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黎？！

不應該在康復中心休養嗎？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姜苒放輕腳步，悄悄靠近房門。

虛掩的門里，欒黎站在賀岑州病床前，手指不安地絞著角。

比上次見面時瘦了許多，臉蒼白得像紙，唯有那雙眼睛還帶著幾分往日的靈。

＂岑州，您的傷……好些了嗎？＂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到什麼。

賀岑州靠在床頭，神冷淡：＂你來干什麼？＂

欒黎咬了咬下：＂我知道您不想看到我……＂

深吸一口氣:＂我知道做了太多錯事，也不奢求您和姜苒的原諒。＂

過窗簾的隙灑進來，在臉上投下斑駁的影。

＂但我已經到了懲罰，＂輕抿著，＂現在我只想好好活著……接你們的懲罰。＂

賀岑州的眼神微微一，但很快又恢復冰冷：＂既然知道，那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欒黎的眼中出現一道裂，這是料到的結果，可還是忍不住的來了。

他不想看到，但看到他沒什麼事就安心了。“”

＂好，＂欒黎很乖的點頭離開，就在拉開門的一瞬間，與站在門口的姜苒四目相對。

欒黎怔了兩秒，角扯出一個苦的笑：＂姜苒……＂

姜苒面無表地看著，手指不自覺地攥了包帶。

＂你真的很幸運，＂欒黎輕聲說:＂總是有人不顧一切護著你……賀子俞，賀岑州……＂

搖搖頭，似看開了般，不由得慨:＂或許這就是命吧，我爭也爭不了。＂

姜苒冷冷道：＂別以為說這些就能得到原諒。＂

＂我不求原諒，＂欒黎的眼神出奇地平靜:＂只想贖罪。＂

走廊盡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駱埔匆匆趕來，看到這一幕明顯愣了一下。

＂欒黎，該回去了，＂他輕聲提醒，目在姜苒上停留了一瞬，帶著幾分歉意。

欒黎順從地點點頭，跟著駱埔離開。

臨走前，回頭看了姜苒一眼：＂祝你們幸福。＂

姜苒站在原地，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里，心里五味雜陳。

推門進病房時，賀岑州正掙扎著要下床，看到進來，作猛地頓住。

＂苒苒！＂他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慌:＂我不知道會來，真的！＂

姜苒走到床邊，順手拿起床頭的水杯遞給他：＂急什麼？傷口裂開了怎麼辦？＂

賀岑州接過水杯，卻顧不上喝，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你不生氣？＂

＂我看起來像那麼小氣的人嗎？＂姜苒失笑，手替他整理了一下歪掉的領。

這個自然而親昵的作讓兩人都愣住了。

賀岑州的眼睛一點點亮起來，像是點燃了星。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姜苒的手，聲音有些發：＂我是不是……有機會了？＂

姜苒沒有回手，任由他溫暖的掌心包裹著自己的指尖：＂什麼機會？＂

＂重新追求我老婆的機會，＂賀岑州眨眨眼，試圖用玩笑掩飾張，但泛紅的耳尖出賣了他。

姜苒看著他這副模樣，突然覺得心尖像是被羽輕輕掃過，又又。

＂看你表現，＂故意板起臉，卻掩不住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