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芙殿。

裴淵離去之后，喻書瑤滿心都是對兒的擔憂，怎麼也放不下心來。

盡管裴淵信誓旦旦，反復保證兒在裴珩硯那兒絕無危險。

可又怎會輕易放下心來？

那是的兒，又不是裴淵的親生骨。

他當然可以說得如此輕巧，簡直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求裴淵無果，喻書瑤思來想去，決定去求助一位故人——

皇后娘娘。

如今太子掌權，再也無人能夠限制喻書瑤的行。

想當年初宮闈，邊的侍皆是裴淵的耳目。

每日的一言一行、去往何，都會被原原本本匯報給裴淵。

那種被時刻監視的覺，太令人窒息了。

很快，喻書瑤來到了中宮。

賀蘭芷早有所料會前來，故而早早便在大殿之中靜候。

待那悉影出現，賀蘭芷不驚了一瞬。

縱使十二年流逝，歲月的痕跡，并沒有淹沒喻書瑤的貌。

“皇后姐姐！”喻書瑤連行禮的工夫都省去，徑直朝著賀蘭芷快步奔去。

賀蘭芷起相迎，拉住喻書瑤的手，兩人一同并肩坐下。

兩人睽違多年，此時皆是慨萬千。

賀蘭芷端起案上沏好的溫茶，倒杯中，遞到的手中。

“寧妹妹，這些年你過得可好？”

喻書接過茶杯，輕抿一口。

“嗯，這些年承蒙尚書府照拂，一切倒也順遂。”

話落，放下茶杯，開門見山地說出了前來中宮的目的。

“皇后姐姐，我兒如今在太子殿下手中，你能不能出面勸勸他，讓他放了我兒。”

賀蘭芷的眉間蹙起。

面凝重。

已然聽聞，裴珩硯將裴稚綰帶回了東宮。

對外宣稱是沁華殿已被焚毀，讓裴稚綰暫且于東宮安。

但稍有見識之人皆明白，這是又一次將裴稚綰囚于東宮。

賀蘭芷心中沒底，不確定自己能否說服裴珩硯放了裴稚綰。

以裴珩硯的子，一旦下定決心做某件事，旁人想要扭轉，談何容易。

和喻書瑤一樣，也不忍心看著裴稚綰整日被困在東宮，失去自由。

賀蘭芷點頭，應承道：

“好，我定會竭盡全力去勸說，只是最終結果如何，我不敢保證。”

——

喻書瑤離開后，賀蘭芷親自去了一趟東宮。

一路行來，東宮景致如舊，卻遍尋不見裴稚綰的影。

途中，賀蘭芷還特意詢問了幾位迎面遇見的下人，皆表示不知裴稚綰的去向。

這般形，太詭異了。

賀蘭芷踏大殿，裴珩硯起相迎，“母后，這邊坐。”

隨意擇了個位置落座，目有意無意地在殿打量。

裴珩硯的視線從賀蘭芷漂移的目上略過，主開口問道：

“母后今日前來，可是有什麼事？”

賀蘭芷收住游移目。

將視線轉而定在他上。

“并無要事。”

稍作停頓，開口：“曦呢？”

話一出口，似覺問得過于急切，便又補上一句：

“這不回來了，我心里記掛著，想著來瞧瞧。”

裴珩硯面如常，極其自然地順著的話往下接。

“母后若有什麼話想對曦講，兒臣代為轉達便是。”

“這幾日住在尚書府，許是不太習慣，這一會正在小憩。”

賀蘭芷邊的話一哽，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話。

這意思再明白不過，擺明了不想讓見裴稚綰。

既然不知如何委婉表達，索就把話挑明了說。

“你把曦帶到何去了？”

“和母妃才剛剛相認，你連讓們母好好相些時日的機會都不愿給嗎？”

裴珩硯神毫未改。

失笑道：“母后說笑了，兒臣并無此意。”

“只是這幾日有些調皮，兒臣擔心會攪了寧妃娘娘的清凈。”

“等過些日子，收斂些子，兒臣自會親自帶去拜見寧妃娘娘。”

賀蘭芷聽罷，徹底無話可說。

他這是鐵了心要將裴稚綰拘著。

表面上說得好聽，帶去見母妃，實則就是借故監視，隨后依舊要將帶回東宮。

自己這個兒子，何時變得如此偏執了？

——

裴珩硯剛離開暗室不久，一名侍就走了進來。

侍規規矩矩地朝著籠中的人福行禮。

“公主，奴婢是殿下特意差遣過來侍奉您的。”

裴稚綰抬眸看向侍，瞥見手中握著的鑰匙，神變得極為激。

從地上站起來，雙手用力著籠欄，“快把籠子打開，我要出去。”

侍卻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并未有任何作。

“殿下有令，除了公主用膳、沐浴以及出恭時，方可出來，其余時候一概不行。”

裴稚綰苦笑著，心灰意冷地抬手用力拍了下籠欄。

隨后，回到床榻坐下。

面朝著墻壁，低垂著頭。

呆呆地著自己被拍得泛紅的手，掉著眼淚。

他怎麼能這麼對。

想出去見見娘親。

娘親此刻一定很擔心。

裴稚綰就這樣神麻木地坐在床榻上，時間于而言已經失去了意義。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不在乎外面是白晝還是黑夜。

直到暗門傳來沉悶的轉聲，才如夢初醒，轉頭看去。

裴珩硯手持一只小瓷瓶進來，目掃向侍，“退下。”

侍屈膝行禮，退下。

他徑直走向金籠，打開鎖扣，推開籠門，一步步朝著床榻走去。

“放我出去！”裴稚綰一見到他，抑了一整天的怒氣發出來。

裴珩硯神冷漠，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接著，他毫無征兆地手，直直朝的腰帶探去。

裴稚綰一驚，手腳并用在床榻上拼命地向后挪。

“你……你別來......”

看著他戾駭人的臉，不敢想象這漫漫長夜自己會遭怎樣的折磨。

裴珩硯單膝跪上床榻，一把抓住的腳踝，將拖拽回來。

他居高臨下地掐住的下，手指收，迫使仰起頭。

另一只手則單手撬開瓷瓶的塞。

他角勾起近乎病態的笑，輕輕搖著手中的小瓷瓶。

“這是骨香，聽聞是世間最烈的春藥。”

“綰綰，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