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拉他的手,就知道他的燒真的還沒退。
明明是去拉他手,卻反過來被他握住。心里哆嗦了一下,不知道是被他溫燙的,還是被他如此強勢的反客為主而嚇的。
向斐然了的手:“你真的想知道?”
商明寶的眼眸只敢抬起一半。在他突如其來的強勢面前,忽然變得氣勢衰弱而膽怯。
“因為我以為你不想再跟我有第二次集。”
“什麼?”商明寶懵了,“怎麼可能?無論怎麼樣,我都不可能……你不問一問就走?”
“因為你的招數太離譜太弱智太侮辱人,明白嗎?”向斐然居高臨下地看著:“這麼弱智的表現,我只能認為你在明確告訴我,我們不需要久別重逢這件事。商明寶,我尊重你。”
他的話和詞語都咄咄人,眼神也很讓人陌生。商明寶被他晦沉的視線鎖著,咽了一咽:“如果有下次,你也可以不那麼尊重我,至——”
的“至”在向斐然的冷笑中戛然而止。
向斐然微瞇了瞇眼睛:“可以不那麼尊重你?”他語氣莫名地放輕:“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今天早上起來就在反思自己,昨天因為彼此相認,可以看作是真正的重逢,加上他高燒不退,所以言行中似乎有欠缺穩當、突破邊界的地方。
他反思了一上午。
直到去藥房買完藥,來不及吃一口午飯,在集市上猝不及防再見到——
他所有的反思都土崩瓦解。紙糊的。假惺惺的。自欺欺人的。
生氣?他怎麼可能為了一塊他送的琥珀差一點背弄丟了而生氣?
他只是必須要走。
因為他今天,燒、沒、退。
而現在居然敢說,你可以不那麼尊重我?
太單純,本想象不到他要的是什麼。
向斐然薄抿著,視線如有實質地停留在商明寶的臉上,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昨天因為發燒,加上高興,所以有冒犯你的地方,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不是那種會對孩子很隨便的人,尤其那個人還是你,我對你——”
沒有非分之想。
商明寶的呼吸已經薄如蟬翼,或者說,蛛一樣脆弱。輕而疑地從鼻尖哼出一個“嗯”,聲線輕輕地抖。
向斐然原本的話沒有說完,突兀而低聲地另起了一句:“我今天燒還沒退,說真的。”
商明寶家居服底下的,出了細的薄汗。
仰著脖頸,仰著掌大的臉,目迎著他的視,又不住似的眼睫一,將視線闔了下來:“那你……吃退燒藥了嗎?”
向斐然扣了細細的手腕,手里的礦泉水瓶被的咯吱作響,卻誰也沒察覺。
那陣咯吱聲突然停了。
砰的一聲,水瓶被隨手扔在了剛拆開塑封薄的膠床墊上。他空出來的那只手,扶上商明寶的腰。
的腰肢如此纖細,不堪一握,在他的掌心底下沒出息地發,幾乎難以支撐上半。
是的,站不住了。被向斐然握在腰上的力道支撐著,卻像是把自己往他手里送。
向斐然垂下臉,鼻尖與的面頰若有似無地輕,講話與呼吸的滾燙輕而薄地拂在商明寶的臉上:“沒吃,趕著來見你,忘記吃了。”
這句話是要命的。商明寶張了張,想說什麼,但下一秒,驀地被向斐然折了腰,抵在窗臺上。
終于還是被他堅定、強勢地吻住。
瞳孔的怔然和渙散只是一秒,一秒后,商明寶閉上眼,本無從抵抗,順從地張開,接納了他的兇狠。
第25章
悄寂的室, 齒廝磨及料挲的細微聲被無限放大。
當這些聲音闖意識領地時,商明寶才猛然確切地反應過來——接吻了!
不能說自己是被親,雖然向斐然占據了絕對的主和強勢的引導, 但……是有所回應的。勾著他的脖子, 折腰,踮腳,將的重量依托在他用力箍著腰的臂膀之上。
的齒是開放的城門,但向斐然沒有進,只是克制地吮的瓣。因為這份克制, 所以加倍兇狠。
脊心骨被窗臺一角抵得十分酸疼,商明寶終于堅持不住, 蹙眉哼了一聲, 似乎痛苦。
這一聲是夢境與現實接壤的旋轉陀螺, 向斐然的吻停了下來,頓了一頓, 才離開的。
商明寶臉上燒得跟過敏了一樣,是真的很紅,燎原之勢, 連自己都沒想到的那種程度。臉紅這樣很丟臉,而且一定不好看, 有包袱,踮起腳尖把自己臉埋進他頸窩, 阻了他的視線。
現在就能去網上發帖:跟仰敬重的哥哥接吻了怎麼辦。
向斐然雙手擁住。真瘦小, 薄得像一片制好的標本花,他又抱得那樣, 臂展顯得很有余裕,于是左手便輕輕地蓋在了的后腦勺上。
他沒想好開場白, 鼻尖和思緒都被的香占滿了,與的高溫一同作祟起來,讓他暫時想不了別的。過了一個呼吸,他結滾了一滾,想說點什麼時,耳際傳來一句:“這算什麼……”
商明寶的聲音聽上去甕甕的,額頭抵著向斐然的肩膀。
“對不起,”他開口先致歉,深呼吸一息過后,勾起,聲音里帶著些自嘲,“發燒了不太清醒。”
“我知道!”商明寶像拽住了一浮木一般,迫不及待地把這句話拽得牢牢的,“腦袋不清醒的時候,是會做一些不可理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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