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初和裴聿回到家時,于清清和裴父正一起坐在沙發上翻看著相冊。
聽見聲響,于清清抬頭,沖著兩人溫地笑著:“梨梨和小聿回來了呀?”
沈梨初莫名覺鼻子一酸,快步走過去:“姨姨。”
于清清將人拉到旁邊坐下,笑著跟沈梨初分自己翻看舊年的相冊新發覺的趣事兒。
“梨梨快看,這張……”
沈梨初垂眼一看,那張是和裴聿在稚園某一次戶外活課拍的。
因為要過馬路,所以稚園的老師們就將小朋友們全部放在一個跟他們差不多高的大推車里面。
沈梨初雙手拉著推車邊緣,好奇地打量著外面的世界。
旁邊的裴聿則一直護著,暗藍的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盯著。
那麼多本記錄兩個孩子長的相冊,但大部分只要沈梨初出現的照片,裴聿必定會在其左右。
見地只拍了沈梨初一個人的照片,那也多半是裴聿親自為拍下的。
隨著于清清一張一張翻著照片,沈梨初突然就有些愣神,連后來于清清說話的容都沒聽進去。
今天才發現,原來每一張和裴聿的合照,裴聿的注意力都在自己上,或默默注視,或大張旗鼓地讓自己知曉。
有點奇怪。
但沈梨初一點也不討厭。
反而有種……欣喜若狂的覺。
很喜歡,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這種裴聿無時無刻地全部注意力放在自己上的覺。
沈梨初從未想過與裴聿分離,越長大,心中越只有一個目標。
——擁有和裴聿一起并肩前行的資格。
可裴聿是裴家主支獨子,生下來就便是極其金尊玉貴的存在,只要他想要的,沒有什麼是得不到的。
許下口頭上的目標如此容易簡單,但真正做起來有多難,只有沈梨初自己知曉。
半個小時后。
察覺到于清清有些乏了,沈梨初就送回房間去休息。
送完于清清,沈梨初站在原地悵然若失,莫名就生起一些不知道該去哪兒的覺來。
下意識就想去找裴聿。
往前走了兩步,沈梨初又突然頓住,忘記了,早在和裴聿剛回來的時候,裴聿就被裴父去樓上書房了。
沈梨初不知道是怎麼回的自己的臥室的。
坐在床邊,沈梨初環視整個臥室一圈,似乎到都有裴聿的影子。
沈梨初抿了,再度垂下眼眸,輕的眼睫昭示了此刻心中的波瀾。
中午。
裴父臨時有事需要去公司一趟。
而于清清這些天沒睡過一個好覺,今天難得睡得這麼好,裴父臨走之前特意叮囑過,不要去吵醒。
餐桌上,就只有沈梨初和裴聿兩個人在吃午飯。
沈梨初心不在焉地吃著。
裴聿剝了一只蝦,與往常一般直接將剝好的蝦尾放在沈梨初邊:“小乖,嘗嘗……”
他話都還沒說完,就被沈梨初下意識往后一的作給打斷了。
一瞬間,裴聿的面就變了。
這會兒沈梨初也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究竟做了什麼,想要解釋什麼,又不知道從何開口。
最終,只能干道著歉:“裴聿,對不起。”
裴聿暗藍的眸子變得幽深,卻還是輕聲道:“沒事的小乖,別放在心上。”
這句話也不知是在安沈梨初,還是在安他自己。
沈梨初著他,淺桃的瓣了,想說點什麼,糾結到最后,還是選擇局促地垂下眼,不敢與之對視了。
“我吃飽了。”
“今天早上起太早,這會兒有些困,裴聿,我先上樓回房間了。”
裴聿沒有阻止,只是靜靜地著沈梨初離去的影。
直到晚上,沈梨初也沒從房間里出來,甚至破天荒地還把門鎖了。
飯點的時候,裴聿去敲門詢問過了,沈梨初只回答不吃。
回答完后,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外面的靜。
本來還有些發愁,要是裴聿追問起,自己該怎麼解釋才合理。
誰知,裴聿什麼都沒問。
沈梨初躺在床上,著白的帷幔頂,忽然長嘆一口氣。
也不是故意想要讓裴聿擔心的。
下一秒,沈梨初便緩緩將手移到心口位置。
只是,這里,了。
很早的時候,沈梨初就察覺了對裴聿的愫有些異樣。
沒有多想,只以為是彼此長時間的陪伴所產生的淺顯占有罷了。
可現在看來,明顯不只是這樣了。
心中糟糟,腦子也糟糟的,沈梨初沒開燈,天黑下來后,房間中著一種孤寂的味道。
胡思想著,不知不覺之間,沈梨初就睡了過去。
凌晨一點左右。
于睡中的沈梨初,聽不見自己房間門正在被外面的人用鑰匙打開的聲音。
黑暗中,門悄悄被推開,又很快被悄無聲息地關上。
沈梨初不知道的是,其實在回答不吃晚飯之后,裴聿就一直站在門口,未曾移過一步。
直到確定沈梨初已經睡,裴聿才去拿鑰匙,來打開房門。
裴聿走到了床邊,借著窗簾未拉嚴實照進來的月,貪婪地注視著沈梨初。
月將裴聿的影子拉得很長,徹底籠罩住床上睡得并不安穩的沈梨初。
像是嗅到了令悉又安穩的氣息,沈梨初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雖然看不清楚面前跟小山似的高大影的面容,但沈梨初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向對方出了雙手。
“裴聿,要抱。”
下一秒,悉的氣息將沈梨初整個籠罩在其中。
裴聿知道懷中之人沒有真正地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練地拍背哄睡。
不一會兒,沈梨初就將臉埋在他懷中,再次沉沉睡去。
就這樣,裴聿抱著沈梨初,靠在床頭,枯坐了一夜。
直到窗外天漸明。
裴聿低頭垂眼,注視著對他毫無防備的沈梨初,結微微滾。
就算是讓他什麼都得不到,裴聿也不可能離開沈梨初邊三年的。
三分鐘后,裴聿悄然離去。
他走后不久,沈梨初就睡眼惺忪地睜開了眼睛,快速朝周圍看去。
沒有尋到自己心中想要見到的那道影,沈梨初很是失。
低聲喃喃:“原來只是一場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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