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湊近一些，酒氣撲面而來:＂周家有個不文的規矩——重要的位置永遠只留給姓周的人。別看你現在是首席助理，周總其實一直防著你呢。＂

姜苒眼底閃過一了然，但面上依舊平靜：＂這樣啊……＂

＂不過你放心！＂周延拍著脯，信誓旦旦的開口:＂有什麼事盡管找我，我能幫的一定幫！＂

姜苒舉起酒杯與他輕：＂那就先謝謝周助理了。＂

兩人推杯換盞間，竟有了幾分好友的意味。

但姜苒心里清楚，周延的每一句話都在印證的猜測——周遲確實在防著。

而，現在要利用的正是周延這份＂親近＂。

酒過三巡，周延已經有些醉意，話也越發大膽起來。

＂姜助理，其實......＂他低聲音，神兮兮地說:＂周總最近在查一個人。＂

姜苒挑眉：＂哦？＂

＂是誰我不清楚，但聽說跟莫氏集團有關。＂周延打了個酒嗝:＂好像是......莫知遠的什麼人。＂

姜苒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收，但面上依舊不聲：＂是嗎？周總對莫氏興趣？＂

周延擺擺手:＂誰知道呢，不過我聽老爺子提過，周家和莫家好像有些過節。＂

姜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即轉移話題：＂周助理酒量不錯，再來一杯？＂

＂好！今天不醉不歸！＂

次日清晨，姜苒剛到公司就收到了周延發來的消息：

「姜助理，昨天喝多了，說了些胡話，您別放在心上。」

姜苒輕笑，回復道：

「酒后的話，我從不當真。」

正好，但的眼底，卻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冷靜。

放下手機，抬眸看向總裁辦公室的方向——周遲已經到了，正過百葉窗注視著。

兩人的目在空中短暫相接，又各自若無其事地移開。

知道，這場博弈才剛剛開始。

周延這條線已經握在手里，接下來就是等待合適的時機。

至于那束被隨手放在角落的扶郎花……

午休時分，姜苒起走到文件柜前，手輕輕了已經開始枯萎的花瓣。

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拿起花束，扔進了垃圾桶。

＂姜助理。＂周遲的聲音突然從后傳來:＂下午的會議資料準備好了嗎？＂

姜苒轉，神如常：＂已經準備好了，周總。＂

周遲的目掃過垃圾桶里的花束，又回到臉上：＂心不好？＂

＂沒有。＂姜苒淡淡一笑，“只是不喜歡枯萎的東西。＂

周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晚上有個飯局，你跟我一起去。＂

＂好的。＂姜苒這個助理十分稱職

周遲轉離開前，突然又停下腳步：＂對了，聽說你昨晚和周延一起吃飯了？＂

這種事瞞不住，姜苒也沒打算瞞，面不改：＂是的，謝他這段時間的幫忙。＂

周遲既然知道他們吃飯了，肯定其他的也清楚，實話實說才不會讓人起疑。

＂嗯。＂周遲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周延這個人，話有點多。＂

姜苒迎上他的目：＂周總放心，我分得清什麼該聽，什麼不該聽。＂

周遲似乎很滿意這個回答，微微頷首后離開了。

在這場棋局里，沒有人能全而退。

而，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