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嫣眸中溫褪去,眼睜睜看著蕭予玦從房里離去。
知道,紫煙在示威,紫煙今晚一定會纏著蕭予玦在那里過夜。
大婚之夜,這是想打的臉。
幾個丫鬟匆匆走進來:“姑娘,姑爺怎麼走了?”
“孫姨娘頭疼難忍,他很是擔心。”祁嫣沒有半分眷,看著蕭予玦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小滿恨道:“姑爺又不是大夫,頭疼該去請府醫!”
另一個丫鬟谷雨憂心忡忡:“姑爺不會就宿在那頭吧?大婚之夜,一個姨娘怎可如此爭寵?”
“聽說是前的陪房丫鬟,一直深得大爺的寵。”小滿咬牙切齒,抬頭看祁嫣,“姑娘,不如去梅園找夫人作主吧?”
“不可!我嫁過來不是為了與那兩個姨娘爭寵的,這點小事都沉不住氣,蕭太師他們只會覺得我沒有用。”
幾個丫鬟相互看了看,干著急。
這時候,陪祁嫣一起來侯府的祁嬤嬤走進來:“姑娘不可急躁,今晚是必須把姑爺留下來圓房的,但絕對不能驚梅園和松鶴堂。”
祁嫣敬重地沖點了下頭:“嬤嬤可有法子?”
祁嬤嬤是祁琮的母,行事穩重有分寸。
祁嬤嬤讓幾個丫鬟退下,在外面守著,小聲跟祁嫣道:“姑爺在侯府份尷尬,如今想要的無非是個地位。他在侯府做不得主,愿意跟伯府結親想來也是想從中得利,姑娘產子之前,不宜兇悍,先哄著些。”
祁嫣若有所思。
祁嬤嬤所說,有一半贊同,至于要不要一直哄著蕭予玦,且行且看。
蕭予玦和妾室不惡心到頭上,便給他臉面,否則,他們別想過安生日子……
梅園,蕭峙正在沐浴時,晚棠聽驚春說了男席那邊的事。
聽到蕭予玦那些混賬話,晚棠齒冷:“我親兒子若這副德行,一天打他十八頓。”
驚春笑著打趣:“等小主子生出來,夫人便舍不得打了。得虧勇毅伯府明事理,及時幫侯爺解了圍,不然到了明日,京城都要傳遍了。”
“祁世子是個明事理的,但愿嫣兒也靠得住。”
染秋拿了一副畫過來:“這是景伯府宋世子所贈,原本該在侯爺夫人大婚時所贈,當時沒畫好,所以今日才拿來,侯爺讓夫人理。”
聽說是自家弟弟畫的,已經斜倚在床榻上的晚棠當即坐起:“給我看看。”
染秋將畫展開。
是一副喜鵲登枝畫,三兩只喜鵲在枝頭歡鳴,柳枝以墨濃淡暈寫,枝條似在輕輕拂,喜悅在柳條間或展翅,或仰頭,乍一看好似正在枝上跳,神態各異,栩栩如生。
再看畫上題的詩句,晚棠忽然覺得眼:“這是侯爺所題?”
“侯爺哪兒有空。”
主仆正聊著,蕭峙從水房出來了。
驚春和染秋見了,雙雙垂眸不敢直視,很快退下。
蕭峙走到近前一看,晚棠還盯著那幅畫欣賞,沒看到他這活生生的。
“今日侯府喜氣,為夫想到娶你進門那一日,你比花都艷。”蕭峙含脈脈地看著床頭的娥,襟不知何時已經敞開,人的理若若現。
侯府今日紅艷,蕭峙恍惚回到跟晚棠親那一日。
想到娶的坎坷,想到親后的甜。
他今日喝了不酒,已經微熏,目迷離、熱切。
晚棠沒注意到他眼底的,還盯著那幅畫在看:“他才進國子監多久呀,竟然畫得這樣好了。我今日看他量也長了不,最近太忙,沒工夫幫他制新。”
“床前明月,夫人你真香……”蕭峙從手里走那幅畫。
晚棠盯著他手里的畫,張道:“夫君小心,莫把畫弄壞了!”
蕭峙來不及把畫收好,放到桌上后,便三步并作兩步地來到床榻邊,勾起晚棠的下吻上去,氣勢洶洶的,好似已經想了很久。
晚棠還在用余看那幅畫,蕭峙沒有放好,擔心畫掉到地上。
蕭峙看還在心不在焉,咬牙切齒道:“我倒要看看,你撐到第幾個吻,才能正眼看看為夫!”
晚棠被他又啃又吻,呼吸漸漸不支,眸氤氳著水霧,心頭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蕭峙看綿綿地看著自己,被親得微微腫脹,整個人又又,他倒吸一口氣,在耳邊呢喃:“這麼乖,真要命。”
倆人許久不曾好好荒唐,蕭峙今日興起,不等回神便放下了羅帳……
翌日一早,晚棠睡醒后的第一眼便是看向那幅畫。
畫果真掉到了地上,呼吸發,來不及穿鞋便走過去撿畫。
蕭峙睜眼看到這一幕,更來不及穿鞋,闊步走過去從晚棠腋下把提起來:“小祖宗,你好歹穿上鞋,此畫用的宣紙,輕易不會壞。”
“胡說什麼?祖宗二字不可到我頭上來。”晚棠扭頭瞪他,每次都提醒,他下次還是忘。
蕭峙盯著,委屈道:“昨晚那麼開心,你醒了也好歹多看為夫兩眼,為夫不比這幅畫好看?”
晚棠被他逗得面紅耳赤,想掙下地。
蕭峙示意把畫放到桌上,把人打橫抱回床榻,又拿來巾帕把腳底拭干凈:“你喜歡看畫,怎得不見你欣賞我送你的那些?”
“六郎第一次作畫送過來,畫得還這麼好,我是欣。”
“我畫得不好?不妨拿出來,跟我本人比一比?”
晚棠想到他畫的那些,暗罵一句:“不要臉。”
蕭峙清理完的腳,又隨手了自己的,這才摟住晚棠一起躺下,結實的膛在心口,若即若離。
“還不是怕你想得慌,為夫知道你臉皮薄,便主畫給你看。”蕭峙可不愿意承認,他是擔心看多了外面的野男人,嫌他年老。
倆人正膩歪著,外面傳來驚春的聲音:“侯爺,夫人,大過來敬茶了。”
晚棠恍然想起祁嫣昨日剛進門,第一次當婆母,剛才一鬧騰,完全忘了這茬。
蕭峙看急著起梳洗,無奈地走過去扶:“走路當心點兒,你是他們母親,讓他們等上片刻又如何?”
晚棠想到蕭予玦昨日的言行,手里作慢下來:“也對,讓兒子多等等。”
蕭峙看不再著急,側眸看向桌上那幅畫。
畫是宋六郎所畫,但宋六郎想讓他看的是那兩句詩。
題詩之人的筆跡,和蕭峙竟有六七分像。
宋六郎說,題詩之人是他一位同窗的友人,詩文極佳,其阿兄臨摹旁人詩作的功力更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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