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问棠油盐不进,说:“你走吧,没你事了。”
陈允麟皱眉。
“我告诉你,那可是茜茜,大家一起长大的,你不要乱来。”
司问棠不爽,从见到Even抱陈舒宜那一刻,他心里就跟油煎似的,现在听陈允麟这么说,他刚压下去的焦躁,又再度涌了上来。
“我要的不是你妹妹,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你特么沾的要是我妹妹,我早把你丢进化粪池里了!”什么东西!
司问棠:“……”
老管家听得心突突,忍不住轻咳一声。
陈允麟回神,意识到自己失态,角微,还是试图劝司问棠,他深呼吸道:“我知道你疯,你不要命,但双拳难敌四手,对上徐砚周,你都难全而退!徐家义要想动你,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们在外面呼风唤雨,人模狗样。
但到了父辈面前,还是只有跪下的份!
“徐、陈两家是世,别弄到最后,我还得我爸命令,跟徐砚周一块儿整你。”
司问棠:“随你。”
陈允麟语塞。
草。
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
他的好脾气本来就是装的,折腾一晚上,温润如玉的皮早就挂不住了,更别提耐心了。
算了。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他深呼吸,不想管了。
拿上服,他拉着脸往外走。
走到门口,脚步停下,还是忍不住说一句。
“你要是乱来,把那点喜欢折腾了,跟你爸似的,到时候别后悔!”
司问棠眉心一收。
院中传来车发动的声音,他才有所反应。
管家叹气,走出来,想说两句。
外面走进来一人,汇报道:“爷,老宅那边都安排好了。”
管家一惊,意识到司问棠动真格的,想跟老爷子掰掰手腕。
老爷子年纪大了,十年来深居简出,看着没什么破坏力,但实际上,谁又知道呢。
“爷,您别冲动。”
司问棠现在没耐心听任何人说任何废话,他只后悔,没一早下定决心,直接跟老爷子摊牌。
否则,那些废话就不用传到陈舒宜耳朵了。
他闭上眼,重重靠进沙发里。
新药已开始起效,他的绪到镇压,然而今晚却又失控了。
那些被埋在心底深的念头,在一瞬间被激发。
执念控制着他,让他没办法冷静。
理智占上风的瞬间,连他自己都觉得恐怖。
原来,他这么想将陈舒宜占为己有。
且,只为他一人所有。
手机里,发出去的消息都石沉大海。
他盯着屏幕,久久不语,忽然,一通电话打了过去。
没人接。
他继续打。
无人接听的提示音在客厅里不停回,听得老管家频频回首,低头叹气。
终于,司问棠放弃了。
司凛留给他的,唯一有用的,他认同的,只有一句话。
想要什么,就算用抢的,也得弄到手。
陈舒宜。
他要定了。
拿起手机,他头也不回,往上去。
老管家看着心慌,总觉得要出事。
他试着给陈舒宜打电话,但也没通。
“怎么回事……”
电话那边,空无一人。
陈舒宜回房后,脑子一团浆糊,接了叶青玉的电话后,整个人都被去了力气。
下去看Even,见Even伤的那么重,又自责不已。
“对不起。”哽咽道。
Even扯了扯,没出丝毫痛苦。
“小姐,您不用跟我道歉,我没事。”
他伤得很重,上都是青紫,还说没事。
陈舒宜越发愧疚,坐在床边,深深自责,谈个爱,竟然还连累了边人。
医生进来,帮Even上药。
抹了眼泪,想帮一把。
Even却说:“我这里有医生照顾,您回去休息吧。”
陈舒宜也知道,自己笨手笨脚的,可能帮不上忙。
但没走,去了客厅守着。
一有动静,就去门边看着。
Even十几岁时就知道,常常见到的,都是笑容满面的样子,见红着眼睛小心翼翼,实在不是滋味。
医生是人,看出点意思,主动对陈舒宜道:“您先回去吧,他得休息了,人多容易打扰他。”
陈舒宜抿抿,叹了口气。
“Even,那我明早再来看你。”
Even笑着点头,“好,明早见。”
陈舒宜勉强笑着应了。
出了门,还没走两步。
一抬头,就见徐砚周跟鬼一样,站在上方等。
吸吸鼻子,瘪住。
徐砚周无语,“哭什么,忍着!”
陈舒宜:“……”
深吸一口气。
“哇——!”
徐砚周:“……”
一去二的台阶上,楚璃坐着,闻声,探头看。
陈舒宜看看,再看看徐砚周,哭得更惨了。
没法子,徐砚周只能走下去,把拎上来。
三人一起坐在梯上,陈舒宜和徐砚周在下面,楚璃在上面。
“别哭了,想想看怎么解决吧。”楚璃说。
陈舒宜眼泪,“我不知道啊。”
徐砚周:“不知道,你除了一问三不知,还知道什么?”
陈舒宜转脸,斜着红眼睛看他。
“你就知道说我!”
徐砚周气得脑壳疼。
楚璃言简意赅,问:“你还要司问棠吗?”
陈舒宜垂首,不说话了。
徐砚周更气了。
“疯那样,你也不怕哪天他急了,把你也打一顿。”
陈舒宜摇头。
不管怎样,司问棠不会跟动手的。
“你联系他了吗?”楚璃又问。
陈舒宜想到回来那一路上,手机都没消息,心里更火烧火燎的。
徐砚周看闷声,又要继续掉眼泪,是既想揍,又觉得可怜。
“行了,明早我带你去见他,不管怎样,先把你们之间的破事理清楚!”
陈舒宜有点担心,“徐叔叔不许我出去怎么办?”
“凉拌!”
陈舒宜:“……”
有求于人,不敢啰嗦了。
跟蔫了的小草似的,耷拉着肩膀回房间,一下子倒在了床上。
脑袋昏沉,迷迷糊糊的,还是回想跟司问棠之间的点点滴滴。
不知不觉地睡过去,一睁眼,床边好像坐了人。
撑开眼睛,对上男人漆深专注的眼神,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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