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鶴云珩又進醫院了,鶴父鶴母匆匆趕來,在醫院門口到剛要離開的黛星漾。
鶴母愣了,“漾漾阿……”
黛星漾低頭,看到葉緲的大拖鞋,估計來的太急,連鞋子都顧不上換。
“阿姨放心,他沒事。”
葉緲一聽連媽媽都不了,心里極難,眼淚一抹,哭著道:“以前你都喊我媽媽……”
“阿姨……”黛星漾也有些難,抱了抱葉緲,努力扯出一抹笑。
“就算我跟他分開了,你也永遠是我最敬的長輩,只要你想,以后我們可以經常見面,我們永遠是家人、是朋友,我們可以一起去雪、開飛機、看話劇呀。”
從小沒了家人,從揚州來到京城,鶴家就了的家,后來嫁給了鶴云珩,梨園就是的家。
前六年,喊葉緲阿姨,后三年,喊葉緲媽媽。現在,兜兜轉轉,又喊回了阿姨。
替葉緲掉了眼淚:“別哭了好嗎?哭就不漂亮了喲。”
見老婆哭,鶴父心疼極了,“是呀寶寶,別哭了,你一哭我就覺得自己好失敗。”
“那臭小子還在里面躺著呢,我們先進去看看?”
葉緲瞪他一眼,“沒聽漾漾說嗎,沒事,死不了!他這輩子沒過多挫折,讓他吃點苦頭也好,讓他等著!”
轉到黛星漾這邊立刻溫了,葉緲拉住黛星漾的手。
“漾漾,這次你做得對,那小子連自己對芒果過敏都記不住,事事都要你在旁邊提醒,本不值得原諒,媽媽支持你,你走吧,下次媽媽約你開飛機啊。”
“好~”黛星漾禮貌頜首,道:“那叔叔阿姨,我先回去了。”
何其有幸,遇見這樣明事理的長輩。
住院樓,鶴云珩在窗邊往下看,黛星漾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很快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心一片哇涼哇涼。
他失魂落魄地躺回病床上,著天花板:“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
“你放屁!”
葉緲走進來一頓數落,隨之砸過來的還有一個黑燙金的信封。
“你一無所有?你明明還有病呀鶴云珩,你兒子沒生出來,生病來了!”
鶴云珩撿起信封,出卡片,“這什麼?”
“你陸伯伯的壽宴邀請函,下個月五號,你就算是吊著瓶子也得給我去……”
*
預熱了兩個月,上了近百次熱搜,池醒的專輯演唱會終于到了。
池醒站在舞臺中央,后燈絢爛,數量龐大的手舉著橫幅和發棒,不知疲倦地隨著歌聲晃。
藍柚跟顧九卿一進來,就被館震耳聾的尖聲給嚇到。
“你說,要是鳥總知道我家寶就是他一直要找的星漫,會不會氣到吐?”
顧九卿:“鳥總是誰?”
“姓鶴那個,名字里有個鳥,不就是鳥總啰!”
“你這樣他他都沒收拾你?”
