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娘的本意,便是想讓那些用了家的胭脂水的子們,容貌如清水芙蓉一般明,又看不出雕飾的痕跡。
宋明啟知道后,還親自寫了個招牌,送到了張家。
張得貴和楊氏對兒媳婦開胭脂鋪子的事開始也是很驚訝,但后來也就想通了,他們倆如今就是個干吃飯的,管那麼多干嘛呢,如今一個小魚就夠這老兩口活的了。
張家正熱熱鬧鬧地準備著新鋪子的事,孫進卻發現,他被人盯上了。
來京城之后,孫進在一家小書院當了個教書先生,如今他是什麼也不缺了,兒婿就住在同一條巷子里,日常串個門也容易,小昭被張柏送到了一家武館當學徒,那兒的師傅也說他很有幾分天賦,是個可造之材。
小書院里學生不多,孫進閑著無事就到孫家去看看小外孫,最近還和張得貴學會了釣魚。
這天他從書院回家后,發現屋子里有被人翻過的痕跡。
孫進是個十分謹慎的人,他家中所有東西的擺放都是有規矩的,絕對不會出現錯,可他一進書房,就發現書架被人過,有一本書放錯了位置。
他心一驚,立馬想到了當時在湖州時,走他畫的那人。
難道是同一個人?
孫進惴惴不安,他有一種不太好的預,自打上京之后,就覺得邊一直有人在觀察他們,可是再三問過福娘,說除了在白馬寺被淑妃試探過之外,并沒有遇到其他奇怪的人了。
難道是淑妃?孫進有些狐疑,可瑤兒當年并沒有提起過淑妃啊?孫進不解。
他不知道的是,這回惹上的人,比淑妃和沈夫人都要可怕。
蘇貴妃一出手,自然比淑妃和沈夫人查到的都要多,派的人去了蘇州,查過林家之后,很快發現了不對勁。
翊坤宮中,蘇貴妃拿著探傳回來的信件,陷了沉思。
“林瑤……徐清瑤……”蘇貴妃冷笑兩聲,沒想到事會是這樣的發展。
本來只是想看看淑妃為何要去查張夫人的世,原來癥結不在張夫人的上,而是母親。
“這徐清瑤也真是能忍,放著滅門之仇不報,到那麼個小地方嫁人生子。”蘇貴妃輕笑。
回想起當年迫徐木的場景,徐木出太醫世家,癡迷醫,本不愿卷宮廷紛爭,可用他一家妻兒老小的命相,終是讓他松了口。
可徐木也不是個傻的,前腳剛答應,后腳徐清瑤便消失了,說是出去為太后尋藥去了,無人知道去了哪里。
這麼多年一直暗中查訪徐清瑤的下落,以為早就死了,誰知竟然姓埋名,藏在一個小縣城中。
“真可惜,最后還是死了……”蘇貴妃嘆口氣,艷紅的吹走茶上的浮沫。
“蓉青,你說會不會知道些什麼,然后告訴了的兒?”蘇貴妃放下茶碗,皺眉問道。
“奴婢瞧著,這張夫人應該是不知道的,可父親未必不知道,他可是和徐醫做了十幾年夫妻,若真不知道,他為何要匆匆上京?”蓉青畢恭畢敬地回答。
蘇貴妃頷首,鎏金的護甲在桌沿輕敲幾下,而后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都去死好了。”
“死人才是最讓人放心的,你說是嗎?蓉青。”蘇貴妃眉目間染上翳,輕啜了一口茶。
從來不信什麼報應,這世上本就是強者生,弱者死,無能的人才會將希寄托于鬼神。
要——所有攔路的人,通通去死。
父親不是著為家族前程拼命嗎?那麼,就先給他們個教訓好了,閣是那麼好的?要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好的柿子。
至于徐清瑤,怪只怪當年沒死在京城,非要讓其他人知道那件事,留了后手,也就別怪自己對的親人下手了。
“報應?”蘇貴妃緩緩抬起手,白玉茶盞中映出艷麗的面龐,著自己的臉,心里有些失,畢竟上了年歲,無論怎樣保養,怎樣掩飾,臉上依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
“呵,本宮會有什麼報應?徐清瑤,你要報仇,就去找陳蓮華好了!”手一翻,清亮的茶水便盡數傾瀉在地。
“事不宜遲,去找人,本宮有事要吩咐。”蘇貴妃狠道,蓉青立馬領了命退下。
夜漸深,一場驟雨降臨。
第73章 一把火 他的臉上已經沒什麼了。
五月初三, 是孫進的生辰。
自妻子死后,孫進已有數年不曾認真過完一個生辰,福娘在家時, 還會按著母親的規矩, 給父親煮一碗長壽面,等福娘嫁了人,這一天于孫進來說, 便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日子了。
今年不一樣, 福娘說,這是父親的四十整壽, 得好好過一個。
張得貴也附和, “親家,你這麼多年拉扯兩個孩子也苦了, 就讓孩子們給你好好慶個生吧。”
楊氏笑著說,“不如整兩桌酒席?把街坊鄰居都請來熱鬧熱鬧?”
孫進連連擺手,“算了算了,哪用得著那麼大排場, 咱們一家人吃頓飯就行了。”
他不想太過張揚,福娘也就隨了他,打算到時候做一桌好菜, 一家人聚一聚。
到了初三這一天,張柏向老師告了假, 說是要早些回家為岳父賀生,宋明啟本還想與他說些事,聽他這樣說,無奈揮手放人,笑道:“你啊, 真是沒見過比你還怕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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