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硯理完公務歸來,剛踏外殿,便瞧見案前兩人氣鼓鼓地相對而坐。
旁,還散落著一地的鮮花餅。
小禹澤聽到聲響,扭頭去,見裴珩硯回來,眼中蓄淚,張開小手就要抱抱。
裴珩硯只是淡淡地瞥了眼裴禹澤,旋即朝著另一道影走去。
就這樣,小禹澤只能眼地看著爹爹,將娘親擁懷中。
裴珩硯去眼角那滴未滴的淚水,溫聲哄道:“告訴哥哥,他怎麼欺負你了?”
裴稚綰了鼻子,指著地上的鮮花餅,“我給你做的,全被這小崽子打翻了。”
這是辛辛苦苦耗費一個時辰做出的點心,還是新研制的口味,如今全白費了。
裴稚綰并非矯,故意和兒子置氣。
婚生子后,也并未改變本,依舊像從前做小公主時那樣,會委屈會撒。
這才是子嫁人后正常的狀態。
可在天下眾多子中,能做到這般的卻之又。
甚至很多人都覺得這種表現不正常。
世人總道嫁為人婦便該將丈夫捧作天,視子為心頭。
唯獨要將自己碎了、碾作塵,仿佛只有這般忍奉獻,才配得上賢良淑德的虛名。
裴珩硯嗔怪地瞪了眼自家子,隨即朝他出手,“過來。”
小禹澤還不會走路,只能手腳并用,一扭一扭地爬到裴珩硯跟前。
裴珩硯單臂將裴禹澤托起,順勢把他也攬懷中。
此刻,他左邊擁著裴稚綰,右邊抱著裴禹澤。
“來,跟你娘親道歉。”裴珩硯將小禹澤到裴稚綰上,又問道:“下次還敢不敢這樣了?”
裴禹澤自然聽不懂,只是小手抓著裴稚綰的裳,不停地晃悠著,用自己的方式安娘親。
裴稚綰著眼前一大一小的影,角不由自主地彎起。
“好了好了,我哪能真生氣。”將裴禹澤攬懷中,了他撲撲的臉頰。
“哥哥。”裴稚綰抬眸,目真摯地看向裴珩硯,“我你。”
此刻,懷中抱著自己的親生骨,自己又被此生深的人擁著。
人生最幸福的時刻,大概莫過于此。
裴珩硯角上揚,眼中滿是意,“我也綰綰。”
語畢,他低下頭,朝著的吻去。
就在這個吻即將落下之時,裴稚綰眼疾手快,趕忙手捂住了裴禹澤的眼睛。
-
今日休沐,裴珩硯無需上朝,自是要陪伴裴稚綰。
如此,照看裴禹澤的差事,便又到了喻書瑤手上。
喻書瑤唯有輕嘆一聲。
并未多言。
看來,這淮南是回不去咯。
與此同時。
沁華殿。
裴稚綰臉深埋進寢被之中,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瞧不見。
唯有淚水止不住地流淌。
直至一切結束,都未曾察覺。
這人的力也太旺盛了吧!
夜里不夠,白日居然還要。
裴稚綰往寢被里了,出聲抱怨道:“你就不怕子虛嗎?”
裴珩硯卻一臉淡然,滿不在乎地回道:“有你在邊,我就算想虛,也虛不起來。”
裴稚綰無言以對。
照他這意思,難不是自己魅力太大,才使得他日日如此?
不管怎麼樣,這種強度,是真的承不來。
裴稚綰裹著寢被,像只貓兒般骨碌碌滾到裴珩硯側。
眨著眼睛,語氣糯地商量:“咱們能不能減些次數?”
出三手指,猶豫片刻,又收回一,“一周兩次,可以吧?”
