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聽月輕手輕腳地洗漱換好服,先下樓用早餐。
吃完飯已經快九點,就快踩在遲到的不及格線上了。
雖然當老板有一定的行蹤自由,但總是懶怠可不是好習慣。
正準備出門,忽然發現手機沒拿,又風風火火上樓。
推門時作不由自主放輕,擔心把床上的人吵醒,結果發現有點多余。
傅硯初似乎剛睜眼,正靠著床屏,一雙邃眸落在上,薄輕勾。
想起昨晚,沈聽月忍不住臉熱,但更多的是甜。
匆匆從邊柜中撿起手機,快步繞到他面前,抓著人親了一下,眨眼道:“早安吻。”
傅硯初彎了彎,“沈總,溫馨提示,你的通勤時間余額已經不足。”
沈聽月邊后退邊和他揮手,“知道啦,晚上要來接我哦。”
心很好,開車時甚至忘了用車載音響放歌,一路上忍不住哼起了各種曲調。
到了公司,萌萌正在茶水間煮咖啡,給端了一杯送進來。
小丫頭不忘道:“沈總今天看起來很高興呢,是不是有什麼開心的事?”
有。
但不能分。
沈聽月靈機一,扯了個真實惠民的借口,“農歷年假多三天算不算?”
萌萌兩眼放,“哇塞!帶薪嗎?”
商務椅上的人微微一笑,“當然。”
公司雖然沒立多久,但有助于傅硯初的人脈和各種效應,訂單不缺。
即便如此,所有的果并非來源一人,要不是設計部舉家搬遷,愿意跟著干,也不會有今天的Mobius Ring。
年底的三天換不了什麼天價訂單,但卻能讓大家心更好些。
中午是傅硯初來送飯,比約定的接下班時間還要早一些。
辦公室四周都是明玻璃,哪怕做了私效果,沈聽月還是不敢同他太親近,兩人最過分也就是簡單的吻一下。
送他出去的時候,有人終究沒忍住。
等電梯的間隙,傅硯初攬著在安全通道,落下一抹緋在細白皙的脖頸上。
沈聽月回去的路上腳底的像踩蛋糕,還是那種畫片里有一個個蓬松孔的超厚芝士蛋糕。
等坐回桌前,隨手拿起一份文件,沁著油墨香氣的紙張覆在臉上,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叮咚——”
桌面的手機輕震。
Y先生:【生氣了?】
沈聽月想起剛剛擔心位置太明顯,走的時候還不忘著他的膛,邊控訴邊把人送進電梯。
手指落在屏幕上:【你猜。】
【小金齒笑.jpg】
談主打的就是談,在好的時候,一句話恨不得掰好幾半慢慢發。
沈聽月已經淪陷在這樣的流方式中,并且樂此不疲。
傅硯初肯定知道不會真的生氣,剛下意識在想他會發什麼,信息已經回了過來。
說實話,怔了一瞬。
Y先生:【要是真的生我的氣,該怎麼哄你才會開心?】
沈聽月:【為什麼這麼說?】
沈聽月:【你最近把我哄的都很開心呀。】
對面一直正在輸中,似乎在打打刪刪,提示的字條一會出現,一會消失。
兩分鐘后,信息再度發來。
Y先生:【大概是無業游民的自我恐慌。】
沈聽月笑的肩膀輕,他這算裝可憐嗎?
好犯規啊啊啊啊啊。
想起傅硯初的疑似‘婚禮焦慮癥’,沈聽月給他喂了一顆定心丸:【只要不涉及背叛,一切好說。】
對面這次是秒回:【說話算話?】
沈聽月沒打字,走到當初傅硯初特地讓裝修團隊留出來的休息室,這里四周配了隔音材料,聲音不至于傳到外面的辦公區。
合上門,把手機放在常用的支架上,打開前置攝像頭,忍不住揚起角。
【我保證,只要不涉及背叛和一切違法的事,山無陵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我絕對不會拋棄傅硯初先生的。】
這條視頻最后以原圖12MB的規格,鄭重發送給對面。
附言:【瓊瑤的風還是吹到了你邊~】
傅硯初小時候應該不會看還珠格格吧,沒關系,幫他補一點課,就完年。
沈聽月特別驕傲地拍了拍手。
視頻剛發出去,有新信息從頭頂跳出。
季司珩:【沈總,干嘛呢?】
沈聽月:【哄老公。】
季司珩:【我跟你這種有對象的人拼了!】
沈聽月:【Nononono貓貓.jpg】
季司珩:【云曦呢?】
季司珩:【公司的人說不在,小區管家說昨晚沒回來,昨天不是才跟你逛完街嗎?】
沈聽月:【過段時間有個新項目,說要找靈,搬到林君庭去了。】
傅云曦的本職是3D環境設計,專門為影視、游戲和虛擬現實項目創建真或魔幻的環境和場景。
原來的疊墅住著很舒服,但不利于發揮思緒狂歡。
從林君庭的高樓窗往外看,能把江寧的所有標志建筑盡收眼底,滿滿的賽博朋克風,有利于深夜一個人頭腦風暴。
季司珩:【我也搬。】
沈聽月:【你那些書帛經卷修完了?】
季司珩子承父業,作為文修復的一把手,江寧博館和公司離林君庭完全是相反方向。
季司珩:【要哄未來朋友。】
沈聽月:【像畫嗎.jpg】
季司珩:【你這個冷漠無的人,永遠都不會理解我的。】
季司珩:【游樂王子怒吼.jpg】
沈聽月:【我有問題.jpg】
沈聽月:【不知道怎麼了,我家的最近好像很想辦婚禮,這是為什麼?】
季司珩:【沒什麼,就是太你了,秀幸福的話麻煩把我屏蔽一下,不要吵到我一個人的孤單謝謝。】
沈聽月收了手機,心又了。
邁赫后座,私玻璃很好的隔斷了聲音和畫面。
傅硯初不厭其煩地循環那條只有十幾秒的視頻,結微微滾。
還剩七天。
沈聽月給的這個,對他來說不是定心丸,是更加難控翻涌的濃墨。
當初領證時,他曾想過東窗事發的那天,如果要同他分開,他會依著放手。
但此刻才發現,做不到。
這半塊免死金牌,就當最后覆水難收時,用來留的最后底牌。
不得不承認,一個人,本質還是難逃人骨子里的自私和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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