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波特尼傷的世界達了……”

“喲，蟠桃哥！”

“哥，真的很難忍住不笑……”

“半年前：為兄弟守喪天經地義！半年后：活爹/微笑/”

“互聯網缺德笑話觀打卡……”

廠牌老板發來無嘲諷：“/大拇指//大拇指//大拇指/孝死了，誰能孝得過你啊……”

一謝：“……”

被各路記者自營銷號圍追堵截的當日清晨，向斐然的微信里彈出視頻請求，ID名為「一謝」的賬號閃爍在屏幕上，頭像白紙黑字赫然是——“向斐然還我汗錢！”

向斐然：“……”

拒絕了視頻，回撥語音過去，極有先見之明地將手機拿離一臂遠，等聽筒里那一連串不便復述的問候告一段落后，他淡定地喝了口水：“我很，但沒第一時間告訴你是有理由的。”

一謝罵得氣都不勻：“什麼理由？”

向斐然：“你太紅，萬一說，全世界都會知道。”

一謝：“我怎麼覺得你在我？”

向斐然的聲線聽不出緒：“怎麼會？”

第二天一早，特意八點就躺到床上養蓄銳的主唱開車殺到了山里。

怕有狗仔尾隨，他漁夫帽口罩墨鏡全副武裝，下樓上車出小區全程鬼鬼祟祟，連路口的防違章攝像頭都防著。

一路平穩地進了山，認為是因為自己的反偵察手段過于高超，所以才一個狗仔都沒到。

“沒那麼紅。”向斐然冷然地破。

“放屁。”一謝摘下帽子，振聲，“不紅也賴你，要不是你我能在最紅的時候激流勇退嗎？”

手指在向斐然上了一下：“有覺嗎？”

向斐然面無表：“是萎，不是神經斷裂。”

話音落下，主唱跳起來，在他面前投了個空氣籃球。

向斐然：“？”

一謝冷笑一聲：“能跑能跳，羨慕死你。”

向斐然：“……”

他從小到大的吊車尾是有理由的。

拉完仇恨，一謝將目一轉，轉到商明寶臉上：“喲，兔子妹妹。”

商明寶和一謝見過兩面。

第一面，是十六歲那年告別的前一天，去那間藏在破敗居民區里的排練室，給向斐然送一個資料盤。

一謝從門外進來，一邊給自己灌降噪的涼茶，一邊將目在和向斐然之間轉了一個來回。

他不是瞎子。商明寶禮貌地看向他時，向斐然的目卻克制地停在頸側。

有一束從門外遞，照亮的脖頸，也照亮向斐然心不在焉但挪不開的視線。

第二次見面，向斐然已主實驗室，商明寶休假回國，跟一謝及表哥一起聚了聚。

“眼神不好使啊妹妹。”一謝痛心疾首。

別看他平時講話四六不著調的，其實心里有明譜，知道向斐然不婚主義，一頓飯的功夫里，百分百閃避掉了有關未來、結婚、一輩子的字眼，連個「祝99」的客套都沒說。

他不是不知道向斐然的朋友圈都有關商明寶。

向斐然是不玩朋友圈的人，打從微信賬號注冊起，他就沒有開放過這東西。

有一天毫無預兆地開了，第一條是四宮格照片，分別是花、花、花、閉眼在太底下睡著了的商明寶，上蓋著沖鋒。

底下一連串臥槽，“你被盜號了？”

只有一謝瞧出了端倪，罵道：“你是真特麼悶……”

——那件蓋著的沖鋒是純黑的，明顯是男人的。

著的領標上，清晰繡著他的定制名：FeiRan。

他生出了占有，藏也未藏。

這張照片拍于扎西房子的二樓曬臺，晾繩上掛著白床單，在暖風中微微地鼓，商明寶在躺椅上睡著了，濃黑的睫被曬金。

醒來后不見向斐然，點進微信聯系，發現朋友圈有提醒更新的小紅點，以為在做夢——

那時的，微信里只有向斐然這一個好友。

向斐然剛在樓下整理好松木標本夾，上樓來時。一手抓提著一只一次紙杯，另一手敲字。抬眼，看到商明寶被初春四點多的太曬紅了臉。

商明寶講話時帶著鼻尖的酸，眼神里有些微控訴，綿綿的：“你干嘛呀，那張照片都沒P。”

向斐然：“很可，你不喜歡？”

他的相冊里有很多的可瞬間，第一張是那年夏令營，隨寧陪買沖鋒時分過來的，要他幫忙挑一下。

那時保存的照片名不正言不順，圖書館的氣味和四周的翻書聲他還記得。

心虛而蓋彌彰地喝了兩口水，他也記得。

“但是你的定制標出來了，上面有你的名字。”商明寶提醒，莫名帶著赧。

向斐然喝了口半冷了的茶葉水，神自然地說：“沒注意。”

認真瞥一眼：“刪了？”

商明寶搖搖頭。

“換一張不帶標的？”他好商好量的樣子，結因為等的答案而微微繃著。

商明寶抿咬著，跳過去合腰抱住他：“我是怕你那些同學老師以為你在秀恩。”

向斐然無奈地笑了一聲——笑的遲鈍。

“難道不是？”

商明寶跟他朋友圈里的人一樣呆滯住，臉熱中結結：“但是斐然哥哥，這不符合你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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