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雙手合十連聲道：“咱家去年總是遇到些畜生，今年定會平平安安的，娘給菩薩捐了好多香油錢，保你和福娘都順順利利的。”

想想去年還真是不太順，先是張柏遇到了蕭觀，后又是福娘遇上了于大壯和王若蘭，當時還不覺得，現在想來，若是稍有差池，張柏和福娘都沒有好下場。

福娘沒想到的是，公婆給夫君求平安符，卻還特意為請了一道，心里萬分，將平安符珍重地放進了的荷包里。

張玉和張青送給張柏的禮，是二人一起畫的一幅月宮折桂圖，寓意是祝張柏早日高中，檀宮折桂。當然，以兩個小孩目前的水平來說，這幅畫自然不可能全是他們倆畫的，且就他們這小腦袋瓜，能想出檀宮折桂這樣的深意，張柏是怎麼都不相信。

不過看兩人高興的模樣，張柏還是忍著笑，夸了他們好幾句。

得了大哥的夸獎，兩小孩更是得意，拿著畫到炫耀，楊氏第一個便站出來拆穿了他們，“臭小子，別以為我沒看見，這是你們畫的？是你大嫂幫你們畫的差不多！”

說這幾天怎麼這兩個小的沒事兒就往張柏屋里跑，問吧又一副神的樣子不肯告訴，去看，才發現福娘在把著他們的手，教他們畫畫呢。

張玉著小脯不服，“娘，這就是我和弟弟畫的！不信你問大嫂！”

張青自知謊言已被拆穿，早就收起了得意的模樣，到了福娘后，偏張玉還要狡辯，把一家人都給逗笑了。

晚上由楊氏做了一桌子好菜，一家人和和地吃了飯，張柏心里的，等和福娘一起回了屋，便一直看。

福娘正坐在妝臺前拆發髻，從鏡中瞧見他心急如焚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一聲。

張柏這一整天就在想會送他什麼禮，等了一個白天，卻毫無靜，讓他不懷疑，是不是忘了……

不應該呀，早上還給自己做了碗長壽面呢？

張柏承認自己越來越貪心了，喚作是從前的他，福娘能給他做一碗長壽面，他都能高興的三天睡不著覺，可現在，他卻忍不住幻想更多。

過了會兒，福娘收拾完剛上床，便被男子從后給抱住了，張柏將頭輕輕擱在肩上，委屈道：“福娘，你都沒有對我說一句生辰快樂。”

怎麼又變個小孩了？福娘失笑，那日在妙味齋運籌帷幄抓于大壯的張柏仿佛就是另一個人，這人怎麼還有兩張面孔？

蹭了蹭他的筆尖，從枕頭下了個荷包出來塞在他手中，聲道：“知道了，沒忘了你的禮，夫君，生辰快樂。”

與去年一樣是只月白荷包，繡了山石松柏，張柏心里愉悅極了，手指來回挲著手中的荷包，想現在就下去穿上服，把福娘送他的荷包戴出去走一圈！

這邊他尚在對著荷包傻笑，福娘忽然傾上前，一個輕的吻落在了他上。

人一對梨渦里盛著最甜的糖，笑盈盈道：“夫君，生辰快樂。”

張柏傻傻地抬起頭，眼里出幾分迷茫。

第39章 上考場 是檐下春雨綿綿，經久不息。……

時間轉眼來到了七月下旬。

府學中, 趙訓導結束了最后一堂課，合上書環視了課室中諸位學子，心里百集。

“各位, 八月初便是秋試, 老夫在此，祝各位學有所，金榜題名！”趙訓導起向眾人作揖, 各學子們也還他一禮, 誠心謝過各位訓導這麼久以來的教誨。

他們這一批來自湖州各縣的秀才們，馬上便要分道揚鑣, 有的或許能在秋試中桂榜有名, 有的可能會回到鄉下做個教書先生，同窗許久, 自然還是多有不舍的，收拾了行李后，都尋了好友道別。

秦啟仁抓著張柏的手，高高大大的男子哭的眼淚鼻涕都糊作一團, “張兄，你日后飛黃騰達了，可別忘了我, 咱們可是要做一輩子好兄弟的！”

張柏不慌不忙地背起包袱，笑道：“不會忘了你的, 走吧，跟我回去。”

秦啟仁“唉”一聲，立馬屁顛屁顛地跟在了張柏后，楊氏和福娘都早叮囑過張柏，讓他把秦啟仁帶回家吃頓飯, 正好今日是個好機會。

府學里已走了一批人了，冷清的很，張柏在庭院中的桃樹下站了一會兒，心里也涌上些不舍，秦啟仁還在外面等著，他回過神正要離開時，卻被趙訓導給住了。

“張柏，等一等。”趙訓導小跑著過來。

張柏朝他作揖，微微躬低頭等他說話。

趙訓導看著眼前姿拔的年，不憶起這兩年里張柏在府學的點點滴滴，他教過的學生里，張柏算不上是絕頂聰明的，可他卻莫名能到，張柏日后，是有大作為的。

憑他一骨氣，也憑他這份容人的氣度。

“忘了問你，秋試可有把握？”

張柏謙虛回道：“學生會盡力而為，不會辜負訓導教誨。”

趙訓導放心了，又讓他回去好好準備，也不用太張，往年也有人因為張過度在考場上發揮不佳的例子，以張柏的水平，好好準備，考上舉人不是問題。

和趙訓導說完話，張柏便帶著秦啟仁回家了。

秦啟仁剛一進門，便被一只小黃狗咬住了腳，見著生人，小黃狗里“嗚嗚”個不停，扯著他往外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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