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顧總喜歡獨來獨往，且也不旁人打聽。

秦舟舟等了小宋很久都沒見他回答，心里明了，也沒再為難小宋，敷衍幾句后掛斷電話。

站在寒冷的雪地里，像是不知冷般，攥拳的手竟出了些汗水。

仰頭著灰蒙蒙的天，看著那如細細的彎月，心里生出一種走投無路的覺。

到心疲憊。

其實仔細想想，顧旭堯這麼做也能理解。

他那般恨，既然選擇要離婚，怎麼可能不提前劃分界限？

只是錯以為他多會念及一些薄淺的舊。

那天晚上他說的那些話…

是誤會了。

秦舟舟垂下眼眸正準備回屋時，突然接到沈南山打過來的視頻電話。

指腹摁在屏幕上，輕輕一劃便接了起來。

沈南山清新俊逸的臉出現在屏幕上，他今天穿了件白高領，顯得整張臉更是溫，彎一笑更有溫潤如玉的公子氣質。

“南山。”秦舟舟沖著鏡頭喊了聲。

兩人很這樣視頻，都顯得有些拘謹。

簡單噓寒問暖之后，沈南山又問道外婆的事：“外婆況怎麼樣了？還好嗎？”

秦舟舟正納悶沈南山怎麼會知道，豈料沈南山像是會讀心般，解釋道：“噢，忘和你說了，我今天給你打電話，是寧寧接的。”

“寧寧很聰明，后面給我打回視頻電話，告訴我外婆摔跤了。”

秦舟舟點了點頭，恍然大悟。

沈南山很細心注意到背景是白雪皚皚的一片，猜到在外面，輕聲提醒進屋。

秦舟舟也覺得冷了，索聽勸一步步地進屋去。

“外面很冷，你多注意保暖。”

“沈蔓恰好在凰山附近出差，如果你需要幫忙，可以聯系。”

“好，謝謝你。”秦舟舟推門進屋，對著鏡頭道謝，像是刻意終止聊天。

沈南山停了下，后面毫不在意秦舟舟生的態度，反而落落大方道：“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有需要幫忙的，隨時都可以聯系我。”

對方的善解人意，讓秦舟舟到愧疚。

人家好心幫忙，怎麼可以這樣作踐別人？

“好，謝謝。”秦舟舟除了道謝還是道謝。

電話結束后，屋里玩鬧的寧寧忽然捧著厚厚的相冊，一臉興地跑了出來。

秦舟舟瞧見寧寧快跑，

下意識地皺起眉頭：“寧寧，媽咪和你說過很多次了，不要跑！”

擔心寧寧會摔跤出事，故而語氣很重。

小寧寧立即停了下來，收起笑容，小臉繃得，有些膽怯的看著秦舟舟。

秦舟舟意識到自己嚇到寧寧，慢慢緩和臉，抬手向寧寧招手。

寧寧才敢慢慢地走向，將相冊推到秦舟舟的懷里：[媽咪，你看這些相冊，曾祖母說這都是你…]

秦舟舟聞言低下頭，頗有興趣的掀開相冊。

映眼簾的卻是一張四人合照。

作僵住，幾乎一眼認出照片中的四個人。

沈南山、顧旭堯，，還有那酷似江昭但不是江昭的簡云溪！

原來沈南山說的是真的。

他們之間有很多很多的‘故事’。

秦舟舟忘的記憶就像是正在破繭而出的蝴蝶。

一點點，一點點的在掙扎，往外涌。

手中的相冊一頁頁的翻過，然后在中間還發現一張老舊的cd碟片。

看樣子很有年頭。

[媽咪，這是沈叔叔對不對？]

小寧寧認出照片中的沈南山異常的興，后面又看到一張照片，按耐不住心的激，扯了扯秦舟舟的袖，比劃著手語：

[媽咪，媽咪，你以前和沈叔叔一樣，都是醫生啊。]

有一張照片是秦舟舟穿著白大褂，跟沈南山站在實驗室里拍的照片。

秦舟舟定定地看著這張照片，猛然將一個畫面從腦海里忽閃而過。

實驗室里。

和簡云溪、還有沈南山同組實驗。

手臺上是綁住四肢的白兔子，而簡云溪站在左邊，手持著手刀，低頭在解剖兔子。

秦舟舟和沈南山作為輔助站在一旁。

直到秦舟舟掉了東西彎腰去撿，這時一尖細沾滿的手刀直直墜落。

秦舟舟躲閃不及，眼睜睜看著手刀正正地扎進手虎口上。

疼痛瞬間席卷而來。

秦舟舟猛然驚醒，下意識地把懷里相冊扔出去。

啪的一聲。

臉蒼白如紙。

一旁的小寧寧被嚇的不知所措，呆呆地看著秦舟舟。

秦舟舟像是被走靈魂般，呆坐在那兒。

整個腦海里揮之不去的不是手刀，也不是淋淋的傷口，而是簡云溪沖邪魅一笑的笑臉。

當年簡云溪是故意的！

[媽咪，你怎麼了？]小寧寧怯怯地比劃著手語問道。

秦舟舟搖了搖頭，可這輕微的晃，腦袋就像是要裂開般。

仿佛有數十顆釘子釘在頭骨里。

只要仔細往里一想，就痛不生。

可記憶像是溢出來的水，毫不控制，零碎片段一個接著一個涌出來。

簡云溪的音容，顧旭堯的笑，還有沈南山…

——

顧旭堯作了一場很長的噩夢。

等他驚醒時，機上的空乘就來提醒飛機正在降落。

快到金都了。

顧旭堯抬眸向窗外，果然離地面很近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飛機很快落地，而他也平安抵達。

小宋老早就候在機場到達廳，遠遠瞥見顧旭堯的影就迎接上去：“顧總。”

顧旭堯面無表地點頭，什麼也顧不上說，徑徑前往醫院。

江白桃這次下手很狠，也真想毀了江昭。

準備了硫酸，用來潑江昭的臉。

幸虧江昭反應快，及時去奪江白桃手中的硫酸。

雖然兩人爭搶中，的手不幸被硫酸潑到，腐蝕到皮層。

細想還是很幸運，只傷到手。

臉對于江昭來說太重要了。

顧旭堯到了醫院見到江昭的第一面。

江昭便是紅著眼眶，咬牙切齒地哭著求他：“阿堯哥，你幫幫我，把江白桃送去坐牢吧，我真的不了了，就是個十足的瘋子！”

“還說，這次沒能毀我臉，下次一定還會再來的！”

說實話，這樣仇視兒的歹毒母親，顧旭堯也是第一次見識。

可他沒有意外，只是沉默地扶起江昭。

反倒是一旁的老肖，見狀安江昭：“現在是法治社會，江白桃會得到應有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