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云琰一字一頓的語氣,向晚心下不覺泛起疼痛,淚水潸然而落。
許多的家庭都因這場地震,而變得支離破碎。
向晚遏制住心下的酸苦,“子本弱,為母則剛,這兩日我們都見證了悲痛是無聲的。”
有許多的孩子在這次地震中失去了父母。
云琰沉沉的嘆氣聲仿佛要融了風雨飄搖里。
之后的這一個禮拜,地震傷亡人數只增不減。
閆北辰和宇清詞是地震后的第四天來的,和云琰與向晚在一個地方當志愿者。
雖然不能與那些醫護人員與軍人相比,他們這些企業家心甘愿,盡一份綿薄之力。
接下來便是災后重建,生活依然要繼續。
時重復著東升西落的軌跡,不會因為某一件事的到來,而變得戛然而止。
貝拉集團將近四百多名員工,因這場突如其來的地震而喪命。
接下來便是問候家屬,商定賠償事宜。
云琰中午吃飯的空隙,用手機查看市波。
看著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2032年11月4號。
兩個星期過去,明日回溫市。
他把要回去的消息告知向晚。
“好,我陪你一起回去!”向晚轉頭卻看見宇清詞正在耐心的教孩子們寫字。
心中也不由慨,都在盡自己的能力,去幫助更多的人。
晚上,云琰、閆北辰二人忙完手頭上的事,結伴前往帳篷里,一盞泛著黃的亮燈散發著若明若暗的影,桌子上是兩盒冒著熱氣的泡面,二人聊著心中的往事。
云琰眼眸微沉,著地上浮的剪影,悠悠旋轉的心事化為邊的一抹笑意。
“閆北辰,咱們倒是多年從小玩到大的鐵哥們,你對人生的悟比我深,你說好好珍惜眼前人,莫要等到失去的時候再去后悔,這句話我已經深深領悟其中。”
忙了一天,閆北辰早已經了,此刻大口吃著面,將面咽下去,眼中散發著清清爽爽的笑意,“我只是說出你心中的話而已,你要是拿當替,你不會在意的,和我所說的心中的苦,好好對人家,人總是要面對許許多多的憾。”
云琰平靜的臉看不出一波瀾,他不喜將心中埋藏的事說給別人聽,我行我素慣了,即使在人多的地方,他也能嗅到繁華落盡后的凄涼。
可唯獨向晚提出離婚,讓他方寸大,在向晚離家出走的那兩個月里,上說著不回來就不回來。
大不了就離婚,這年頭,誰離了誰,地球還不轉了?
漸漸地,云琰才發現,好像不是那麼回事,朝思暮想的是向晚,夜里輾轉反側想的還是向晚。
原來,三年之間日久生,云琰早就上了向晚,只是他不確定這種覺是真是假,才去找發小閆北辰傾訴。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閆北辰一語說中云琰的心。
年時期,他不明白意是一種覺,一種讓人為之瘋狂的覺。
只有在向晚上,他才能找到讓自己發狂的覺。
這就是與不一目了然。
云琰舉起桌子上的一次水杯,爽朗而笑,“謝了,閆北辰。”
閆北辰臉上掛著一抹風趣自在的笑,“你一向緒穩定,清醒冷靜,很難讓人猜你心所知所想,論商業,無人能及過你的能力。”
他的聲音一頓,眉宇間閃爍顯而易見的和,“可論,你不及我,在我心目中我老婆就是皇太后一樣的存在,說的話比圣旨還圣旨,自從兩個公司合并之后,我老婆在公司占比80%的權。”
閆北辰反應過來,又覺得不妥,“哦,皇太后差輩了,應該是皇后,一切都聽老婆的,這一點要向我學習。”
余往外一掃,向晚和宇清詞有說有笑地從帳篷外走過,閆北辰收回視線,看著云琰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一笑,“好好哄哄說說話,向晚也不錯,如果不請別傷害。”
云琰飲了一口白開水,聲音略帶玩味,“那是人家宇清詞確實比你有能力,我和向晚之間的隔閡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化解得了的,不會原諒我的,要不是外婆關鍵時刻勸住,興許我倆就離婚了。”
閆北辰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你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一切還有轉圜的余地,若真到了窮途末路,無路可走的時候,云琰,你就認命吧,現在還有機會,要把握住。”
云琰沉默點頭。
回到溫市的日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地震救援持續了半個多月,于2023年11月30結束。
電視上定格的畫面是軍人向遇難同胞們默哀三分鐘,地震傷亡統計出來,數字牽國人的心。
向晚目送云琰去公司上班,竟有一懷念和云琰在災區當志愿者的日子。
仿佛那一刻的紛紛擾擾,都放下了,沒有替,沒有,普通而平凡。
若能一直下去也是一種幸福吧。
可惜和云琰中間隔著始終化不開的墻。
向晚百無聊賴的刷著手機,突然微信的彈窗出現在屏幕里。點開消息,是溫醫生提醒一個月的藥吃完,請及時到科復查常規。
向晚久久沉思不語,治療白病的藥還有最后一次。
可若是明天復查沒有效果,又該如何面對,未知的恐懼與害怕一遍一遍席卷著。
竟然過去了一個月,云琰還不知道患上白病。
好不容易對他的看法改變了許多,非要來時不時的提個醒,之所以患上白病是因為多年導致的。
向晚上樓,打開浴室的水龍頭,在浴池里面放滿了水,甩掉高跟鞋,將自己埋在水里,以此麻痹自己。
現實真的好殘酷,它會在滿懷期許的時候,狠狠撕下表面和諧的面紗,那些暗丑陋的事實暴的無完,痛斷肝腸。
外婆說的在理,一個愿打一個愿挨,誰又比誰高風亮節呢。
人品的最低,從一開始向晚就知道,之所以能嫁豪門,是因為長得像云琰白月的人。
如今患上白病,焉知不是貪婪虛榮的報應?
豪門太太的位置,讓迷失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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