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放子口袋了?不對,今天穿的是瑜伽。
那淹沒到心口的慌張不講道理也不給息之機,神空白,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廖雨諾:“cheese,你有沒有撿到一個白的紙盒,是首飾禮盒,上面印了字樣是——”
廖雨諾干脆地答:“沒有。”
“沒有嗎?那你有看到過嗎?是不是清倉的時候——”
“也沒有,完全沒印象。”廖雨諾問:“是什麼很要的東西嗎?”
是一億年前的花。
安靜而麗地凝固住了,擁有一個奇怪的拉丁文名,無法被記住。
商明寶咽了一下,迫使自己了口氣:“不是很要,沒關系,我再找找。”
墻坐在地板上,閉上眼努力回想,撥出電話給司機,努力鎮定,字字叮囑:“找仔細一點,把整個車子每個角落都找一遍,尤其是座椅底下,或者門。”
司機得令,想掛電話,聽到商明寶說:“別掛,就這麼找,有什麼隨時告訴我。”
司機只能一手掌著手機,一邊俯,從后座開始細細地搜尋,將地毯也掀開。
在這通話的一分二十秒,商明寶不敢讓自己心跳太響,像用一細線吊著、懸著。心跳太響的話,會讓錯過對方的第一答復。
腔里是空的,似有穿堂風。的脈跳落不到實。
“找到了。”
像一柄鋒利的刀劃開了罩在臉上的塑料薄,可以呼吸了,本能地說了句:“太好了。”
自己沒發現,司機卻聽得清楚,說道:“小姐別哭,我這就給你送過來。”
哭了嗎?商明寶下意識抹了下臉頰。
沒有哭,只是聲音里劫后余生失而復得的欣喜那麼強烈,以至于讓司機以為是喜極而泣。
那枚金珀在向斐然抵達之后,才被送上了門。
向斐然是有時間觀念的人,提前了十五分鐘到達。商明寶原以為是司機,滿面笑容地去開門,一見是他,反而怔了一下。
向斐然將神的變幻捕捉地清楚:“約了別人?來得不巧?”
他很自然地打算回避,腳步往旁邊讓了一步。
商明寶連忙打開門:“不是,我以為是司機。真的。”
向斐然點點頭。室氤氳著一濃郁但又帶點清新的花香,從浴室蒸騰出來的熱氣漫漶在通往臥室的通道中,令人很容易便猜到是剛洗了澡。
向斐然換下籃球鞋,摘下口罩。想問商明寶今天需要幫什麼忙時,門鈴再度響起。
商家的司機穿得比他這個博士正式多了,西裝革履的,雙手遞上一個眼的白紙禮盒,道:“卡在后座的地墊和門里,幸好你及時問,否則下一回開門,也許就滾下去真找不著了。”
商明寶接過,對他道謝。轉時,看到向斐然雙疊,斜倚著玄關的白墻。
“這麼快就丟了一次?”他笑了笑,但神很淡,眸深沉,在他這副鋒利清冷的長相上,明顯地顯現出一拒人很遠的冷。
商明寶有些磕絆地解釋:“不是,我一直放在口袋里的,可是那個袋子太淺了,今天沒有拿包……”
“不要。”向斐然站直,轉往客廳里走:“東西送你就是你的了。”
送貨上門的客人一波連一波,床墊、書桌、梳妝臺、沙發椅。商明寶買的都是高級實木家,本不需要自己手安裝,大部份是整裝出廠,即使是分部件的,也由送貨工人安裝。
屋忙碌不停,進出工人的鞋套在地板上發出來來回回的窸窣聲,更顯得這一目了然的小公寓十分安靜。
商明寶從冰箱里拿出純凈水,挨個給工人分了,最后遞給向斐然,用慣用的撒語氣說:“別生氣了。”
向斐然勾起,心平氣和地說:“沒有生氣,別多想。這個東西不貴,不要把它當你的負擔。一件出于高興而送出去的東西,如果最后變了一件不知道怎麼讓人置的負擔的話,反而弄巧拙了。”
最后一波工人離開后,室徹底安靜下來,隔著厚實的臺玻璃,似乎能聽到樓下轉角明黃計程車駛過柏油路面的聲音。
向斐然擰上水瓶瓶蓋,問:“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沒有的話,我就先走了。”
他只來了一個小時,負責在旁邊監工,順便用不低的存在告訴這些工人,這個公寓并不是只有一個生單獨居住。
“還有……”商明寶絞盡腦也想不出。因為本就沒搬過家,不知道要忙些什麼,而這里看上去東西也已經準備齊全,只等住后慢慢地滿布置。
簡言之,需要他幫忙的地方已經完了。
“我請你吃飯,我們還沒有正經吃過一頓飯呢。”商明寶說,“我讓蘇菲訂個位子。”
“改天吧,我還有點低燒,需要回去休息,明天周一,有組會要開。”
他說的是正經事正經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商明寶覺得這些話很冷淡。
“你燒還沒好?中午陪我逛街時,也沒退麼?”
“沒退,但沒關系,不是會傳染的冒。”
“我不是這個意思。”
向斐然已經越過邊,客觀而冷靜的姿態:“babe,我們都還要在紐約待一段時間,吃飯什麼的,不急在今天。”
商明寶沖地拉住他:“你那天明明早就認出我了,為什麼不拆穿我?為什麼直接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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