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室，水晶吊燈投下冷白的，將整個空間照得如同冰窖。

戴靜蕓站在落地窗前，逆勾勒出銳利的廓，黑旗袍上的暗紋在燈下若若現。

＂戴夫人真是好算計，＂姜苒站在門口，聲音冷得像淬了冰:＂連腹中的胎兒都不放過，為了達目的，你當真是不擇手段。＂

戴靜蕓輕笑一聲，轉時擺劃過一道優雅的弧度，腕間的翡翠鐲子撞出清脆的聲響：＂秦箏太蠢太貪心，一切都是咎由自取，這世上最可笑的，就是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甘愿當棋子的人。＂

緩步走向真皮沙發，指尖輕輕過扶手：＂要喝茶嗎？上好的明前龍井。＂

姜苒沒有，墨綠旗袍下的姿拔如竹：＂你究竟想做什麼？費盡心思設下這個局，總不會只是為了請我喝茶敘舊。＂

＂做什麼？＂戴靜蕓突然笑了，眼角細紋堆疊出歲月的痕跡，卻毫不減凌厲的氣場:＂我只是不想自己辛苦一輩子的心被別人奪走。＂

＂心？＂姜苒冷笑，耳垂上的小黑痣在燈下格外明顯。

＂這一切明明是你搞出來的，如果你不設計這些，本不會有今天這場鬧劇，說到底，是你自己的貪婪和猜忌，把你到了這一步。＂

戴靜蕓端起描金茶盞，氤氳的熱氣模糊了的表：＂你還是太年輕，不懂這個世界的規則。＂

＂規則？＂姜苒上前一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聲響:＂利用秦箏，害流產，這就是你的規則？＂

＂是自愿的。＂戴靜蕓輕啜一口茶，紅在杯沿留下淺淺的印記:＂為了錢，什麼都可以犧牲，包括自己的孩子。＂

姜苒口劇烈起伏，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你其實是沖著我來的，對吧？＂

戴靜蕓的作頓了一下，茶盞與托盤相，發出細微的聲響。

＂但我們前無仇后無怨，＂姜苒繼續道，聲音如同鋒利的刀刃:＂如果只是因為我的母親，可跟你連面都沒見過，更不可能有仇。＂

盯著戴靜蕓的眼睛，不放過任何一波：＂那麼，我們之間只有新仇——你是為了向月天？＂

＂當啷＂一聲，茶杯與托盤相撞。

戴靜蕓眼中閃過一詫異，隨即又恢復平靜：＂你真是太聰明了。＂

放下茶，雙手疊放在膝上，翡翠戒指在燈下泛著冷：＂可惜，聰明的人往往活不長。＂

＂你不敢我，＂姜苒冷笑，指尖輕輕挲著旗袍上的盤扣:＂如果敢，就不會費這麼多周章。＂

會客室陷短暫的沉默，宴會散場的人群陸續離開，車燈在窗簾上投下流的影，如同一條條游的蛇。

＂不止是為向月天報仇，＂姜苒繼續道，目掃過墻上那幅價值連城的山水畫:＂你還有更大的謀。＂

戴靜蕓瞇起眼睛，紅勾起危險的弧度：＂那你猜猜，我還有什麼謀？＂

＂我一定會查到。＂姜苒毫不退地迎上的目，聲音如同淬了毒的箭。

戴靜蕓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在空曠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

站起，黑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幾乎沒有聲音，卻給人一種無形的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