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硯遵照昊南的言,瞞住他的份。
賀蘭芷聽聞昊南尚在人世,釋然一笑。
其實歷經歲月變遷,諸多世事,對昊南的那份意已不再那般濃烈。
如今得知他一切順遂,于而言便是圓滿的結局。
賀蘭芷接過玉佩,輕輕挲,隨后取下頭上的白玉簪子。
將簪子遞給裴珩硯,說道:“幫我扔了吧。”
若由自己手,怕是難以割舍。
裴珩硯接過簪子,沒說什麼。
賀蘭芷收好玉佩,提起行囊,“你不必送了,我先回賀蘭族留的祖宅去看看。”
裴珩硯點頭應下。
待賀蘭芷離去,他吩咐侍,將中宮仔細打掃一番,隨后封存。
安排妥當后,裴珩硯離開中宮,前往沁華殿。
此時江澈音正打算離去,瞧見來人,無意久留打擾這對小夫妻。
于是開口:“稚綰,那我便先走了,改日再來尋你。”
說罷,江澈音揮了揮手。
喻書瑤見狀,也跟著江澈音一道離去。
裴稚綰瞧見來人,將手中的梅子糖擱置一旁。
倚在人榻上沒有,只是朝著對方舒展雙臂。
“哥哥,抱抱。”
裴珩硯將環抱住,而后與并肩坐在人榻上,手指寵溺地捻起的耳垂。
“今日可有哪里不適?”
裴稚綰往他懷里又蹭了蹭,搖頭,“沒有不舒服的。”
日復一日,皆是如此。
他每日都會這般細細問詢的狀況。
唯有確認一切安好,才能放下心來。
裴珩硯目掃過一旁宮外來的的梅子糖,沉片刻,開口問道:“綰綰,想出宮逛逛嗎?”
裴稚綰聞言,立刻從他懷中坐直子,不住點頭,“想!當然想!”
極有機會外出,一直盼著能出去逛逛。
可笑容很快淡去,斂了神,“還是算了,你若離宮,朝中事務誰來理?”
裴珩硯毫不猶豫地回應:“這有何難,直接把事務都給蕭行簡便。”
聽聞這話,裴稚綰不扶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好像一下子明白了,為何江澈音一直都沒能懷上孩子。
蕭行簡上頭有個這般‘榨’他的上司,力著實不小呀。
裴珩硯又補充道:“等回來,我給他好好放個長假,讓他好好休息休息。”
裴稚綰笑著應下,腦海中已然浮現出蕭行簡得知這個消息的表。
隨后,迫不及待地又問:“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裴珩硯的目落在平坦的小腹上,腦海中浮現出蘇檐的叮囑。
“等月份滿三個月。”
“到時候,我帶你去淮南,好好玩一趟,怎麼樣?”
蘇檐曾特意代,懷孕前三個月胎象容易不穩定。
為求穩妥,還是再等等,出行更為適宜。
裴稚綰點頭,“都聽哥哥的!”
——
從一個多月到三個月,這段時,說長不算長,說短也不算短。
這期間,裴稚綰的生活陷單調的循環,每日飲下苦的安胎藥,再由太醫診過平安脈。
日子久了,愈發覺得乏味。
所幸,江澈音常常能夠進宮,這才讓裴稚綰有了能一起打發時間之人。
在這樣不不慢的節奏里,終于迎來了懷孕滿三個月的月份。
此時的肚子只是微微隆起,只要穿上寬松些的,旁人很難看出已然懷有孕。
這次前往淮南,順道帶上了喻書瑤。
畢竟喻書瑤本就計劃回淮南,如此同行倒也方便。
出發前,裴珩硯特意把蕭行簡找來,將手頭事務一一托付給他。
蕭行簡聽聞,頓時一臉生無可的表。
為‘打工人’,似乎總逃不過這種悲催的命運。
九月的某一天,裴珩硯、裴稚綰與喻書瑤一行,順利抵達了淮南。
馬車在宅院門前停駐,三人依次從馬車上下來。
裴珩硯牽起的手,二人并肩朝著宅院部走去。
此次出門,為了能更好地照料裴稚綰,特意帶上了庭蕪與淡茜。
同時,蘇檐也一同隨行,主要是考慮到以防途中出現任何意外狀況。
當然,他們各自的份,是絕不能讓外人知曉的。
前院里,悉的大伯正手持掃帚清掃著院子。
瞧見來人,這次倒是沒像上次那般流出明顯的驚訝之。
大伯迎上前,目掃過這次比上次多出的幾人,“公子,這次打算要住多久?”
記得上回,他們僅僅住了兩日便匆匆離去,大伯猜測他們許是有急要事在。
可這次,瞧著帶來這麼多人,想來住的時間應該不會太短。
裴珩硯并未明確作答,只是模棱兩可地回應:“看況再說。”
“勞煩再騰出一院子來。”裴珩硯順勢介紹喻書瑤,“方便我岳母住下。”
喻書瑤如今已然習慣了這稱呼。
想當初裴珩硯頭一回喊岳母,是真的不適應。
大伯應了一聲,便去安排騰挪院落之事。
喻書瑤興致地環顧著眼前這彌漫著濃郁淮南風的宅院,難掩興。
轉頭看向旁兩人,“你們先進去吧,我四去逛逛。”
這樣,也間接給了他們二人單獨相的機會。
喻書瑤離去后,裴稚綰亦步亦趨地跟著裴珩硯,一同返回主室。
裴珩硯剛在木凳上落座,裴稚綰就坐到了他上。
還用腳把旁邊的凳子往遠挪了挪。
這樣就能騰出更大空間,好讓自己更舒服地‘掛’在裴珩硯上。
“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回去?”裴稚綰問出了和大伯同樣的問題。
出宮前,裴珩硯只說讓盡玩,卻沒提歸期。
裴珩硯攬住的腰,掌心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緩緩挲。
“難得出宮,多玩些日子再回。”
裴稚綰自是歡喜不已。
只是要苦了某個人。
裴珩硯從桌上早已備好的瓜果盤中,拿起一個橘子剝開,將一瓣橘遞到邊。
“我聽聞淮南夜市有名,今晚帶你去逛逛。”
裴稚綰含住橘瓣,清甜的水在口中四溢,“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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