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岑州站在原地，看著的背影漸漸被夜吞沒。

他出煙盒，打火機的火苗在風中搖曳，映出他眼底深不見底的暗涌。

直到煙燒到指尖，他才回過神來，發現地上落著一枚珍珠耳釘——是姜苒剛才推他時不小心掉落的。

他彎腰拾起，指腹輕輕挲著溫潤的珍珠，上面似乎還殘留著上的淡香。

而在駛離賀家的出租車里，姜苒攥著手機，屏幕上是一張泛黃的老照片——

的拇指輕輕過母親的笑臉，車窗外的霓虹燈在臉上投下變幻的影，卻照不進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次日，周氏集團。

姜苒的指尖在合同上輕輕敲擊，眉頭微蹙。

過辦公室的落地窗灑在紙頁上，將某個條款照得格外清晰。

＂有問題......＂低聲自語，迅速翻到外匯結算的相關條款，又調出電腦上的國際匯率走勢圖比對。

十分鐘后，拿著標注好的文件徑直走向周遲的辦公室，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利落的聲響。

＂周總，有時間嗎？＂敲門后直接推門而，聲音不卑不。

周遲從文件中抬頭，金眼鏡后的眼睛閃過一詫異：＂有事？＂

姜苒將合同放在他面前，指尖點在用紅筆圈出的條款上：＂這份與德方合作的合約有問題，表面上周氏可以獲得更高比例的利潤分，但結算貨幣選用歐元，近期國際形勢，歐洲央行可能在下季度調整貨幣政策。＂

調出平板上的數據圖表：＂據我們的分析模型，如果歐元貶值超過5%，周氏實際收益將比預期減12.8%。＂

周遲摘下眼鏡，仔細審視標注的容。

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影。

＂不錯。＂他角微揚:＂這本該是投資部發現的問題。＂

姜苒站得筆直，聲音平靜：＂這是我的工作。＂

周遲拿起線電話：＂讓投資部總監立刻來我辦公室。＂

掛斷后，他看向姜苒:＂你比我想象的更敏銳。＂

＂我只是做了分之事。＂姜苒微微頷首:＂如果沒有其他問題，我先回去了。＂

轉離開時，聽到周遲對匆匆趕來的投資部主管的訓斥聲。

走廊上，幾個同事投來或欽佩或嫉妒的目，但視若無睹，徑直回到自己的工位。

剛坐下，手機屏幕亮起。

來電顯示讓姜苒的瞳孔驟然收——

秦箏？

姜苒盯著屏幕上＂秦箏＂兩個字，指尖在接聽鍵上停頓了兩秒，最終還是開了屏幕。

＂姜苒！＂電話那頭傳來秦箏歇斯底里的尖，聲音嘶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我的孩子沒了！都是你害的！你這個賤人……＂

姜苒將手機拿遠了些，等那頭的咒罵聲稍歇，才冷冷開口：＂你自己作死保不住孩子，怪得了誰？＂

＂要不是你在認親宴上——＂

＂要不是你貪心不足蛇吞象，非要攀附莫家，＂姜苒打斷，聲音像淬了冰:＂現在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電話那頭傳來秦箏重的 息聲，接著是一陣詭異的輕笑：＂你以為這就完了？姜苒，我詛咒你……詛咒你永遠得不到幸福，詛咒你邊的人都不得好死！＂

＂說完了？＂姜苒面無表地看了眼時間:＂那我掛了。＂

姜苒收起電話，抬頭看向窗外。

一片烏云正好遮住了太，辦公室里驟然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