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話里話外只想把自己撇清，江白桃聽完立馬就急了。

尖聲嚷嚷道：“死丫頭，我是你親媽，你怎麼能見死不救！再說當時……”

江昭不耐煩，下一秒干脆果斷地把電話掛了。

篤篤篤。

回應江白桃的只有冷漠的機械聲。

已經見識過秦舟舟的手段，知曉秦舟舟一旦知道是氣死了老太太，絕對不會放過，也一定會和拼命！

就算秦舟舟放過，法律也會嚴懲！

不想在蹲大牢了。

于是三更半夜，江白桃再無睡意。

連夜收拾行李‘逃命’，坐黑車離開金都。

為了防止被找到，江白桃甚至把電話卡給換了，連江昭都沒知會，反正這死丫頭也不會幫。

——

黎明將至，天空泛起魚肚白。

秦舟舟都不知怎麼度過的這一夜，只知自己像個行尸走般，走醫院的流程，為外婆的后事奔波。

前前后后通知了不親友，電話講到后面，的聲音都變得嘶啞。

顧旭堯在殯儀館找到秦舟舟時，眼睛都哭的腫了。

跪在外婆的像前，單薄拔的背影也不再堅。

以前的秦舟舟總是昂首，走路帶風，好似一只高貴的孔雀。

在顧旭堯的印象里，從未表現過脆弱的一面。

可現在，明明在一群人中，卻顯得孤零零，十分可憐。

秦家人和外婆的娘家人都來了好些人，人們上炷香后走了，有些長輩還會略微安下秦舟舟。

秦舟舟低著頭，長發遮去的一半臉龐，看不出的任何緒。

時而微微頷首，但長時間沉默不語，像是木頭人般。

顧旭堯頂著眾人的矚目下，走到前面。

秦舟舟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逝者已去，節哀。”顧旭堯上完一炷香，扭頭凝視著秦舟舟，他輕輕說道。

秦舟舟聽到悉的聲音，渾一震，渾渾噩噩的抬起頭，見是顧旭堯還愣了好一會兒。

沒通知顧家人，更沒有告知顧旭堯…

轉念忽然想到什麼，秦舟舟眉心微蹙，眼神漸漸變得凌厲起來。

一切發生的太巧合。

巧合到令忍不住謀論。

提出讓外婆轉到療養院的是他，外婆出事后，不請自來的也是他。

這件事會不會跟顧旭堯有關？

如果他要報復自己，這絕對是給致命的一擊。

何況問過院長，出事之前，有一位中年婦看過外婆。

而那位中年婦不是別人，正是江昭的母親江白桃！

“呵。”秦舟舟扯了扯角，輕笑一聲。

的眼神逐漸變森冷的恨意，顧旭堯也跟著擰起眉頭，意識到不對。

“你知道我外婆為什麼會突發心梗嗎？”秦舟舟一字一句道：“因為江白桃找了我外婆，而足足在病房里待了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好端端的外婆就立馬突發心梗，而明看到我外婆不適卻不呼救，只顧著離開。怕擔當責任！”

顧旭堯沒想到其中還牽扯到江白桃，他烏沉的眼眸閃過一愕然，隨即很快又被斂住。

“可能有誤會。”半響，顧旭堯憋出一句話。

秦舟舟雖然不對顧旭堯抱任何希，可聽到他如此偏袒時，心還是驟痛。

他可真會屋及烏。

江白桃是什麼人？一個殺過人有前科的人，他都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庇護！

還有什麼是他顧旭堯干不出來的？

秉著這個想法，秦舟舟索不去理會他。

察覺到秦舟舟的緒變化，顧旭堯微微蹙眉，他心里同樣百集。

他低聲音打算說些什麼時，現場人多傳來陣陣雜聲。

抬眼去，秦家的那些親戚都在頭接耳，似乎在議論他。

顧旭堯臉微變，最后礙于面子，到了邊的話統統都咽了下去，只化為一句：“我會調查清楚，給你一個代。”

秦舟舟背對著他，面無表。

權當做沒聽見。

事到如今，怎麼可能還敢信他？

顧旭堯在后，眸直直地凝視秦舟舟很久,可始終沒有轉。

無奈他轉離開。

就在他抬腳的那一刻，秦舟舟冷不丁地道：“我已經報警了，我相信警方會告訴我真相。”

顧旭堯腳步一頓，隨后卻什麼都沒說，決然地離去。

“舟姐。”等顧旭堯一走，秦霄就忍不住上前，他剛張口，就被秦舟舟一個手勢阻止。

不想在外婆的葬禮上鬧得太難堪。

想讓外婆的最后一程走的面一些。

秦霄是個聰明人，他秒懂秦舟舟的意思，默默把話咽回肚子里，低著頭愁容滿面地站回原位去。

沒過多久，沈南山把電話打到秦霄這邊。

秦霄下意識地抬頭看向秦舟舟單薄的背影，神猶豫，過后竟是轉走出殯儀館。

殯儀館不遠就是焚燒尸的火葬場。

秦舟舟不打算給外婆大辦葬禮。

一來是外婆曾經代過，不喜歡繁瑣的流程，只希百年之后，簡單走個過程，不想家人勞。

二來則是春節還沒過，有些人忌諱，不想正月里沾白事。

通知那麼多的親朋好友，許多家里只派一兩個人做代表。

“對，昨夜里走的，誰都沒想到。”秦霄把這件事告訴沈南山后，沈南山還不敢相信。

明明老太太昨天還好好的。

甚至不久前外婆還和他說：希能看到他和舟舟結婚，喝一口他們的喜酒…

一幕幕宛若昨天。

卻不想今天外婆卻和它們相隔。

“秦霄把地址發我一下，我現在過來。”沈南山當即說道。

秦霄應了聲，但他還是很困地問了一句：“南山哥你是不是跟我姐吵架了？”

不然怎麼會連顧旭堯都來了，而沈南山卻不知道地址。

沈南山沉默了。

他今早起來準備給秦舟舟發信息，卻發現手機里關于的聯系全都被刪了。

而昨晚他在元韻家喝酒喝到微醺。

如果沒猜錯，應該是他媽干的。

“沒吵架，只是出現一些小狀況。”沈南山瞞了這件事，別開話題道：“我待會要去一趟醫院，接寧寧一起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