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
床幔翻卷,婉轉低與細碎嗚咽織。
直至一聲的子呼響起,殿的靜才戛然而止。
裴稚綰癱在榻,大口著氣,著床幔頂發怔。
想要說話,卻只能發出破碎的哼唧。
久疏歡好,這一場事,將折騰得沒了力氣。
有人疲憊,就有人饜足。
一旁的裴珩硯盡興非常,十個月的忍,險些將他熬壞。
蘇檐叮囑產后前六個月不可同房,為求穩妥,他直到第八個月才敢親近。
當然,他事前服下了避子藥。
裴稚綰抬起布滿紅痕的手臂,握住裴珩硯的手,聲音沙啞,“哥哥,幫我洗洗。”
若是夜晚,倒還能稍作歇息。
可現在是大白日!
若遲遲不出殿,會被人說他們沉溺房事。
“這可是你說的。”裴珩硯披上寢,隨即將抱懷中,朝著凈室而去。
以往為裴稚綰沐浴時,總會因幾分,一拖再拖。
這次卻格外主。
他自然也當積極回應。
-
半個時辰后。
裴稚綰癱在溫池邊,徹底泄了氣。
終于徹悟他方才那句‘這可是你說的’背后的深意。
在溫池里,他又要了一次。
暗自嘆氣,看來往后,這腰是要遭罪了。
忍了十個月的人,太可怕了。
沐浴后,裴稚綰扶著酸痛的腰肢,與裴珩硯一同步出殿。
剛一出,只見外殿中,喻書瑤正抱著裴禹澤。
裴稚綰心中涌起一陣心虛。
這幾日,照顧孩子的事兒,都了喻書瑤的活兒。
而,天天只顧著和裴珩硯沉浸在二人世界里,差點把自家孩子拋諸腦后。
喻書瑤瞧見他倆從殿攜手而出,不‘嘖’了一聲。
沒眼看。
“你們平日里克制些,多陪陪你們兒子。我這個當外祖母的,都快他‘親娘’了。”
裴稚綰尷尬地干笑兩聲,上前從喻書瑤懷里接過小禹澤。
小禹澤既不哭也不鬧,只是可憐地盯著娘親,小手里還抓著娘親的發。
那眼神,帶著一控訴。
似乎在埋怨娘親為何總不陪著自己。
裴稚綰被懷中這小崽子的眼神盯得招架不住。
干脆一抬手,把小禹澤往裴珩硯懷里一塞,“看你爹去。”
裴珩硯:“......”
裴禹澤眼眶紅紅,眼看著金豆子就要滾落下來。
可當他對上裴珩硯冷寂的目時,瞬間就蔫了。
小家伙乖乖垂下眼眸,把小手塞進里,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
喻書瑤今兒過來其實也沒別的事兒,就是想著把裴禹澤送回他父母邊,好讓自己能歇上一歇。
這幾日幫忙帶孩子,可把累壞了。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先回去了。”喻書瑤話一說完,不等對方回應,頭也不回離開了。
生怕走慢半步又被留下帶孩子。
裴稚綰看著一旁大眼瞪小眼的父子倆,莞爾失笑。
雖說裴禹澤才八個月大,但裴稚綰能明顯覺到,小家伙對他爹怕得很。
平日里哭鬧不休時,只要裴珩硯一出現,即便不開口,小家伙也會立刻安靜下來。
這大概就是脈制吧。
“哥哥,要用膳嗎?”裴稚綰從裴珩硯懷中接過孩子。
這一大早,與裴珩硯鬧了好一陣,連早膳都沒顧得上吃,此刻眼瞅著都快要到午時了。
裴珩硯心疼裴稚綰挨,溫聲道:“傳膳吧。”
-
以往用膳之時,向來只有裴稚綰與裴珩硯二人,清凈自在。
可如今多了個小娃娃,狀況便有些不同了。
其實,本可直接將裴禹澤給娘照料。
可裴稚綰著兒子那雙漉漉的眼睛,心瞬間了一團。
近來只顧著陪伴裴珩硯,著實疏忽了自己這個寶貝兒子。
將小禹澤托高些,“乖孩子,來喝湯。”
剛要手去端案幾上的小碗,裴珩硯卻搶先一步拿了過去。
“你抱著孩子不方便,我來喂。”
裴稚將小禹澤轉過,讓他正對裴珩硯,“來,讓爹爹喂你。”
可裴禹澤卻閉上了小。
小家伙那烏黑靈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裴稚綰。
顯然,他更希娘親來喂自己。
被親兒子這般‘嫌棄’,裴珩硯倒沒生氣。
他不不慢地把手中的碗放回案上,也不管裴禹澤能不能聽懂,徑直說道:
“要麼著,要麼讓我喂,自己選。”
裴禹澤立刻服。
裴稚綰卻無端心悸。
這個語氣,兒時沒聽。
在兒時,偶爾過于調皮,沒被他‘教訓’,但那些教訓背后,更多的是為著想。
裴珩硯余瞥見裴稚綰繃的神,不失笑。
長臂一攬,將母子倆同時擁懷中,“怎麼,連你也被我嚇到了?”
裴稚綰輕哼一聲,直言不諱:“是被嚇到了,你打算怎麼補償?”
并非真被嚇到,不過是存心逗弄裴珩硯罷了。
裴珩硯卻斂了眸,竟認真思索起來。
湊近耳畔,低聲細語:“那今晚我定會好好補償你。”
裴稚綰聽了,眼皮猛地一跳,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你這到底是補償我,還是在補償你自己?”
裴珩硯一臉真誠,語氣無辜得很,“我當然是在補償你。”
說著,他看了眼裴禹澤,又道:“小家伙有娘照顧,倒是喂飽了他。”
話鋒一轉,目重新落回裴稚綰上,“可我還沒被喂飽。”
“我這正好給你舒緩舒緩。”
“怎麼不算補償?”
裴稚綰:“......!!!”
“你給我走開!”
“今晚不許睡在沁華殿!”
“上哪兒睡就上哪兒睡去!”
裴稚綰徹底惱了,一把將裴禹澤塞到裴珩硯懷里,隨即起,氣呼呼地向殿走去。
接著,殿的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就在氣氛微妙的當口,裴禹澤突然‘咯咯’笑出聲來。
裴珩硯了懷中小團子乎乎的臉頰,故意板起臉:“再笑?信不信我打你小屁?”
裴禹澤立刻收住笑聲,委屈地抿著小。
見小家伙一副聽懂訓誡的模樣,裴珩硯掌心溫地了他的發頂。
“等著瞧,你娘親,肯定舍不得讓你爹爹睡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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