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發覺得去年進京是個正確的決定，至他們現在已經安定下來了，大郎每天都能在書房里好好溫書，又安靜又自在。

第一場春雨來臨時，永寧二十二年的會試拉開了序幕。

第45章 赴春闈 沈兄，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會試也分三場, 第一場是二月初九，與鄉試一樣，眾考生都要提前一天場。

一家人依舊送張柏到貢院門口, 張柏的籃子里裝了筆墨硯還有提神的藥, 還有經過福娘改良過的餅。

上回鄉試時，張柏沒經驗，想著在里面或許寫著寫著會很, 因此福娘給他準備的都是白面大餅, 沒加任何餡料。一張餅吃下去，管飽是管飽, 就是有些撐, 張柏又不忍浪費的心，竟然就著熱水全部吃完了, 回來后就吐了。

這回福娘懂了，也沒做太多，就是兩三頓的量，一張餅只有掌大, 是拿好克化的玉米面做的，里面是福娘用半半瘦的炒的餡料，還加了些爽口的蘿卜丁, 面上裹了芝麻，金黃人。

還給他帶了些小米和咸菜, 這些是能放的，每個號房里有小爐子，他可以自己煮著吃。

“夫君，別張，我們等你回來。”福娘輕聲叮囑, 張柏點點頭，悄悄了的手，轉大步離開。

排隊查驗時，張柏籃子里香氣四溢，前后左右的考生都忍不住張，等到張柏時，他把餅拿出來，負責查驗的員咽著口水撕開他的餅，餡流出來，周圍的人都看直了眼。

“你這餅哪兒買的？”一個查驗忍不住好奇問道，看起來好吃的，改明兒他也去買來嘗嘗。

“不是買的，這是小生娘子親手做的。”

張柏朝查驗溫和一笑，在別人眼中，他就是在炫耀！沒親的考生挎著只裝著一小袋糙米的籃子默默流淚，有娘子真好啊……

進去之后先了號房，張柏運氣好，了個不錯的位置，有那種不幸的，到茅廁旁邊的號房，那可真是苦不堪言，答題時都得著鼻子寫。

會試與鄉試考的科目相似，第一場下來，張柏沒什麼，難度不高，只是題目偏了些，做起來比上回多花了些時間。

第二場也是如此，張柏先前最擔心的就是這場要做的五言八韻詩，但這次運氣是真好，題目恰好與從前做過的類似，張柏拿到卷子就放下了心，不慌不忙地在草紙上先抄下來，檢查無誤后才騰上去。

最后一場策問，出的題目還有些意思。問的是今邊陲蠻族來犯，是該一舉殲滅以顯大國氣勢，還是派人招安，化干戈為玉帛？

眾所周知，北邊的戰爭已經打了好幾年了，還是沒有了結。

一來是地勢原因，蠻族所的地方，易守難攻，二來，蠻族生狡猾多謀，正面戰場上，本國仗著人多還有優勢，但蠻族人也不傻，時不時便襲我軍駐地，仗著悉地形，飛快就逃跑了。雖然每回都損失不了什麼，但次數多了，還是讓人頭疼。

張柏其實早想過這個問題，心里有見解，在草紙上列了個大概出來，便磨了墨小心翼翼寫起來。

因為思緒順暢，不過一個時辰，張柏就寫完了。

他把卷子展開晾著，等墨干，仔細檢查過一遍，見卷面干凈，沒有沾上墨點，便安靜地吹熄了蠟燭，等著同考來收卷。

最后一場考完出來，張柏便聽人說，有人在考試時張手抖了，卷子上滴了墨，當場就哭暈了過去，還有人不小心把蠟油滴在了卷子上，當時也是嚎啕不止，被同考拉了出去。

有了污點的卷子，一般是默認作廢了的，也就意味著，辛辛苦苦苦讀數年，這一場會考就算是完蛋了。

張柏心中輕嘆一聲，也為這些舉人到不幸。

出來時，他還遇到了一位人。

一白的沈清安靜地站在樹下，眼神茫然地看著前方，張柏順著他目看去，只看到一座高高的佛塔，琉璃瓦在下閃著。

似乎是到有人在看他，沈清很快轉過臉，冷冷盯著張柏。

“沈兄。”既然已經看到了，張柏便笑著上前打了個招呼。

沈清見是張柏，鎖的眉頭微微舒展，朝他輕輕頷首，臉上仍是冷冷淡淡的神。

張柏心想這人或許就是寡言的格，也沒在意，輕聲問道:“沈兄這回也是來參加春闈的？”

沈清幾不可查地點了點頭，臉蒼白，上一抹也沒有。

正是乍暖還寒的時節，沈清卻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月白長袍，單薄的幾乎快要撐不起服，他突然咳了兩聲，拿帕子捂住，即便收手很快，張柏還是瞧見了那素白帕子上的一團紅。

沈清目又看向那遠的佛塔，輕聲問張柏，“張兄，你可知，那是什麼地方？”

他遙遙一指，張柏順著看去，淡淡道:“自然知道了，那是鎮華寶塔，二十年前，貴妃娘娘命人所建。”

凡是初來京城的人，要是想祈福，一定會選擇去白馬寺，而知道白馬寺的人，就絕對不會不知道這鎮華寶塔。

傳言當年皇后與蘇貴妃同姐妹，皇后產子時一尸兩命，不幸亡，蘇貴妃心如刀割，為安皇后香魂，特意為修建了這座鎮華寶塔。

八角形的九層寶塔，每一層都供奉著皇后靈位，每天都會由白馬寺的高僧前往塔中為皇后超度，蘇貴妃待皇后的一片真心，讓全天下人都為之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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