，那云梔姐姐應該不算外人，他應該可以告訴的吧？

雖然他心里是這麼想的，又在想，萬一三哥哥發現自己把出去，生氣怎麼辦？

閻星禹反復咬著下，表著為難。

“要是不想說也沒有關系的。”季云梔敏銳覺察到他的表，善解人意解圍著。

可正當要轉移其他話題，小星禹目看了眼閉的臥房門，接著看向季云梔，和四目相對。

猶豫過后，他還是決定告訴云梔姐姐真相。

只不過有個前提條件。

星禹出小手，意圖跟拉鉤：“姐姐，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不要告訴別人好嗎？要不然我怕三哥哥會生氣。”

生氣？

這莫名讓季云梔心里更加好奇疑當中的原因了。

“好。”

應答著，同時出纖細的無名指和他拉鉤做保的約定。

等拉鉤結束，閻星禹這才將瞞在心里許久的分出來。

只不過這事說來話長。

“我很笨又不討喜，所以父親不喜歡看我出現在他面前，我一年見他最多才三次，有時候一整年都見不到……”

開頭這話讓季云梔便忍不住想打斷他，否認他這麼貶低著自己。

然而剛要開口，小家伙便避開對視，垂下小腦袋，臉上不流出難過的神。

他繼續往下說著：“每次跟父親見面，我哪怕打個噴嚏都會惹他生氣。讓他最生氣的一次，是在閻家那個大家里吃飯，我很想吃蝦，但是我夾不到，我就出聲讓大哥哥給我夾一下，父親看見就生氣，說我吃飯沒有規矩，直接讓人把我丟去野山谷去。”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我只是知道保姆阿姨和哥哥姐姐他們老是教我，在父親面前不能失了規矩。犯了錯就得挨罰。所以我就去了……”

那個如地獄般的野山谷，他至今想起來依舊會瑟瑟發抖。

季云梔則是驚瞪大眼睛，難以置信他們的父親這麼罰一個小孩子，竟然只是因為他在餐桌上出聲讓哥哥夾蝦？

“不是？這到底是哪里失了規矩？”

真的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將這話問了出來。

“閻家吃飯是有規矩的。”閻星禹解釋：“二姐姐事后跟我說，我在用餐過程中犯了好多錯誤。”

說到這里，他開始掰著自己的手指頭細數：“第一點錯誤，在閻家那個大家里，我們用餐是不能說話的。第二點錯誤，二姐姐說家里尊卑有序，我要是想吃蝦可以示意傭人，而不是把大哥哥當傭人使喚。第三點錯誤，每道食都有相對應要使用的餐，但是那個時候我一直只用一個湯勺，二姐姐說，這要是在外面用餐，會讓人笑話，丟閻家的臉面。第四點錯誤，我面前明明有很多道菜，但是我偏偏要吃遠的蝦，這會讓人覺得我好像沒有吃過什麼好吃的，失了儀態。第五點……”

不知不覺中，閻星禹說了自己在用餐過程中八個錯誤的小細節點。

而第八點錯誤——

星禹：“二姐姐說我運氣不好，那天三哥哥惹父親不開心，他心特別不好，我又恰好犯錯去撞槍口上，讓父親更加生氣，都沒有胃口吃飯了。這是一種很不孝的行為。”

“……”

季云梔言又止，臉上的神復雜極了。

小家伙似乎沒有事無巨細回憶著，終于要點題前面好奇的問題。

“父親是家里不可撼的權威，那時候他生氣，其他哥哥姐姐們因為忌憚都不敢替我求，眼睜睜看著我被亡靈給帶走，只有三哥哥——”

他眼眸亮晶晶的，發自心的崇拜：“三哥哥那個時候自己剛領完罰，滿的。然后得知我被帶進去野山谷里，他竟然闖進去救我，把欺負我的那些亡靈都給殺了！只是……”

他眼眸晶亮的消失，逐漸漫上歉疚之意，“三哥哥這一舉讓父親雷霆大怒，父親當著我們的面打了三哥哥好幾個耳，再后面他又讓那些亡靈對三哥哥家法，那個時候三哥哥本來上就有傷！可是為了我，他又一天之挨了第二次家法，因為他們打太狠了，三哥哥后半夜還進急救室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