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硯再次將裴稚綰摟懷中,細心地將因掙而落的錦被重新為蓋住肩頭。
“今晚我不你,就抱著你睡。”
他輕地拍了拍的后背,燙人的氣息拂過的耳畔。
裴稚綰有些不適地稍稍避開一些,微微抬起眼眸,戰兢兢看向他。
不可否認,在懷疑裴珩硯所說之話的真實。
經過這段在東宮生活的日子,悟出了一個道理。
就是切不可相信男人在床榻上所說的話。
說會輕些,可每次都把折騰得腰酸背痛。
說這是最后一次,可沒過多久就又來一次。
通通都是騙人的。
裴稚綰想到這些,不由得心生氣憤,闔上雙眸,竭力睡。
裴珩硯垂下眸,凝視著不停的秀睫,輕嘆一息。
“以后我不會再你,不騙你。”
出乎意料的話語突然傳耳中,裴稚綰猛地睜開眼,訝異地看向他。
他剛剛說了什麼?
不再?
自從回到東宮,裴珩硯竟然沒有像往常一樣給鎖上鏈條。
起初還以為是他一時疏忽忘了。
如今看來,他并非忘卻,而是不再打算鎖了。
不鎖,又不,莫非是要放走?
裴稚綰在心底暗暗思忖著,卻不敢問他。
床幔遮月,冷香縈繞,裴稚綰重新合上雙眸,卻怎樣都無法睡。
往昔皆是裴珩硯將折騰至疲力竭,令徑直昏睡過去。
如今安靜地躺在他的臂彎之中,反倒覺得有些不適應,腦海中的清醒被無限放大。
大概是睡不著的緣故,裴稚綰憶及今晚承湖邊的種種。
緒似浪般翻涌上來。
緩緩睜開眼眸,輕聲詢問:
“哥哥,你就這麼相信我說的話嗎?”
裴珩硯自然清楚所問的是何事,抬手上順如瀑的烏發。
“只要是你說的,我全都信。”
裴稚綰心底翻涌著的緒忽然頓住,接著追問道:
“倘若紀凌萱當真是我推的呢?”
“那我也必然會護著你。”他毫不遲疑地回答,垂眸盯著的眼。
“你在我這里,永遠都是首要之選,從來沒有對錯之分。”
裴稚綰愣愣地看著他。
心底的緒再度翻騰,無論如何都制不住。
避開他灼熱的目,心如麻地閉上眼,“我要睡了。”
裴珩硯也合上雙眸,漆黑一片,唯留的幽幽香氣彌漫。
——
丞相府,院之中。
“明日,我會派人將你送至肅州,往后不必再回來。”
紀泊蒼扔掉手中的鞭子,冷漠地瞥向倒在地上的紀凌萱。
上盡是被鞭出的痕,后背的裳已被鮮染紅一片,疼得冷汗簌簌直流。
“不要,我不要去肅州......”艱難地在地上跪好,額頭地,哭著哀求。
把送到肅州,無疑是要了的命。
當初,紀泊蒼為了表明忠心,將送往肅州,獻給景王,約定為期一個月。
景王于床榻之上,有著特殊癖好,喜以待子為樂。
鞭子、小刀、利針等等各類刑,皆是他在子上尋歡作樂的工。
那一個月,簡直就是如墜地獄般的噩夢。
紀泊蒼冷哼一聲,一腳踹向的軀,“這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
“竟膽敢干出謀害公主這等蠢事,你真是把我的臉面丟盡了,留著你也毫無用了。”
“往后就在景王邊好好伺候著吧,等事之后,你便是皇后。”
紀凌萱本不稀罕皇后的位置,恐怕還沒到那個時候,就已經被景王給折磨死了。
“在父親心中,您當真把我視作您的兒嗎?”
直脊梁,憤懣不甘地問道:
“自小到大,您對我非打即罵,何曾給予過我半分半毫的關懷?”
紀泊蒼面對的質問,神漠然:“我這都是為了你的母親。”
“母親?”紀凌萱發出一聲凄然冷笑。
“如果母親泉下有知,絕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兒,為您復仇的工!”
紀凌萱從來都沒有見過母親。
在出生后的第一個月,母親便離開了人世。
那時,的母親正值十七芳華,明艷絕倫。
也正是因為母親這一等一的出眾容,遭到先皇覬覦,被強擄宮三日。
那三日里,漫漫長夜,皆是無盡的折磨。
那時紀泊蒼還并非丞相,出京辦完公事后回府。
只見妻子躺在床榻之上,下是目驚心的一灘,這才驚悉了一切。
母親剛剛生產完,本就極度虛弱,又遭了三天非人折磨。
最終導致大出,回天乏。
母親是強撐著最后一口氣,等著紀泊蒼歸來,留下一句“為我報仇”,便與世長辭。
紀泊蒼心懷仇恨,投到當時尚為二皇子的麾下,也就是如今的天子。
紀泊蒼伴隨裴淵,暗中籌謀,將先太子推翻,宮使裴淵登上皇位,兄弟皆慘死于劍下。
憑借著從龍之功,紀泊蒼順理章地坐上了丞相之位。
但他的野心遠不止于此。
他明白,當今太子清廉正直,手段卻狠絕凌厲,絕非能被控之人。
若待裴珩硯繼位,紀泊蒼往后手中的權力必定會被大幅收走。
所以紀泊蒼在暗中與景王相互勾結,協助景王上位。
條件便是,丞相之位不變,皇后之位也歸紀家所有。
直至當下,紀泊蒼已然分不清,自己所做的這一切究竟真的是為了復仇,還是為了手中的權力。
——
翌日,裴稚綰是被一陣強烈的嘔意給醒的,趕忙拿過帕子,卻只是干嘔。
緩緩著口,好不容易熬過這一陣難勁兒,接踵而至的卻是連綿不斷的恐懼。
并未胡吃什麼東西,無緣無故的怎會犯嘔?
除非......
裴稚綰抖著出手,覆在小腹上,臉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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