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您這是？”

“我送回去，你不用跟著了。”陸祁道。

維寧看了眼陸祁后被裹得嚴嚴實實的柳兒，點頭應聲，“是。”

待兩人走遠了，維寧看著兩人的背影，心中有些疑。

爺這就……送回去了？都已經是這個氣氛了，他還以為爺會留人過夜來著。莫非爺對柳兒姑娘，其實并不是他想得那個意思？

不過這個念頭一出來，維寧自己就很快否決了。看爺平時將人放在心上那樣兒，親自顧這顧那的，他怎麼可能判斷錯，而且方才柳兒姑娘裹得，可是爺的斗篷，這天哪兒用的上斗篷，定是爺小題大做了。

可是既如此，有為何不直接收了房呢？

莫非……

維寧忽地想通了其中的關竅，微微睜大了眼，爺這分明是將人放到心尖尖上了，看來這位柳兒姑娘以后，更是不能怠慢了。

雖然夜已近深，但是屋外卻不知何時起了一陣小風，吹走了遮住月亮的簾幕，淡淡的月傾灑下來，即使沒有打燈籠，也能將周圍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陸祁微微先了柳兒一步走在前面，步伐輕緩，細心的為后之人引著路。

今日發生的事實在太多，柳兒一路上都沒說話，只是低著頭跟在陸祁后面，周邊只余下了走時帶角的細微聲。

走上一石階時，陸祁終于忍不住停下了步子，卻沒有出聲，看著正在出神的柳兒就這麼直直的撞到了他的上。

“唔……”柳兒猛地回神，趕后退一步，抬頭看著陸祁，“爺？”

陸祁低頭看著柳兒下意識往后退出的距離，不悅地皺了皺眉。上前一步將那距離又拉了回去，才輕聲開口道：“在想什麼？”

柳兒睫了，垂下了眼。

在想的很多，也很，想為什麼明明才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就會發生如此大的變化。為什麼對好的周鴻大哥，心里卻會對存著那樣的想法。想著今天歇斯里底罵是白眼狼的張媽媽，還有……眼前的人。

柳兒咬了咬，搖搖頭，“沒……沒想什麼。”

陸祁看著柳兒低垂的眼睫，道：“為什麼這麼怕我？”這也是他早就想問的一個問題了，明明生病無意識時不是這樣的，可是一到清醒的時候，就總是戰戰兢兢的。明明他好像也沒做出什麼傷害的事吧？

聞言，柳兒愣了愣，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來著，大爺看出來了麼？

“嗯？為何？”陸祁又往前走近了些，低聲道。

柳兒本來就裹著陸祁的斗篷，上頭還余留著陸祁上的淡淡的氣息，此時陸祁又這麼近的站在柳兒前，柳兒整個人都像是被陸祁包裹住一般，讓忍不住再次心跳加快。想后退，卻又被陸祁手按住了胳膊。

被陸祁沉黑的眸子看著，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著陸祁的眼睛，柳兒一時有些神，竟然真的開始思考起這個問題來。

其實它第一次見大爺時，只覺得這個男人長的特別英俊，特別好看，而且還替解了圍，柳兒其實并沒有多麼怕他，甚至是有些期待看到他的。甚至聽到其他丫鬟說看到大爺就恐懼，還覺得不解來著。

真正開始有些畏懼大爺，好像就是從被晚冬和采月惡意欺負，大爺直接下令將們發賣了開始。

當時的柳兒可不會認為陸祁是為了，只以為大爺果真是如那些丫鬟說的一般，雖然不輕易發怒，但若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壞了規矩，后果絕對極其嚴重。

當時柳兒傷剛好，正是因為失憶，以及離開了張家而特別不安的時候。進了陸府后因為有張媽媽在，還遇到了嵐兒，所以才有了些安全，因此特別害怕再次被放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一聽說發賣兩個字后，頓時就被嚇住了。

所以從那時開始，陸祁一冷臉，柳兒就總會下意識害怕，以為自己是不是哪兒犯錯了。

即使后來柳兒漸漸發現大爺其實并沒有那麼容易生氣，就算有時候冷臉，也沒對怎麼樣后，膽子雖然不像以前那樣小了，但小心翼翼的習慣卻是保留了下來。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柳兒開始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兒了，比如一看到爺，就有些沒來由的心跳加快，甚至會趁著爺不注意的時候，看他。

爺離近了，或者抱起的時候，更是會渾僵，不過柳兒覺得那似乎并不是害怕，反而更像是張。而且在面對爺時，覺得自己的反應都總是慢半拍，還總會不控制的臉紅發熱。所以才會下意識的離遠一些，免得一時不慎做錯事，惹得爺生氣。

見到過爺溫的模樣后，柳兒就更怕爺生氣了。

至于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也不知道，或者說也不太敢去細究，所以一腦兒地放進了心底。

直到現在也想不清楚，面對陸祁的詢問，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實話假話，都不敢。

可是陸祁卻還不依不饒的等著的回答，柳兒眸子了，支支吾吾不知該說什麼。

陸祁看著柳兒局促的模樣，忽然有點不想再這樣循序漸進，想看看如果自己激進一些，柳兒會如何。

想著，陸祁輕笑了一聲，道：“罷了，這個問題先放一邊。先說今日之事，你還沒說該如何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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