藍柚一提起那姓鳥的就喊打喊殺,“他敢?他上次被我罵的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我家寶兒沒個娘家,我就是的娘家,姓鳥的見了我都得喊一聲岳母娘。”
顧九卿先是皺了皺眉,而后緩慢點頭。
“好……的……”
“什麼?莫名其妙……”
藍柚聽不清他說什麼,低頭找到自己的位置,奈何被一雙給攔住了,一看臉,墨鏡口罩包得嚴嚴實實,明星都沒他裝。
“靚仔讓讓,你無安放的兩米二大長擋著我了。”
這人正是瞞著鶴云珩來看池醒演唱會的葉煦宥,他哥不讓他來,那他就來。
厲凌聿是大人,被懿心的老總領著走vip通道進來,坐到最前排的vip位置上。
沒人知道,醫院里,鶴云珩也在觀看這場演唱會的直播。
他當然不是池醒的。
只是他的人告訴他,黛星漾去了池醒的演唱會。
如今的黛星漾太陌生,何時認識的厲凌聿,又是何時跟池醒這麼的,他全然不知。
葉煦宥看得興,神經病一樣手舞足蹈,又喊又跳,像一只剛從花果山放出來的猴子。
藍柚看他的目逐漸嫌棄起來。
最后一首歌,嗓子喊累了。
忽地,全場燈盡滅。
有鋼琴聲緩緩響起……慢慢的……唯一一道束聚集到一架三角鋼琴前。
接著是兩束、三束……
一位年輕的子坐在鋼琴前,背影纖薄,氣質世獨立,一席黑絨吊帶長,白皮草披肩,整個人如波斯貓般慵懶高貴,尤其是那頭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金波浪長卷發,亮如綢緞,得不可思議。
臺下嘩然:“好,這誰啊我的天呀……”
“池醒說今晚邀請了一位特別嘉賓,難道就是?”
“臥槽,不會是嫂子吧……”
“啊啊啊池醒你小子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春藥嗎嗚嗚嗚別讓我心思思好嗎……”
突然追燈一轉。
池醒從階梯上緩緩走過來,他換了純白的西裝,跟剛才的勁歌熱舞完全不是一個風格。
“噓——”他手指抵在邊,看向黛星漾那邊,然后對溫笑道:“我們小聲點,別驚擾了天使哦。”
“最后一首歌,《天使》送到大家。”
臺下炸了:“天使!是星漫的《天使》嗎?!”
“啊啊我不行了啊池醒居然把星漫請了過來!我這800塊的門票花得值,池醒你小子配太廟呀我你一輩子!”
“星漫怎麼不轉過臉呀,好想看看長什麼樣子。”
“看背影就是。”
葉煦宥如同五雷轟頂,差點從座位上摔下去。
這個背影,他怎麼會不認得。
一片尖聲中,池醒拿起話筒,走到黛星漾邊,坐下,深唱。
白皙細的指尖在黑白鍵上翻飛,的琴音如月流淌,曲調婉轉深,池醒的歌聲隨之起伏跌宕,二者織,每一個轉折都牽著心弦將最的赤呈現,聽得人心口,靈魂震。
臺下的大多數人都聽哭了。
藍柚哭的好大聲:“我家寶貝太棒了嗚嗚嗚……”
顧九卿給遞紙巾,那雙一慣溫的眼睛著臺上的子生出熠熠水。
他捂了捂心口,說:“星漾總是能給人帶來驚喜。”
藍柚哭到一首歌結束,見旁邊那個包的嚴嚴實實的死裝像被人了靈魂似的一不,眼睛睜得老大,很嚇人。
吸著鼻子他:“兄弟,聽傻了?厲害吧,那是我朋友,等會我讓給你個簽名驅驅邪……”
歌曲落幕,全場掌聲雷。
池醒站在舞臺正中間,“剛剛這首歌,大家喜歡嗎?”
臺下的個個都在著臉上的淚。
“嗚嗚嗚喜歡……”
“其實這場演唱會能順利舉辦,多虧了一個人。”
池醒握著話筒,笑看著臺下一片紅海,等到尖聲漸漸散去,才緩聲道:“相信大家在聽到的琴聲時就已經認出來了是誰。”
他聲音低沉:“這兩個月,發生了很多事,我一度以為這場演唱會會無疾而終,我最信賴的搭檔拋棄了我,可在我最焦頭爛額的時候,來到了我的邊……”
“就像一個天使,麗,善良。”
“一開始我不知道就是星漫,我們認識了很多年,太低調了……”池醒說著有點語無倫次。
“總之,星漾,謝謝你,再次出現在我的生命里。”他了的名字。
池醒低下頭摘了耳返,走到鋼琴前,彎腰,朝出手一只手,眼睛泛著微微的淚,在燈下格外溫。
“星漫,你愿意,讓大家認識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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