裴珩硯輕笑一聲,沒有回答,只是用那雙仿佛能悉一切的墨眸靜靜凝視著。
答案不言而喻——顯然不可以。
裴稚綰泄了氣,把臉埋進被褥,悶聲嘟囔:“哥哥真黏人。”
的語調,毫聽不出抱怨,倒更像是在撒。
裴珩硯無奈。
這不能怪他。
哪個男人能得了心上人整日在自己邊轉來轉去。
一顰一笑、一言一行,皆在無形之中撥人心。
偏自己還懵懵懂懂的,完全沒察覺。
“還睡嗎?”裴珩硯目投向寢被里那小小的一團。
裴稚綰掀開被子,“不睡了,大白天的本睡不著。”
自從生八個月后,裴珩硯對索取無度。
搞得作息全套了。
聽說不睡了,裴珩硯順手拿起裳開始穿,提議道:“那咱們去做鮮花餅吧。”
“鮮花餅?”裴稚綰有些詫異,沒想到他突然提起這個,忙應道:“你想吃嗎?我給你做。”
裴珩硯微笑點頭,“是想吃,不過這次由我來給你做。”
“昨日的鮮花餅不是被打翻了嗎,我做一份新的給你,就當是補償。”
昨日那鮮花餅分明是自己特意為他做的,怎麼這會兒反倒了要補償?
不知道的是,這所謂的‘補償’,過不了一會兒,就會變不太正經的那種補償了。
-
裴禹澤又哭了。
喻書瑤這下可犯了難,各種小玩意兒都往小家伙跟前擺。
可不管怎麼哄,裴禹澤的哭聲本停不下來。
喻書瑤只覺得一陣心累。
瞧瞧這孩子的爹娘,整天膩歪在一起,甜甜的。
可倒好,直接把孩子丟給這個外祖母,完全不管不顧。
喻書瑤放下手中正搖得噼里啪啦響的撥浪鼓,手去裴禹澤臉上的淚水。
“是不是想爹爹娘親了?外祖母這就帶你去找他們。”
說來也怪,裴禹澤像是聽懂了一般,瞬間就止住了哭聲。
喻書瑤心中暗喜,看來猜得沒錯,小家伙果然是想爹娘了。
這下可好,可有了正大明的理由,不用再時時刻刻盯著孩子了。
喻書瑤抱著裴禹澤,自玉芙殿離開后,一路來到沁華殿。
一番尋找,卻不見人影。
向庭蕪打聽后得知,二人正在小廚房里忙著做鮮花餅。
巧了,做鮮花餅可是行家,正好能去給兩人指導指導。
順便還能讓裴禹澤見到爹爹娘親。
沒一會兒,喻書瑤就抱著裴禹澤來到了小廚房。
只是,小廚房的門關著。
喻書瑤也沒多想,手一下就推開了門。
剛要張說話,眼前的場景卻讓角不控制地了。
只見裴稚綰和裴珩硯兩人,正親地喂,一同吃著一塊鮮花餅。
裴稚綰聽到聲響,嚇得一哆嗦,連忙將面前的裴珩硯推開。
還沒吃完的鮮花餅‘啪嗒’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喻書瑤尷尬地干笑兩聲,佯裝什麼都沒瞧見。
手就準備關上小廚房的門,里念叨著:“你們繼續,就當我沒來過。”
這兩人也真是的,大白天的,居然在小廚房里這般親昵。
那麼多鮮花餅,偏要吃同一個。
吃同一個也就罷了,還非得用喂。
現在的年輕人,玩的花樣可真多。
裴稚綰火急火燎地追了上去,里急切地喊著,“娘親等等,等等!”
奔跑間,還不忘扭頭狠狠瞪了裴珩硯一眼。
方才鮮花餅出爐后,裴珩硯就開始磨泡,非要裴稚綰用喂他,不然就不吃。
在他的糾纏下,裴稚綰實在拗不過,只好無奈妥協。
結果好巧不巧,就這麼一妥協,剛好被喻書瑤撞個正著。
今晚就讓他睡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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