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裴稚綰醒來時,瞧見旁之人,昨晚的記憶涌腦海,雙莫名地發。
“你不去上朝嗎?”剛剛蘇醒,沙啞的聲音帶著幾分未褪的慵懶。
以往裴珩硯都起得比早,這還是頭一回在他懷中醒來。
裴珩硯見醒來,將發麻的手臂從下徐徐離,“今日朝中休沐。”
其實他早已醒來,不過是怕將吵醒,所以一直同躺于一。
裴稚綰仍舊困意濃濃,了眼睛,重新閉上后,裹著寢被往床榻里側滾去。
“嘶......”在作之間,腰間傳來的酸痛,令不輕呼出聲。
趴在床榻上,一也不敢,睜開含著怨意的雙眸,狠狠瞪向裴珩硯。
一晚上折騰了四次,仿佛有著使不完的力氣,任如何哀求都不管用。
男人的力都這般好嗎?
裴珩硯著含著怒意卻更似勾人的眼眸,淡淡彎了彎角,出手去的腰。
隔著寢,他的手恰到好地著腰間的。
那力道不重不輕,令裴稚綰舒服得閉上了眼睛,盡著這份愜意。
然而,這份舒適并未持續太久。
殿外,侍的稟報聲突然傳來:
“殿下,公主,乾承殿派人傳話,說是陛下已然醒了。”
聽到這話,裴珩硯原本著腰間的手瞬間一頓。
裴稚綰也轉過頭來,目與他相對。
“走吧,去乾承殿。” 裴珩硯率先開口。
隨后,二人起床換洗漱,很快便來到了乾承殿。
皇后與嬪妃們在得知圣上蘇醒的消息后,立馬心急如焚地趕到殿中探。
裴稚綰與裴珩硯踏殿時,太醫剛為裴淵診完脈象,向眾人回稟道:
“陛下雖有好轉之象,但絕不可疏忽大意,還得多加休養,切不可過度勞累。”
站在一旁的賀蘭芷,聽聞太醫之言,原本繃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些,暗自松了一口氣。
自裴珩硯回宮之后,負責為裴淵診治的太醫皆被他一一撤換,另選了一批親信太醫侍奉左右。
這讓很難再有可乘之機暗中下手。
方才一得知裴淵蘇醒,瞬間慌了神,生怕他痊愈。
如此一來,這段時間所有的謀劃和功夫可就統統白費了。
幸而,他并未完全康復。
細細聽著太醫話中的意思,裴淵這算是徹底垮掉了,病怕是永遠也無法除了。
裴淵自然也參了太醫話中的意味,無力地擺了擺手,說道:“你們都退下吧。”
“太子,你留下。”裴淵面沉至極,抬起手指向裴珩硯。
裴稚綰見裴淵眉間盛怒,暗自揣測他們怕是又要爭吵一番。
但對此毫無辦法,只能匆匆瞥了一眼裴珩硯,隨后便跟著眾人離開了殿中。
眾人一一退下后,偌大的殿瞬時變得空寂。
裴淵眼神鷙地盯著眼前神俊逸的太子,冷言譏諷道:
“你可真是朕的好兒子,如今倒來奪朕的權了!”
裴淵自蘇醒后,便已猜到裴珩硯定會趁機攬權。
可他沒想到,裴珩硯的手段竟如此狠辣果決,幾乎將自己邊大半的親信都一一清除。
如今,留在邊的勢力,只剩下丞相一脈。
這明目張膽地從他手中奪權,擺明了以后他再無可能將大權收回。
裴淵帶著上位者的威嚴反問:
“為了曦,你才這麼做的吧?”
“你就別癡心妄想了,這圣旨,朕絕不會下!”
既然裴珩硯奪權是為了裴稚綰,那他偏偏不讓裴珩硯如愿以償。
在這天下,沒有任何一位帝王能夠容忍有人從自己手中奪走大權,就算是親生兒子也不行。
裴珩硯無畏無懼,眼中笑意浮現,語氣一如往常的溫和:
“兒臣也有一事,要告知父皇。”
“兒臣給予父皇七日的時間,下旨冊封曦為太子妃,否則——”
他的聲音一沉,原本溫和的嗓音徹底褪去溫度,寒意四溢。
“兒臣只好替父皇擬一道退位詔書了。”
裴淵雙目圓睜,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
片刻之后,他冷笑不迭,說道:
“當真是翅膀長了,如今竟敢來威脅朕!”
裴珩硯并未反駁,默認了裴淵的指責,轉而說道:
“還父皇能好好思量,考慮清楚。”
說完,他斂眸躬行禮,旋即離開了乾承殿。
裴淵用力制著心中的怒火,沒來由地泛起一陣苦。
要是他不下旨,這坐了一輩子的皇位,就會與他失之臂。
盡管如今他手中權力已被裴珩硯架空了不。
但只要還坐在這皇位之上,便仍有一些手段,能避免某些不利之事的發生。
可一旦退位,失去了皇位的庇佑,今后自己的命運,可就不再由自己掌控了。
他絕不甘心就這麼放棄皇位,也絕不可能任由裴珩硯威脅自己。
既然裴珩硯這條路走不通。
那麼,便只能從裴稚綰上想辦法了。
正巧,不是一直心心念念著想要出宮嗎?
或許,這便是一個可利用的契機……
另一邊。
裴珩硯回到東宮后,旋即命人將李德傳喚至跟前。
甫一見到李德,他便淡聲開口:
“往后無需再于陛下邊侍奉,孤準你與蘭一同出宮,去過尋常日子。”
李德一臉訝然地看向裴珩硯,不解道:“殿下,您這是......”
他心中大驚,一方面實在沒想到裴珩硯竟已悉自己與蘭之間的私,還肯放他們出宮。
另一方面,裴珩硯不可能無緣無故施此恩惠。
極有可能,已經悉了他聽從賀蘭芷的指使,暗中給裴淵下毒的。
裴珩硯斜睨李德一眼,并未點破。
“退下吧,回去好好收拾行囊,莫要誤了時辰。”
——
沁華殿。
裴稚綰回去后,草草用完了膳食,便在榻上小憩了一個時辰。
待悠悠轉醒,只覺頭腦仍有些昏沉。
簡單洗漱一番后,坐在沁華殿的小湖旁,任涼風吹拂,清醒了一會兒。
正當準備起返回殿中時,庭蕪腳步急促,小跑著靠近。
“公主,陛下傳召,讓您即刻前往乾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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