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初起離開，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好幾個裝訂好的文件夾。

“領證那天就想給你的，但是怕你不會接，現在總算有理由了。”

他把文件一份份攤開。

沈聽月目落在上面，白紙黑字的協議，標題并不難看懂。

第一份是信托基金，而且是以為唯一益人的不可撤銷信托基金。

傅硯初說：“家里的大部分房產和投資資產都在里面，就算很久以后我們都老了，或許也有了孩子，家里的小輩還是得看你的意思才能行。”

他勾了勾，“總要提前做打算，萬一有不孝子什麼的，你不用手。”

第二份是專利權轉讓協議。

“這是近些年我在華瓏資本參與過的研發項目，所有專利產生的全部收益和后續價值都在這。”

“一直覺得只分金錢還是太俗氣，但在這里，未來的每一筆專利授權，都是又一次邀請你和我神流的共振，希你共我每一個細胞下產生的績。”

他像是想起什麼，聲道：“你可以，繼續為我驕傲。”

第三份是份的歸屬和效益分配況。

“為了確保公司治理結構的穩定，我將保留名義上的權，但份產生的效益，包括息、紅利和資本收益都將歸你所有。”

傅硯初視線落在上，輕笑了一下，“老婆，以后要靠你給零花錢了。”

沈聽月從他開口說第一句話時，哭到幾乎失聲。

沙發微微塌下一角，跌悉的懷抱，傅硯初安地輕拍著的背，“我想不到其他還能給你的，好像也只有這些，未來如果有記起，再繼續補充。”

沈聽月眼淚滾燙，幾乎洇了他前的襯。

何嘗聽不懂，傅硯初把所有的肋和主權到了手里。

就像小時候看世界一樣，講解員總說的信任方式，最直接的一種表達就是出肚子，那是它全上下最脆弱也最致命的地方。

眼眶哭到酸疼，整張臉都麻麻的，長睫上積起的水珠掛的像雨簾。

“……為什麼……阿硯，我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很值得的地方讓你做到這個份上。”

這句話不是矯的無病，是發自心的不自信。

有時候人是一個巨大的矛盾，害怕失去，又膽怯擁有。

額前哭的碎發被他輕輕撥開，傅硯初的吻落在眼睛上，“不用懷疑自己是不是配得上，世間萬，有好有壞，有薄寡義，也有深不許，在我這你就是值得的。”

“月月，忠誠和從一而終是人類近代文明中最偉大的道德約束之一，其他所謂的疲乏言論，只是守不住本心的人創造出的借口用于逃譴責。”

“我不覺得做了什麼很特別的事，這只是夫妻本分。”

冰涼的鋼筆被塞進手心，傅硯初帶著的手腕落在簽字的地方，溫熱的氣息過耳垂，他低聲輕哄。

“從十年前警局那晚，你給我那顆糖開始，就注定了你在我這永遠和別人不一樣，這應該算是遲來的求婚。”

“你愿意嫁給我嗎？”

沈聽月從眼眶到心臟都被酸脹填滿，鋼筆被放在沙發上，傾摟住他的脖子，兩人再度相擁。

“我愿意。”

“阿硯，對不起。”

傅硯初了的長發，“我們之間不需要說這三個字。”

確實是他算計在先，會擔心害怕很正常。

搖了搖頭，埋在他頸側，“字沒必要簽的，我已經到了，我們不需要這樣的形式來證明。”

傅硯初低笑，“我需要。”

“你能正視自己的需求，我很開心。”按著的腰把人摟在懷中，多日積的巨石徹底消散，他笑著輕喚：“月月。”

“嗯？”

“恭喜你出師，這大概也算畢業簽發證書。”

沈聽月破涕為笑。

三份協議有厚有薄，落下自己的名字卻是很簡單的事。

在沒注意的條款背后，有一個這輩子都不會知道的細節。

確認領證當晚，沈聽月進房間休息后，許閆森接到傅硯初要擬定這三份協議時的態度，說是覺得他被下降頭也不為過。

許閆森：“你再考慮考慮。”

傅硯初：“不需要。”

錢怎麼都賺不完，但是給花錢的機會很難得。

曾經的他連這個資格都沒有。

簽好的協議被堆放在桌上，坐在傅硯初懷里。

面前的人垂眸，“還會害怕嗎？”

沈聽月摟著他的手微微收，頭輕輕搖了搖。

“就是有時候，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很陌生。”聲音悶悶的，“可能是你在我面前和在外人面前反差太大，我有點沒轉過來，這是我的問題。”

傅硯初彎，“每個人在生活中都會有不同的一面，好的，壞的，善良的，兇狠的，甚至是不怎麼明磊落的，大大小小的每一點才是構一個人的全部來源。”

“但是在你面前，我可以保證，你看到的也是真實的我。”他繼續道：“月月，你不能接我黑暗的一面嗎？”

沈聽月想了想，“不是的，其實我也有。”

“也會嫉妒別人，被潑臟水和謾罵的時候也有過對那些人很不好的念頭，人無完人，每個人在不同的社會環境下擁有不同的一面，這并不奇怪，是我要改一改心態。”

兩人坦誠心。

傅硯初主提起了最初的源頭，“關于我為什麼回國還有華瓏資本的事，我可能需要三分鐘無打擾的自由招供時間。”

當誤會說開，一切就了可以擺在臺面講述的故事。

角忍不住勾起上揚的弧度，“好。”

傅硯初說：“三月初的時候，我在拉斯維加斯的國際峰會上到了宋聞璟。”

“確切來說，也不算，只是偶然聽見他和邊人對話，說打算讓你在婚后轉出份，回歸家庭，后來問過云曦，說你因為這件事和他冷戰了半個月，過的很不開心。”

“我覺得自己有機會，才選擇回來。”他頓了頓，“中間確實用了點不算明的手段……”

沈聽月看向他的眼睛，“阿硯，和宋聞璟分開，我從來都沒后悔過。”

“就算不是你，也會有其他的事發生，沒有梁語薇，還會出現更多和梁語薇同等質的事，我和他注定走不到一起，這點不怪你。”

“至于你說的手段，你也沒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著他跳這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