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電,是某個看守所撥來的。
葉傾城猜測,是許于微找,不會有旁人。
于是,示意陸驍先上車,自己站在車外接聽了電話,里頭傳來辦案人員公事公辦的聲音:“葉小姐,我們許于微的委托,想見一見您。您這里方便嗎?”
葉傾城想了想:“下午四點,我過去。”
掛掉電話,鉆進車子里,一進去就覺很溫暖。
一只保溫杯遞了過來。
葉傾城抬眼,看見陸驍的手臂,接過來淡道:“我是病人還是你是病人啊?這里面不會泡著枸杞吧?”
陸驍故意奇道:“你猜這麼準?”
葉傾城打開,喝了一口:“我還沒有老,給我泡這個干什麼?”
陸驍:“這個補氣,我希你長命百歲,可以一直陪著我。”
葉傾城:……
慢慢地喝掉半杯,確實喝了熱水后抵消到外面的寒涼,人輕松舒服很多,一會兒將外套下,整個人很放松。
司機一踩油門,朝著陸驍的別墅開去。
半小時后,車子緩緩停下。
家中的傭人,集在臺階前歡迎,還特意弄了個火盆要陸驍,說是了以后就逢兇化吉,陸驍也很給面子,如約過去,有個年長的傭人還說了幾名吉利話,可見對陸驍都是很上心的了。
外頭寒冷,一行人很快就進屋了。
陸驍正想著怎麼留葉傾城午飯,人卻主提著行李上樓。一直到他們曾經生活過的主臥室里,將東西提進帽間后,陸驍跟上去,一邊收拾一邊說:“你先休息一會兒,午餐我會你。下午你帶知秋和念章看會兒書,我三點左右要出門一趟,晚餐前回來。”
陸驍一呆。
他被這好消息,給徹底砸暈了。
等回神,不自走過去,從后頭摟住人子,嗓音低沉沙啞:“不走了?晚上留在這里,我讓傭人準備臥室,我睡客房。”
葉傾城低頭,看著男人圈住的手臂:“你松手。”
陸驍哪里肯松手,生怕到的飛了。
葉傾城想了想:“我不在這里過夜。春節的時候,可以過來一起過年。不是還有小半月就過年了嗎?你把公司的事理理,回頭春節正好團聚。”
陸驍被釣得微微一笑:“葉小姐,想得很周到嘛。”
葉傾城:“那現在能松開我了嗎?”
陸驍是松開了,但是人賴著不肯走,靠在沙發扶手上看著收拾東西。葉傾城雖是豪門千金,但是會做家事的,收納整理都做得極好,兩個行李袋的東西一會兒就收拾得井井有條。
漸漸的,陸驍的眸子蒙上一層潤。
不是為此刻的幸福。
而是他想到了柏林,想到躺在醫院里的那半年,就那樣孤單地靜靜地躺在那里,里頭很冷,沒有人說話,傾城是怎麼熬過來的?
陸驍食言了。
他忍不住上前再度正面擁住,地抱著。
一會兒,他低聲問:“在柏林的時候,你每天躺在那里,都在想什麼?”
葉傾城靠在他的肩頭,陸驍的上還有著淡淡藥味,與柏林的印象重疊,想了想后,輕聲說:“其實沒有機會想,因為很痛、很難熬,在清醒的時候。”
大多時候,其實是不清醒的。
陸驍沒有再問,只是摟了,良久他低喃:“我們一起過春節。”
……
下午三點,葉傾城獨自開車出去。
開的是陸驍的一輛黑庫里南。
車子駛出別墅后,陸驍還站在二樓臺上張著,心里總歸是擔心——
傾城生病后,極開車了,這會兒風風火火的出去,加上秦楓又在京市,是去跟秦楓見面了?
陸驍心里的,但是又沒有實力問,只能回頭問地毯上堆積木的小知秋:“知道媽媽去哪了?是跟朋友喝咖啡嗎?”
小知秋專注地玩兒,空回答親爹的話:“媽媽朋友不多,除了姨姨們就是秦楓叔叔了。秦楓叔叔回來,媽媽一定會請他喝咖啡的。”
陸驍試著說:“媽媽就沒有其他的朋友?”
小知秋歪著小腦袋;“有,肖叔叔。”
陸驍泄氣了。
人躺在沙發上,兩臂開,仰著頭著天花板,滿腦子都是葉傾城同旁人約會的場景,氣氛頂好的咖啡廳,舊人,加上京市的雪景。
雖得到明確答案,但他還是吃醋的,有那麼一瞬間,陸驍想套服出去找,但是想想還是按捺下來了,他現在是正室,正室就要有正室的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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