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荷的笑容僵了一瞬：＂人人都說蘇荷靠男人走到今天……＂

＂但我知道你是靠自己。＂姜苒打斷:＂至于為什麼配合賀岑州……＂

抿了口酒:＂因為我理解你的不容易。＂

蘇荷的手指突然收，指節泛白。

猛地仰頭喝干杯中酒，再抬頭時，眼尾微微發紅，但聲音依然平穩：＂姜助理比我想象的更了解我。＂

姜苒角微微上揚，語氣溫和:＂不是了解，是將心比心，在這個圈子里，人要證明自己，總要比男人多付出十倍努力。＂

蘇荷沉默了很久，突然笑了：＂賀岑州說得對，你是個寶。＂

拿出手機，＂在姜苒面前晃了晃，加個微信？＂

姜苒掃碼添加，蘇荷的微信頭像是一朵扶郎花。

這是姜苒沒想到的，還以為只有自己喜歡。

其實這個想法有些狹隘了，這世上萬人萬太多相似雷同，連明星的臉都有高仿山寨的，更別說一個人的喜好了。

大概是因為都喜歡扶郎花，姜苒對眼前的蘇荷覺有些不一樣了，“蘇總喜歡扶郎花？＂

＂耐寒，堅韌，像你。＂蘇荷竟然給了這樣一句。

不愧是商界王，連姜苒喜歡扶郎花也知道。

“蘇總也是一樣，”姜苒也表達了自己對的欣賞。

蘇荷淺淺一笑站起，拿起外套，＂不早了，我該走了。＂

臨走前回頭:＂姜助理，有時候最真的東西，往往藏在最假的表現下面。＂

姜苒明白是提點自己，這是替賀岑州來當說客的嗎？

不知道，也不愿多想。

現在的是一個人了，可是一個人不代表風平浪靜，已經被卷了一場明爭暗斗的漩渦之中，要自保也要保所之人，所以沒功夫傷春悲秋，也更沒時間為傷神。

姜苒獨自坐了一會兒，也離開了酒吧。

酒店走廊的燈昏黃和，姜苒踏出電梯時，一眼就看到賀岑州靠在房門旁的墻上，手里捧著一個保溫杯。

腳步未停，徑直走到門前刷卡，仿佛他不存在。

＂賀太太。＂賀岑州站直，聲音比平時低沉:＂我給你準備了醒酒茶。＂

姜苒推開房門，這才轉看他：＂謝謝，不需要。＂

的語氣平靜得像在對待一個送餐服務員，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賀岑州準備好的所有說辭突然卡在嚨里。

＂今天的事……＂他主提起餐廳的偶遇，試探的反應。

＂無妨。＂姜苒打斷他:＂我并不在意。＂

簡簡單單三個字，像一把鈍刀子捅進賀岑州心口。

他寧愿罵他稚，諷刺他拙劣的表演，也好過這種徹底的……漠視。

＂鞋……＂賀岑州不死心地追問:＂我送的那雙，是不合腳嗎？＂

姜苒的手搭在門把上，回頭看了他一眼：＂鞋子永遠是自己選的才是最合適的。＂

頓了頓:＂晚安，賀總。＂

門在賀岑州面前輕輕關上，沒給他再說一個字的機會。

他站在走廊上，盯著那扇閉的門，手中的保溫杯漸漸變涼。

十年了，他第一次到如此無力。

以往無論姜苒多生氣，至還會跟他吵，跟他鬧。

而現在，連緒都吝嗇給予。

房間里，姜苒靠在門上，緩緩吐出一口氣。

不是沒看到賀岑州眼中的失落，也并非真的無于衷。

手機突然響起，屏幕上顯示＂國外來電＂四個字。

姜苒盯著那個號碼看了幾秒，手指懸在接聽鍵上方，最終還是沒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