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鶴云珩迫不及待說要幫搬家,但沒辦法,黛星漾實在太忙了,演出不斷,邀約不斷。
總裁秒變深閨怨夫。
心里胡思想。是不是不想搬了?是不是不想再跟他住一塊了?
黛星漾今天早早收了工。
來到心理診所,醫生抬起頭,愣了一秒,有點驚訝。
聽了四年鶴云珩和他前妻的故事,今日終于見到了他的前妻。
醫生沒事也上網沖浪,早就欣賞過鶴云珩給他前妻下跪的視頻,還順手點了贊。
“你好醫生,我來問問鶴云珩的況。”
談一直到傍晚,離開時,夕如。
鶴云珩發作時有多難?永遠無法同。
四年,1500天,他每晚都要經歷這樣的煎熬。
不是沒有見過他發作的樣子,阿勒泰那晚,凌晨一點,他渾發,捂著口喊的名字。
當時只當那是博同的苦計。
醫生和說,因為的陪伴,這個月以來鶴云珩的心理狀況穩定了不。
“最糟糕的是你拒絕他的那段時間,那段時間他天天來我這里,說想去死。”
“焦慮癥的病人極有輕生的念頭,他這種況很見,我給他做過測試,屬于重度焦慮,軀化現象非常嚴重,心理治療基本沒用,只能靠大劑量的藥來控制。”
四年來,他沒有一刻停止過自我折磨和自我懲戒。
如果易地而,被撞的人是鶴云珩,會不顧救他嗎?
曾經的,會。
現在的,未必。
還鶴云珩嗎?答案是,還的。
但遠不及如今的鶴云珩那樣,也遠不及曾經的那樣著鶴云珩。
醫生的話猶在耳邊——“你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重新發車子,往梨園的方向。
等不到搬家,現在就想過去陪他。
進梨園,風帶著花果飄香,黛星漾下車摘了一串葡萄,嘗上一口。
是甜的。
樓上,鶴云珩獨自坐在手機前,等的消息。
已經六個小時沒有和他聊天了。
反復看他們的聊天記錄。
鶴:“你工作的時候,我可以找你嗎?”
漾:“可以,你不要一天找我800次就行。”
鶴:“好,我一天找你799次。”
有剎車聲響,鶴云珩走出臺往下看。
樓下,黛星漾下車,手里,拎著一串葡萄。
“鶴云珩,你種的葡萄,是甜的!”
男人沖下樓,把人抱住的那一刻,心里缺失的部分好像瞬間被補齊了,巨大的滿足伴隨著些許酸痛,齊齊地涌了上來。
黛星漾低頭看了一下他的腳,跳到他上。
“這次穿鞋子了?”
“嗯,穿了。”他穩穩托住,眼睛又紅了,“剛好在想你,你就出現了。”
黛星漾輕輕了他的背,“是為我哭嗎?”
心理醫生告訴,重度焦慮的人很容易失控流淚。
所以他總是流眼淚。
重逢后每次見他,他都在流眼淚。
“什麼時候得的癥?”
鶴云珩寵溺地看著,潤的眼睛像一片溫的海,“我也不知道。”
嗔怪道:“難怪以前總吃不飽。”
想起以前的日子,鶴云珩總,手沒停過,每天都要,一度以為他是旺盛,沒往癥那方面想過。
鶴云珩樣子有些,“我這麼多病,你會不會嫌棄我?”
“會,所以要積極治療。”
連日工作,眼睛都睜不開了,“快進去,我好困,想先睡一會。”
進了屋,黛星漾大概掃了一眼,驚覺房子里面和以前沒區別。
暫時無暇理會,一沾上床就睡著了。
鶴云珩從車尾拿了的行李箱,手洗,其他的放進洗機。
下樓做飯,再次上樓,男人站在主臥門外,指尖微微在抖。
沒來由的張。
真的在房間里嗎?
睡在他們曾經的床上。
房間里亮著很淡的臺燈,鶴云珩走進去。
黛星漾正蓋著被子,睡著了,眼睛微微闔著,金的卷發披散在香檳的枕頭上。
這是他曾擁有又失去了的,如今失而復得的黛星漾。
隔著被子,他抱。
無需做其他,這樣靜謐的時就是他最幸福的時刻。
他是個大俗人,沉浸于這種平淡的幸福。
鶴云珩秒睡,睡得很香,四年了,第一次睡得如此安心。
這是給予他的安心。
天再黑一點的時候,黛星漾醒了。
鶴云珩如今的睡眠很淺,一下,他就睜開了眼睛。
他把整個圈在懷里,掌心一下又一下親昵地著。
“我們一直這樣抱著,一輩子不分開好不好?”
聲音又低又模糊,像是夢中破碎的囈語,“那你上班怎麼辦?”
鶴云珩像個小孩子,在頸側蹭了蹭,“也抱著。”
“我做了飯,了嗎?”
黛星漾了肚子,“還真了。”
“下去吃飯。”鶴云珩在頰邊親了親。
要起來,鶴云珩不讓,微彎腰,手到兩邊胳肢窩下把從床上抱起來。
“你這樣像抱小寶寶……”
黛星漾手掛在他脖子上哈哈笑,卻不知道為什麼鶴云珩忽然怔愣住,站著好半天沒有反應。
“怎麼了”
“沒什麼。”鶴云珩吻了下的額頭,看的眼神充滿了虧欠,“就是,想到了以前。”
“又在懺悔?”黛星漾一眼看。
鶴云珩承認,“嗯。”
“黛星漾……”男人邁開腳步,走出房間,嗓音悄悄放緩,盡是憐,“我的寶寶。”
懺悔千次萬次,都不如以后好好對你。
“寶寶。”他低頭:“寶寶。”
兩團明顯的紅暈在黛星漾白皙的臉上暈開,用手捂住臉,指尖到的皮溫度高得驚人,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鶴云珩極了這份赧。
他再喊一聲,著的耳朵,“寶寶……”
黛星漾臉頰燒火,“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不放。我就要抱著。”
“你最好抱了,別把我摔下去。”
“不會摔。”鶴云珩可是一個能單手托起的男人。
作為世界上唯一能治他的病的特效藥,黛星漾力山大。
“一定要每天都抱著嗎?”
一個天轉地轉,鶴云珩把放到了吧臺上。
“你怎麼這麼好,嗯?就這樣跑過來,不后悔?”
他咬著牙,額頭過來,鼻尖相抵,與的目地糾纏在一起,炙熱的目之下,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沉痛和酸楚。
“你知道吧,回家之后,我就再也不會放你走了。”
卡在兩之間,他手臂收,“寶寶,你沒得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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