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人關起來了，放心，警方已經介調查了，跑不掉。＂

聽到他提起秦箏，付朝放下水杯，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故意將＂跑不掉＂三個字咬得很重。

顧承言閉了閉眼，眉頭皺，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堪的回憶，＂……我真是瞎了眼。＂

他低聲喃喃道，邊說著那只完好的手還無意識地攥了被單。

付朝盯著好友發白的指節，約意識到他在說什麼，嘆了口氣，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

＂現在說這些沒用，你打算怎麼理？＂

這個問題一出口，病房里陷了短暫的沉默，只有監護儀發出規律的＂滴滴＂聲。

＂送去該去的地方。＂顧承言沉默片刻，最終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

付朝挑了挑眉，微微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不怕背后的人報復？＂

聽著好友的問話，顧承言突然扯角，出一個毫無溫度的笑容，＂沒那個價值，你真以為他背后的人會為了一個棄子出手？＂

邊說著，顧承言緩緩坐直，輸管隨著他的作輕輕晃，針頭滲出一點珠，他卻毫不在意地用另一只手抹去。

＂秦箏不過是個用完就扔的棋子，連替死鬼都算不上。＂

話音剛落，他突然咳嗽起來，單薄的病號服隨著咳嗽的幅度劇烈起伏。

付朝再次遞上水杯，但顧承言抬手拒絕了。

他平復呼吸后，眼神銳利，繼續道：＂背后那人要是聰明，就應該懂得及時止損。＂

付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沒再多問。

他注意到顧承言的目一直盯著窗外，眼神卻沒有焦點。

過了不知多久，顧承言突然開口，聲音平靜得不像話，＂幫我聯系律師。＂

＂你要干什麼？＂ 付朝一愣，眉頭鎖，完全不理解他的用意。

顧承言終于收回視線，轉向好友，他的角微微上揚，卻不像是在笑，＂立囑。＂

＂你瘋了？你現在好好的立什麼囑？＂

聽了他的話，付朝＂騰＂地站起，語氣中滿是震驚。

顧承言苦笑，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疲憊，＂朝，我后悔了。＂

＂后悔什麼？＂

＂后悔當初為了報復秦箏，放棄了姜苒。＂

顧承言的目變得恍惚，可能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當他說＂姜苒＂這個名字時，聲音不自覺地 下來。

付朝注意到他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他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只是沉默地待著。

顧承言深吸一口氣，他的聲音很輕，卻著堅定，＂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顧氏的一切，全部留給姜苒。＂

如果不是顧念著他傷，聽著這不切實際的發言，付朝只想抓著肩膀瘋狂猛搖，＂顧承言！你清醒一點！＂

與好友的激形鮮明對比，顧承言反而出了一個真心的微笑，＂我現在很清醒。＂

＂姜苒現在和賀岑州在一起，你覺得會要你的東西？＂

聽著好友口中殘酷的事實，顧承言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平靜，＂要不要是的事，我給不給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