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巾輕地拭過的眼角,沈聽月佯裝無事地吸了吸鼻子,“忽然有些憾,爸爸媽媽不能親自把我牽到你邊。”
“月月,知道永結同心這個詞的由來嗎?”他忽然開口,說著和周圍環境風格毫不相符的話題。
沈聽月微微一怔,搖了搖頭。
對于一些特定的詞語,好像一直是很悉的陌生人。
祝福的時候順口拈來,真的深究卻一知半解。
傅硯初同五指相扣,不遠的新人正好在神父面前宣誓,虔誠的聲音傳他們耳。
“我們將持守圣經的婚姻原則,互相忠誠,信守婚約,永不背棄,營造親好的婚姻生活關系,孝敬父母,養育敬虔的后代,至此一生一世,彼此相……”
突然的曲打斷了他的話音。
等到禮,所有人都起鼓掌祝賀時,傅硯初彎起了,“在古代嫁娶親的時候,男各執彩綢一頭,中間的那個就是同心結,兩人相牽而行,一同接天地和父母親友的祝福。”
“不是只有你獨自走向我這一種方法。”
也不需要被誰牽著才能來到他邊。
沈聽月忽然想起籌備求婚時,團隊負責人說的那句話——一段中,聚焦中心如果只在新人本,是更加極致的一種浪漫。
對上傅硯初溫的眼眸,得到了來自他肯定的答案,“我們辦中式婚禮好不好?”
“我和你一起并肩同行。”
剛剛干的眼淚再次聚攏,沈聽月發現自從和他在一起后,變得越來越哭,不是無助的難,是幸福的喜悅。
西式和中式浪漫的撞,讓對原本陌生的婚宴添了更多好的希冀。
沈聽月笑著點頭,“好。”
傅硯初已經劃開手機屏幕,有一瞬愣神,然后很快反應過來,不確定問:“阿硯,你該不會想最近就辦吧?”
和領證那天一樣,黃歷上的小字已經跳了出來,宜嫁娶三個詞限時返場,就在一周后。
傅硯初側眸看,“可以嗎?我讓人安排。”
沈聽月哭笑不得,把他手機走,“不可以。”
他的手不自覺一僵,下一瞬,傳來邊人沒心沒肺的聲音,“還是秋天吧,和領證紀念日安排在同一天更有意義。”
“聽說中式婚禮的規矩都有特定的深意,我要在這段時間好好學習,每一個點都盡力和你做到最圓滿怎麼樣?”
周圍人都在漸漸往外走,只有他們還在原坐著。
偌大的禮堂忽然空了下來,不遠的神父正在和一對攀談。
照進彩玻璃中,落下一片宏麗明亮的。
傅硯初輕勾起,似有憾,低頭親了親。
沈聽月環著他的腰,打趣問:“怎麼啦?還怕我會跑嗎?”
難道他也有類似婚前焦慮的心理?只不過焦慮的原因是不能提早進行婚禮。
傅硯初吻落在耳垂上,聲音低悶,“怕。”
怎麼回事啊啊啊啊啊?!
為什麼這種反差下的傅硯初好可!!!
忽然想起一個熱梗:男人的眼淚,人的興劑。
雖然他沒哭,可是看著好像要碎了,沈聽月真真切切的心疼。
“你真的好犯規。”
但真的很吃這一套。
不遠的似乎是來咨詢教堂婚禮的事宜,等他們離開,沈聽月忽然牽著他往前走。
禮貌地詢問如果不是教徒,神父是否能為他們祈禱和祝福,然后得到了非常善意溫和的點頭。
兩人在第一排長椅上坐好,古老的穹頂出室外的亮,在一片安靜祥和下,跟著神父一起念出了祈禱詞。
“親的天主。”
“謝您讓我們相遇,相知,相。”
“每一天我們都因彼此而到幸福和滿足。”
“請繼續祝福我們的,讓它像一樣溫暖,像星空一樣閃耀。”
“求您讓我們在彼此的陪伴中找到更多的快樂和意義。”
……
出來的時候,原本提議今天馬路的人忽然改變主意,沈聽月翻出導航,指揮小傅同學驅車二十公里,來到了江寧的靈法寺。
寺廟建在一座植園的山頂,沿著環山路往上,大排的落羽杉筆直拔,絢麗似火,給單調的冬季染上了一抹淺棕的紅意。
這座并不是什麼特別高的山,更像是一座以廟宇為中心的大型公園,從山腳到山頂只有三公里左右,他們是走路上去的。
說出地址的那刻,傅硯初無聲地揚,“我會不會太貪心了?”
沈聽月牽著他手晃了晃,“我們只求一樣,不貪心。”
從前和云曦來的時候,兩人還開玩笑要在財神殿長跪不起,現在直達月老殿保姻緣。
也許是江寧的年輕人都忙著致富,這里人確實不多,他們進來的時候,傅硯初著燃的正旺的香,神忽而鄭重。
沈聽月想起之前看過的拜佛正確流程,剛想問傅硯初份證號是多,只見邊的人屈膝,跪在了供桌下的紅團上。
都說心誠則靈,求佛的時候往往也只是站著敬香點到為止。
跪著的很多時候都是上了年紀的人,和平常的祈愿不同,是真的十足求,十足誠心,才會做出這種舉。
傅硯初今天穿了一休閑的風,長玉立,都說清冷矜貴的掌權者向來喜怒不外,他卻如此坦白的將心意昭示天。
他愿和永結同心,也想求和他白首偕老。
沈聽月同樣跪在團上,兩人之間涌著殿外無聲的長風,誰都沒有開口,但又比誰都默契。
三次跪拜完,檀香被進了香爐中,兩旁明燭高照,星火如芒。
出來的時候,買了祈福紅綢和木牌,分別寫下他們的名字,和傅硯初一起親手掛上。
沈聽月滿意地撥弄著許愿橋上的小木牌,“這下好啦,不管是哪一方的神明都保護著我們,再加上祖國媽媽疊加的白紙黑字紅本合同,不害怕了吧?”
傅硯初攬過的腰,凝著有兩人共同名字的那塊,角上揚,“嗯,不怕了。”
“月月,你求的是什麼?”
沈聽月附在他耳畔說了那四個字,“白頭偕老。”
“阿硯,這輩子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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