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賀太太,"賀岑州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十二天不見,第一句話就問我這個?"
"不然呢?"姜苒直接反問,"問你為什麼突然消失?"
話出口就后悔了,怎麼這麼問,賀岑州一定以為想歪。
果然下一秒便聽他哦了一聲,接著他的輕笑,十分的愉悅,"原來賀太太是想我了。"
姜苒:“……”
姜苒幾乎能想象他此刻的表——那雙凌厲的眼微瞇,角勾起笑的弧度。
"我是想你,”姜苒聲音淡淡,“我是想你趕去簽字。"
賀岑州低笑:"那這個電話當我沒接。"
"賀岑州!"姜苒每次跟他通,總有種要被氣肺管的覺,:"你這樣拖著有意思嗎?"
"確實沒意思。"賀岑州突然正經起來:"欒黎能開口說話了。"
姜苒一愣:"這麼快?"
之前問過駱埔,說是這需要很久的過程,最快也要幾個月,可這才多久。
"駱埔的治療很有效。"賀岑州的聲音聽不出緒,"如果你想問些什麼,可以試試了。"
姜苒口莫名發悶:"那恭喜你。"
頓了一秒,"這下賀總更該抓簽字了,省得耽誤你和心的人雙宿雙飛。"
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完,電話突然被掛斷,忙音在耳邊響起。
姜苒微微扯了下角,難道說錯了嗎?
姜苒盯著手機,心頭涌上一說不清的滋味,原來他消失的這些天是陪著欒黎了。
早該知道,賀岑州對欒黎的執著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欒黎醒了,他自然沒空再來糾纏自己。
這樣也好。
剛要把手機放回口袋,鈴聲突然又響起來。
還是賀岑州。
"還有事?"姜苒接起來問。
"有。"賀岑州的聲音比剛才冷了幾分:"提醒你一下,你還欠著我的東西。"
哦,是那頭繩。
即使他不說也早晚回去找欒黎拿回來,只不過那既然是自己的東西,那就自然不會再給他了。
姜苒站在研究所門前,雨水順著傘沿滴落。
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那扇沉重的玻璃門。
消毒水的氣味撲面而來,勾起不愿回想的記憶——上一次來這里,外婆剛下葬。
"賀太太?"駱埔從實驗室走出來,白大褂上沾著些許藥漬:"您怎麼來了?"
"我來見欒黎。"姜苒收起傘,聲音平靜得不像話。
駱埔皺眉:"才剛醒不久,現在的狀態還不穩定……"
"就五分鐘。"姜苒打斷他:"拿回我的東西就走。"
駱埔猶豫片刻,最終點頭:"在康復室,請跟我來。"
走廊盡頭的那扇門后,欒黎正坐在椅上,背對著門口向窗外。
聽到開門聲,緩緩轉——姜苒!
當看清來人是姜苒時,欒黎的臉瞬間慘白。
的手指猛地抓住椅扶手,指節泛青,不控制地抖起來。
"苒苒……"欒黎這一聲的細若蚊蠅。
姜苒緩步走近,每一步都讓欒黎的更加繃:"我來拿回我的東西。"
欒黎抓著康復材的手指,“……什麼?”
姜苒并沒有直接給答案,而是問了句,“欒黎,不是你的東西為什麼拒絕?還要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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