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舟聞言下意識地想到顧旭堯。
他剛才就說找到合適的墓園,莫非是他替外婆預定的墓園?
呵,假惺惺。
“不是我。”秦舟舟話還沒說完。
秦霄卻一臉認可地說道:“這家墓園位置的確很好。”
隨后絮絮叨叨又說了好多。
秦舟舟累了,聽得都有些泛,如今有心無力,沒辦法親自料理外婆的后事,索全都給秦霄置辦。
相信秦霄能將這件事辦好。
電話剛結束,病房門被推開。
沈南山褪去獨屬醫生的白大褂,換上黑羊大,搭著白高領,黑長,得油锃亮的皮鞋。
很韓系的穿搭,使得他溫和的臉看上去都多了些朝氣。
他推了下金雀鏡框,聲音迫道:“舟舟,我有個建議,你和寧寧一同轉院。”
“只有顧旭堯暫時找不到你們,才沒辦法爭搶養權。”
秦舟舟仰著頭平靜地看他,像是定般,不知在思考什麼。
沈南山見狀,持續勸道:“等溫崇確定把寧寧的養權要過來,你再出現也不遲。”
這無疑是個好建議。
但秦舟舟卻在想,以顧旭堯的手段,他想要知道任何事,無非是時間問題。
好比外婆的葬禮位置,也不曾告知過顧旭堯。
顧旭堯還是憑借自勢力,不僅打聽到位置,還順便拿走外婆的份信息定下墓位。
“舟舟,你別怕,縱使顧旭堯勢力再大,他也翻不了金都的天!”沈南山擅長察言觀,一下看穿秦舟舟的擔憂。
神冷淡,參考沈南山的一半建議:“寧寧轉院,我不能轉,我得留下。”
“否則顧旭堯不會消停。”
沈南山仔細一想,秦舟舟說的并無道理,頷首答應了。
一個小時后。
秦舟舟帶著小寧寧就坐上一輛灰不起眼的面包車,的從醫院后院行駛離開。
車上,小寧寧用全武裝來形容都不為過,厚厚的氈帽,白圍巾,將小小的臉蛋遮去大半。
上更是穿著臃腫的黑棉服。
窗外雪花不停飄落,似一片片鵝。
小寧寧呆呆地著窗看了好久,等車開出醫院院區,才回頭,出小手扯了扯秦舟舟的袖。
秦舟舟藥水還沒吊完,再加上一天都沒胃口進食,臉不算好,可以說是憔悴。
“怎麼了?”輕笑問道。
面對小寧寧,秦舟舟總有無盡的耐心。
[媽咪,我們這是要去哪里?主任伯伯說我還要再住一段時間才能出院的,現在走了,主任伯伯會不會生氣呀?]小寧寧總是很善良的考慮周邊的每一個人。
歪著頭,靈活地比劃著手語。
秦舟舟溫地了寧寧的頭,有些無力地解釋道:“沒關系的,沈叔叔已經跟主任伯伯說過了,我們去一個更好的地方休養。”
窗外忽傳來汽車剎車的聲音。
秦舟舟扭頭注視著窗戶的方向,看見了悉的人影,原本平靜的心突然無法控制地張起來。
小宋怎麼在這?
他是來找們的?
“寧寧乖,跟媽咪這樣俯。”秦舟舟低聲音,像哄小孩般在小寧寧耳邊叮嚀。
小寧寧聽話,學著母親的模樣,乖乖地彎下腰。
車子呼嘯而過。
小宋站在路邊,看著面前一輛老舊的面包車以最快的速度飛馳而過,掀起滿地灰塵,眉頭更是皺了皺。
不過他也沒在意,只是將矛頭對準司機:“老劉趕修好胎,這里是醫院院區不能停車,堵在這會影響通。”
“好咧。”司機應了聲。
兩人都沒有發現他們要去看的‘太太’和他們肩而過。
彼時醫院。
因為秦舟舟憑空的消失,護士發出尖銳的聲后,就是鋪天蓋地的找。
很快這件事也驚了顧旭堯。
顧旭堯找到小宋,小宋一臉惶恐,才弱弱的說道:“我們剛到,就聽到護士說太太不見了。”
“找,務必找到,找不到…”顧旭堯聲音生冷低沉,像是著滔天的怒火:“你就不用出現在我面前,有多遠滾多遠!”
“是。”小宋唯唯諾諾的應允。
接著就哭喪著臉,奔向醫院監控室看監控,滿醫院的找人。
他想不到一向冷靜理智的太太也有這麼不省心的一天。
當然,對于秦舟舟的帶病消失,最高興的莫過于江昭!
得知消息后,恨不得開一瓶香檳慶祝。
心里默默祈求上天:秦舟舟最好是病倒在冰天雪地里,然后凍死!
*
翌日一早。
秦霄主持的外婆葬禮匆匆結束了,挑好吉時后葬。
長埋在嶺上墓園。
金都連下幾天的綿細雨,在那天早上停了。
天空放晴,晴空萬里。
秦舟舟趕來時,其余的親朋好友都紛紛回去,偌大的墓園里只剩下秦霄一人。
“舟姐。”秦霄一黑,年輕的臉上略顯悲傷。
秦舟舟將帶來的鮮花放在墓碑前,一把跪了下去,臉上劃過一抹痛,嘆了口氣:“外婆,我來晚了,您老人家莫要怪罪。”
通紅的眼眸夾帶著冷戾,暗暗心里發誓: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外婆您在九泉之下請安心。
柳絮般的雪在天空上飛飛揚揚,慢慢撒落,猶如漫天仙散花。
很快秦舟舟如墨黑的發上、肩上,都白了一片。
沈南山手持著一簇開的正盛的白花,走到墓碑前,無聲的放下花束。
之后又退了一步,站在秦舟舟后,陪了很久。
雪花漫飛,他們很快都淋白了發。
沈南山眸凝視著墓碑上的黑白照。
心里也在暗發誓:外婆,我會好好守護、疼舟舟,連同您那份疼!
秦霄不想打擾兩人,默默無聲的離開。
他剛走到角落,著一排排的松柏樹,兜里的鈴聲響起。
“喂,哪位?”他連忙摁了靜音接起電話,生怕驚擾了墓園的亡靈,低聲音道。
話筒那邊不知說了什麼,秦霄抬起眼眸看向不遠的秦舟舟,他錯開視線,眼不眨的沉聲道:“我不知道,我一天都在辦外婆的葬禮。”
無論是誰找秦舟舟,秦霄一概回話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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