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夏時接到了陳晨的電話。
從辦公室出來接的,站在走廊,聲音低,“被批捕了?”
陳晨說是,很高興,說葉典也被拘了,老公還找上了,想讓出個諒解書。
沒拒絕,只說要看到對方有多大的誠意,再決定要不要諒解。
意思明白的,要錢。
結果那男人一聽,當下就猶豫了,說要回去考慮。
看樣子就是不會掏錢了。
陳晨說,“這男的工資不高,他們還有房貸,我就知道他掏不出錢,故意的。”
但是也有些顧慮,“江隨是有人脈的,我上次報警,后來又去撤銷,江隨告訴我,這事兒本就沒上報上去,被下來了,就算我不撤銷,這個事最后也會不了了之。”
夏時說,“放心吧,我會一直跟進這個事,不會讓他逃制裁。”
給一句承諾,雖然是空口白牙的一句話,但陳晨就是信。
沒再多說,電話掛斷。
夏時翻了下手機,謝長宴十幾分鐘前給發了信息,也是提這件事。
說他已經打了招呼,江隨是有些人脈,這兩天他沒用,但是他爹媽沒走。
都被他給按下來了。
他讓夏時不用擔心,因為是公訴案,一旦公訴機關接手,那邊再想搞什麼小作就難了。
夏時把信息從頭到尾看一遍,最后回了謝謝兩個字。
謝長宴那邊再沒別的消息。
快下班的時候,夏時工作早就做完了,坐在位置上發呆。
魏彥過來,遞給個表格讓填寫。
夏時看了一下,是轉正的表格,兩張,還有一張是漲工資的申請表,簽字那一欄里魏彥已經簽完了。
昨天崔明跟說了,并不意外,接過來道了謝,很快填完表,拿過去給魏彥。
等著轉要回辦公位,就見不遠的蘇潔正抱著胳膊看著,應該是看了很久了。
的工作明顯也做完了,跟一樣在等著下班。
昨天喝的不,此時臉不太好,神也有點萎靡。
但并不妨礙看過來的表不友好。
夏時只輕飄飄的瞄了一眼,轉回去坐下。
等下班時間到,收拾好東西往出走。
蘇潔也是早就收拾好了,拎著包就出來了。
兩人一起站在電梯口,等電梯打開,夏時進去,站在最里側角落,蘇潔被著,站在旁邊。
兜里的手機再次嗡嗡,夏時拿出來翻看了一下。
謝長宴又給發了信息,讓下班在門口等一下,他從這里過,有東西要給,讓幫忙拿回老宅。
夏時把手機放回去,等著電梯打開,走出去。
可剛走到大廳,蘇潔就住了,“夏時。”
夏時轉頭看,“有事兒。”
有同事陸陸續續離開,蘇潔扭頭笑著跟幾個人擺手打招呼。
等著旁邊的人走的差不多了,說,“聊聊唄。”
“聊什麼?”夏時問。
表一板一眼,帶著點不近人和不耐煩,就讓蘇潔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一下。
前臺那邊也收拾完走了,大廳一時間沒了別人,就不裝了,“你昨天是故意的吧?”
“你昨天不是?”夏時反問。
連著兩句話沒占上風,蘇潔的臉就更難看。
因為年紀比別人大一點,大家平時都姐,相的久了,對不自覺的帶了點恭敬。
有時候辦公室開玩笑,只要一開口,那些男同事馬上笑著姐,說自己錯了。
這就導致一直沒有人在言語上讓丟過面子,現在夏時突然不給臉面,不習慣也不了。
說,“你要是這麼說,那我也直說了,夏時,本來我還以為你能把江隨拉下來純粹是運氣,上頭想收拾他,拿你作引子,可經過昨天那麼一看,你還真有能耐。”
提到了魏彥,“剛上來就有魏彥給你保駕護航,來說說唄,你背后是咱們公司哪個大老板?”
夏時沒說話,只微微瞇了下眼。
蘇潔見不說話,就裝模作樣的猜測,“他們都說是汪總,是嗎?”
捂著笑,“不能吧,人家汪總可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他老婆孩子我還見過呢,之前團建的時候跟著一起,我們聊的還不錯。”
說著話,從包里出手機,“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我還有汪夫人的聯系方式,之前過節還互發過祝福信息呢。”
“那你給打個語音過去。”夏時說,“你跟說,公司里新來了個員工,大家都傳背靠老公,讓趕過來解決。”
沒想到會說這樣的話,蘇潔一愣。
夏時說,“不打嗎?”
上去就把手機拿了過來,“我幫你,我自己跟說。”
手機屏幕轉過來,能看到確實點開了微信,也確實是有汪總夫人的好友,上面有備注,還被置頂。
直接點開,聊天記錄都在,之前們倆還打過語音聊天。
夏時順手就點了語音通話,手機響起等待的鈴聲,把蘇潔嚇得一個激靈,才反應過來,一把將手機搶過去,同時掛斷了語音通話。
明顯的慌了,瞪著眼睛,“你神經病啊,誰讓你打過去的?”
夏時說,“還猜測我跟誰有關系,你說說,我看你置頂好多人,興許還有別人老婆的聯系方式,我幫你挨個問問。”
蘇潔像看瘋子一樣看,估計是沒遇到這麼不按套路出牌的。
夏時看著他,“說啊,怎麼不說了?”
說,“要不我自己打。”
說完從包里拿手機。
蘇潔又被嚇一跳,趕過來搶手機,“你有病啊,我就是猜測,我又沒說是真的,你打什麼打?”
這事兒哪能問過去,不管是不是真的,參與進來,都摘不干凈,要將對方得罪。
夏時哪有什麼聯系方式,唬的,還故意著手機躲了一下,“你怕什麼?”
剛說完,就聽不遠有聲音傳來,“你們在干什麼?”
倆人同時看過去,夏時表沒什麼變化,蘇潔卻是徹徹底底的僵了。
開開合合,最后也只是了一句,“謝總?”
蘇潔是不參加公司應酬的,說自己年紀大了,酒桌上沒有年輕姑娘的作用大。
這話說是自嘲,其實更是諷刺別的人。
沒見過謝長宴,但昨天回去查了,此時見了他,跟見了鬼一樣。
謝長宴直接朝著夏時過來,“怎麼了?”
夏時把手機放回包里,“沒事啊。”
說,“這是我同事,問我傍的什麼大款,能把原來的經理拉下水,還能讓現在的經理對我另眼相看,好奇,我就跟多說兩句解釋解釋。”
謝長宴這才看向蘇潔。
蘇潔當下就慌了,“不是……誤會……謝、謝總,沒有……不是,是他們,我沒有……”
解釋的七八糟,沒一句句。
謝長宴視線落在的牌上,上面有的名字,“蘇潔。”
蘇潔條件反的去捂著牌,又覺得這樣顯得很心虛,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謝總,我其實……”
謝長宴沒聽把話說完,直接打斷,把手里拎著的東西遞給夏時,“我今天要加班,估計很晚回去,你把這個給安安,他上午的時候給我打電話說想要的。”
夏時接過來看了一下,“是什麼東西?”
“一個玩偶。”謝長宴說,“不太懂,丑的,傭人說在畫片里看到的,他想要。”
夏時說,“好,知道了。”
謝長宴又說,“我今晚應該會很晚回家,事有點多。”
這話著實不必說,夏時沒吭聲。
謝長宴說,“行吧,那就這樣。”
說完他轉頭要走,但是子轉過去,想了想又停了。
他回看著蘇潔,“你好奇的靠山是誰?”
他說,“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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