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氣味混合著儀運轉的嗡鳴，讓這個空間顯得格外冰冷。

看著賀子俞清瘦的臉龐，想到第一次和賀岑州見他的樣子，他比那時瘦了很多，可見這段日子過的并不好。

至于原因都是因為他在找，找那個網絡世界里的。

＂十二，＂輕聲開口，雖然網絡里跟過他很多次，但現實中親口出來卻是第一次，＂我來看看你。＂

監護儀上的線條平穩地跳著，仿佛在回應的話。

＂我也不確定你會不會聽見，＂姜苒深吸一口氣:＂有些話，我想當面對你說。＂

停頓了一下，組織著語言：＂謝謝你救了我，也謝謝你這些年……一直默默的守護，那是我最黑暗時里唯一的亮。＂

窗外的過百葉窗，在病床上投下斑駁的影。

＂但我想告訴你，那十年里，我從未對你＇過男之，＂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

＂你對我來說，一直是個知心的大哥哥，是最好的朋友。＂

監護儀的節奏似乎快了一拍。

＂而賀岑州……＂提到這個名字時，姜苒的聲音不自覺地 下來:＂他讓我，也讓我……心里產生了一波瀾，我知道這樣說可能對你很殘忍，但我不想欺騙你，也不想欺騙自己。＂

輕輕了下賀子俞虎口上的月牙印，＂我希你能早點醒來，我想親口對你說聲謝謝，也想你找到真正屬于自己的幸福，我也會和岑州好好的，這大概……也是你最想看到的吧？＂

說完這些話，姜苒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仿佛卸下了長久以來的重擔。

起準備離開時，似乎看到賀子俞的指尖微微了一下。

但當定睛再看時，一切又恢復了原樣。

＂錯覺嗎＂喃喃自語，輕輕帶上了病房門。

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姜苒回頭，看到程雯珊抱著一束白滿天星站在那里。

＂聊完了？＂程雯珊走過來，將花放在臺上。

姜苒點點頭：＂你都聽見了？＂

＂一點點，＂程雯珊聳聳肩:＂不過無所謂，反正那狗東西也聽不見，他要是能聽見，現在應該心碎了一地。＂

的語氣依舊玩世不恭，但眼神卻和了許多。

＂你就不吃醋？＂

＂吃醋？＂程雯珊嗤笑一聲:＂為一個心里裝著別人的男人？我又不是圣母。＂

＂謝謝你，＂姜苒真誠地說:＂如果不是你那天的當頭棒喝，我可能還在鉆牛角尖。＂

程雯珊擺擺手：＂來這套麻的，我只是看不慣你整天要死不活的樣子，太丟我們人的臉了。＂

兩人相視一笑，氣氛難得輕松。

＂說真的，＂程雯珊突然正，點燃一支煙，在護士趕來制止前又掐滅了：＂姜苒，別管別人怎麼想怎麼說，快樂的做自己才是正經事。＂

姜苒看著灑的模樣：＂那你呢？打算怎麼辦？＂

程雯珊向ICU的方向，眼神復雜：＂反正不會守著一個活死人。＂

頓了頓，再次開口:＂但現在他這個狀態又離不了婚，先這樣吧。＂

從手包里掏出一張機票晃了晃：＂明天飛黎，有個珠寶展，生活總要繼續，不是嗎？＂

姜苒笑了：＂一路平安。＂

＂對了，＂程雯珊臨走前回頭:＂賀岑州在1806病房，燒剛退，正鬧脾氣不肯吃藥呢。＂

離開ICU后，姜苒徑直走向賀岑州的病房。

這段時間一直躲著他，是時候好好談一談了。

走廊上的燈將的影子拉得很長。

快到病房門口時，姜苒突然聽到里面傳來一道悉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