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順唬得渾一震，趕忙低下頭去。

他都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眼花看錯了。

竟是瞧見公主被自家殿下在桌案上。

將遮護得嚴嚴實實，只能瞧見那一頭散開的秀發。

這形，但凡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猜出個大概。

祿順驚得倒吸一口涼氣，要知道，公主可是即將出嫁之人。

而的未婚夫此刻就在東宮外候著。

裴珩硯強著慍，問道：“何事？”

祿順佯裝什麼都沒瞧見，垂首恭敬回道：

“殿下，薛將軍正在東宮外求見，稱有事面稟。”

裴稚綰瑟在他懷里，聽聞祿順所言，烏溜溜的眼睛朝殿門口去。

只要裴珩硯答應見他，那今晚就可以逃過一劫。

一想到這，臉上浮現出一帶著僥幸的期盼。

裴珩硯垂眸，睨著懷中那一臉欣喜的人兒，不冷哼一聲。

遂了的愿，開口道：“讓他去外殿候著。”

祿順趕忙領命，而后低著頭將殿的門關上，才離開。

裴稚綰繃的子瞬間松弛，仰頭長舒一口氣，眼中恐懼漸漸淡去。

裴珩硯直起，目中帶著幾分戲謔，看著躺在桌案上衫凌的姑娘。

出手住胳膊，稍一用力，將拉坐起來。

他不但未松開手，反而攥得更，稍一用力將扯下了地。

接著，他半拖半拽著，朝著床榻方向走去。

裴稚綰頓時花容失，原本好不容易消散的恐懼，再次席卷而來。

“你……你不是要見薛瑾川嗎？”聲音發，結結地慌開口。

“確實要見。”裴珩硯將甩至床榻上，開始解自己的衫，“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先來一次。”

聽聞此言，意識到他本無意放過自己，裴稚綰眼眶一紅，淚水一下子全部涌出。

抓住裴珩硯解的手，仰起淚霧朦朧的雙眸，哭著求道：

“哥哥，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未婚夫尚在外殿，怎能與他做這種事？

巨大的背德讓無法接。

裴珩硯聽到久違喚出“哥哥”，眼中的非但未減，反倒愈發濃烈。

他指尖輕拭去眼尾的淚水，可吐出的話語卻毫無轉圜余地：“不放。”

輕飄飄的兩個字，仿佛決定了的生死。

“你別我恨你！”裴稚綰徹底崩潰，幾近泣不聲。

恨？

這是他頭一回從里聽到這個字用在自己上。

過往歲月里，無論如何他都想象不到，竟會將“恨”與自己聯系在一起。

裴珩硯角漫不經心地一扯，“你最好是真會恨我。”

說著，他將在床榻上，勾住小的系帶，在耳邊似笑非笑提醒道：

“綰綰一會兒小聲點，你的未婚夫還在外面。”

東宮外。

薛瑾川耐心等了一盞茶工夫后，祿順前來，引領著他向走去。

行至地方后，薛瑾川未徑直踏，而是開口詢問：

“太子殿下確定是安排在寢殿議事？”

祿順恭敬地欠，回應道：“殿下已然吩咐，特讓將軍您在外殿稍候。”

薛瑾川頜首，隨著祿順踏殿中。

才邁進兩步，腳下突然踩到個，一聲清脆聲響在寂靜殿突兀響起。

薛瑾川停住腳步，下意識低頭，挪開腳定睛看去。

這一眼，讓他臉驟變，眼眸染上晦暗。

腳下踩的，是玉佩的碎玉，而且不止這一塊，目之，滿地狼藉，皆是碎玉。

這正是他親手送給裴稚綰的那塊玉佩。

這玉佩為何會在這里？

又為何會碎？

祿順臉上掛起抹歉意的笑，說道：

“興許是殿下一時不慎給摔了，奴這便差人來打掃清理。”

祿順不知這玉佩是薛瑾川，也不知，只下意識以為是太子殿下的件。

薛瑾川雙閉，并未出聲辯解。

只是眼睜睜看著祿順招來下人，將那碎玉清掃出去。

清理完畢，又過了一盞茶的工夫，薛瑾川不再度發問：

“為何不見太子殿下？”

祿順臉上卻依舊維持著恭謹之，神未改，沉穩答道：

“殿下這會兒正忙于公務，將軍稍作等候。”

不管怎樣，他都絕不敢吐殿下此刻正與公主相伴。

薛瑾川沒多想，只是頷首示意。

祿順請他座后，沏上茶水，置于他面前的桌案之上。

恰在薛瑾川抬手拿起茶杯，送至邊，正要飲下之時，作卻猛地頓住。

一陣子帶著哭腔的聲，約約傳進耳中，聲音似痛苦，又似歡愉。

這聲音，顯然是從殿傳來的。

東宮的寢殿，外殿與殿隔著條連廊，就算殿聲音再大，傳到外殿也僅余縷縷，幾不可聞。

對常人而言，這細微聲響難以察覺。

可薛瑾川為習武之人，耳力敏銳非常。

那聲音持續不斷，難耐中著抑的，又哭又，不難想象此子正被折騰得厲害。

薛瑾川角搐了下，單聽這聲音，便知里頭在發生何事 。

世人皆傳太子殿下向來不近，清冷自持。

可今日親耳聽聞殿這般靜，薛瑾川不暗自哂笑，所謂傳言，不過如此罷了。

他輕抿一口茶，將杯子擱下。

目不經意間向外殿門口掃去，忽地想起那塊摔碎的玉佩。

這塊玉佩，本是他親手到裴稚綰手中，如今卻出現在東宮。

玉佩在此，意味著必定也來過東宮。

來過……

此刻，一個極為大膽的猜測倏然浮現。

他再度想起壽宴上裴稚綰的反應，眼底的暗沉之意愈發濃重。

恐怕，這殿中的子，正是裴稚綰。

耳邊的聲音愈加刺耳，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自己的未婚妻正與別的男人纏綿歡好。

薛瑾川無法再聽下去，霍地起，徑直邁向殿外，著冬日的刺骨寒意。

殿之中，翻涌的紅浪漸息，空氣中仍氤氳著未散的曖昧。

裴稚綰雙眸失神癱在床榻上，白皙的上布滿紅痕，子還打著。

到底是青的小姑娘，不住這麼猛烈的事，一副被欺負狠的模樣。

裴珩硯穿好裳，給拭干凈后，用錦被將痕跡錯的軀蓋住。

他勾起手指，在的滿是淚痕狼藉的臉上輕刮，啞然失笑道：

“這才一次就不住了？”

裴稚綰渾綿無力，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更不想理會他。

合上眼睫，偏過頭去，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裴珩硯倒也不怒，指尖輕輕捻去眼尾的淚珠。

低啞的嗓音帶著引。

“乖，先休息會，等我回來，咱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